0454:“她 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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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怒,那我重新叫價,一百萬金幣,外加火玄晶一枚。」
他聲音溫潤,無憂並不討厭,只是燒鵝沒熟,她還不能出去。
唐羽話一出,堂中一片譁然!什麼樣的傾世美人兒也不值一百萬金啊!
更何況還有一枚火玄晶!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天品晶源。
無憂撇了撇嘴翹腿勾了勾身側的雲染,漫不經心道:「喂,我問你,火玄晶能買幾隻一品燒鵝。」說完連忙送上香吻,她身旁的人正醋著呢!
「姑娘,能買一百個鳳儀苑!」有人開口解惑道。
「切!」老孃才不稀罕,無憂兩眼一翻充耳不聞,繼續我行我素:「到底能換多少一品燒鵝。」她好餓,怎麼還不好?
「燒鵝燒鵝這丫頭怎麼就認準燒鵝了呢?」風敬是第一次見唐羽如此認真,便也有心袒護:「雅姑是餓了人家姑娘多久啊?」
那叫雅姑的連忙用手帕遮了遮面,苦笑道::「敬少爺說笑了,呵呵……」
天啊!若堡主知道少主來了這種地方,她會不會被轟出都城啊!
面對無憂的刁難,唐羽卻甘之如飴:「哦,不知姑娘想吃多少隻?」
「嗯……最起碼五百隻。」也不知道夠不夠不死城的兄弟們分……
「夫人,可是玩夠了?嗯?」
這時,有股冷冽的狂風捲入了堂中,一道帶著沉寂且危險的聲音趁風響起。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陰森滲人的氣息緩緩漫過轎身。
眾人回神,竟不知大堂中何時竟多出了一道身影。
他一身玄色雲袍,臉上雖然帶著面具,可在場也能從這一身的華貴看出幾分來不凡來。
花轎中,無憂砸吧砸吧嘴,不用想就知道這人是真的生氣了。
「夫君,你來了,我盼著你來接我去吃燒鵝呢!」
轎簾動了,不是裡面動手撩開的,而是被風颳的反蓋在了轎門前,彷彿有風在轎外恭候一般。
音落,女子邁著輕盈步履,宛如行在水波之上從轎中走了出來,她腰間的環佩「叮咚」作響,猶如天籟一般。
即使有面巾掩寫,也難敵她通身的氣派。
「你……你……」
眼看女子的手入了旁人,唐情不樂意了:「喂!搞什麼啊!她,我哥買下了。」
「她不賣」雲染冷冷說道。
「可,她收了我聘禮。」唐羽立馬爭辯道,轎中出來的,正是他日夜相念的人,他不能捨!
「沒有,連燒鵝都還沒到貨呢。」她夫君一直都在,這人怎的學會誣賴人了呢!
看來,也僅僅是與布渝長得像而已,這人品卻是差了一大截呢。
「明明就在你的腰間。」唐羽滿面通紅,指著無憂的婀娜小腰。
無憂聞聲低頭一望,便看到腰間的珠鏈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兒異形的紅色晶石,不大,卻被雕刻成了一片紅色的羽毛,像染了血似的。
「夫君,我喜歡這個。」她一向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雲染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唐情也是在唐羽的提醒下,才看到了那片火羽,她氣惱兄長糊塗,還未拜天地,就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付了出去。
「喜歡就好,只要你點頭,你以後就是唐家的少夫人了,我唐家堡會成為你的靠山和後盾,在東霽,沒人敢欺負你。」相信世上的任何女子,都不會拒絕這份殊榮。
只要兄長喜歡,唐情也相信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會全部依著他的。
「哦?唐家落魄到需要買媳婦兒了嗎?難道這天下美眷無人看得上你唐門?」
雲染本想作罷,
今日本就是他夫人玩鬧罷了,只是對上那唐家少爺深情演繹的眼神,他淡淡的話語中不覺就裹帶了幾分怒氣。
唐情到底是大家小姐,遇事不怵,當即便譏諷道:「這公子也是有趣,居然讓自己的夫人入住花樓,當真是落魄的很。」她兄長好不容易動了凡心,當妹妹斷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一來一往的對話,在場哪個不震驚!唐家少主居然在花樓爭風吃醋!還豪擲天價晶源……奪的還是有夫之婦!
說出去,哪一件不是曠世奇聞!
「唐家堡……呵,你就是唐家少主。」無憂聲音冷冽,一雙仇恨的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唐羽。
一霎時,暴虐氣息橫行,雲染深知這裡無辜百姓太多,恐怕她失了心智,便一把將人圈在了懷裡。
「夫人乖,今日是和平日,你忘了?」雲染的聲音一向很有用,撤去怒火,無憂宛同失了水的魚,病懨懨道:「夫君,我困了。」
雲染寵溺將人抱起,一陣狂風過後,大堂中哪兒還有什麼美人兒。
「她恨我…她恨我來哉……」唐羽低語道,她眼中的恨意甚濃。
他清晰的感受到那恨意自她眼中所帶來的洶湧波濤,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點一點,劃破他的肌膚,穿過他的胸腔、骨頭,彷彿那刀子還不解恨,繼續刺砍。
唐羽只覺得眼前是一片淋漓的紅,那紅帶來的疼痛和窒息,漸漸使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可怖。
一陣眩暈襲過,他重重倒在了地上,彷彿像死了,他只聽得唐情在哭,風敬在吼……
他不想留在這裡,他想去問問她,為何要恨他?他還要問……問……問她到底燻了什麼香,竟使得他神魂顛倒。
這邊人仰馬翻,不死城中也不樂觀,無憂自睡去,便沒有再醒。
夜鷹也無計可施,「那便先睡著吧,她許是累了。」他也知道,說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
「許是……那人想她想的急,便是等一刻,也不想了。」
聞聲,夜鷹也只是嘆氣,唯此。
冥九夜曾與他說過靈魂碎片的事,他以為遭罪的會是自己的弟弟,沒想到,最後傷的竟是無憂這丫頭。
是啊!他們兩個共用一個靈魂,只是這疼,都被她一人佔了。
「哥先回去吧,我陪她歇息一會兒。」才過片刻,雲染的嗓子幾乎疼的說出聲來。
「好。」夜鷹剛走出木屋,許多人便圍了上來,「怎麼樣了?」
「還在睡,你們也都回去吧,都聚在這兒也不好。」夜鷹說完,便提步先走了,他不能倒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淨化血液的實驗好差一步,他不能鬆懈,不然對不起那丫頭掉的眼淚。
「回去吧,聽夜公子的,走吧。」至司再一發話,眾人不一會兒便都散盡了。
東霽都城外,一身纏著黑布裹著黑袍的女人站在城門前,她薄唇微抿,好似在盤算著什麼。
夜幕愈來愈重,唐府中卻還是一片慘淡。
「還不快說!你哥哥到底被誰所傷!」唐浩怒極的看著跪在下首的女兒。
「父親,真的沒人傷哥哥,我……至少我沒看見。」唐情自將人抬回來,便一直跪在地上。
她雖非從小嬌慣著,可一直跪著,難免有些受不住,如今就是動一下就能疼的她大口喘氣。
不一會兒,一個男子從內室走了出來,唐浩連忙起身:「如何?」
「堡主,讓小姐起來吧,少主身上沒有傷,內傷也不曾有。」說話的正是唐府的巫醫杞巳,他從南啟回來了。
「杞巫,那羽兒是怎麼了?」
杞巳眉頭緊鎖搖搖頭道
:「少主的魂兒不見了。」
「什麼!你……怎麼說?可有辦法!」唐浩當即眼底一片死灰。
「聽小姐的意思,少主很中意那女子?」
「對,哥哥把他的火玄晶給了她,就是哥哥自小戴在身上的那個。」唐情起身剛說完,唐浩一巴掌過來就將人又扇倒在了地上。
「糊塗!那可是你哥哥的命石啊!不是什麼火玄晶!」命石沒了,人安能活?
「命石……情兒不知道啊……哥哥他怎麼辦啊!」唐情越想越悲,此時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唐家堡為了哥哥的病,折損了多少,耗費了多少,她都是知道的。
那麼多的命都搭了進去,如今……念及,唐情哭得聲音更大了。
「小姐莫哭了,你可能找到那女子?」
「找?」
杞巳點頭肯定道:「對,找到她,少主就能活,那命石不能離開少主太久,最多明日太陽一出……唉……命數啊!」
南啟一趟,他也自知自己的命數將至,只是……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若也……那傷了那麼多的生靈又有何意?
「我去找……我現在就去找……」唐情幾乎是跑著出的唐府,她站在空蕩的大街上,根本毫無頭緒。
怎麼找?
上哪兒找?她連那女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嗚嗚……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到底在哪兒啊!把我哥哥的命石還回來!還回來!求求你了……」
就這樣,唐情從黑夜喊到天邊泛白,她的嗓子幾乎廢了,她想著自已的兄長快要死了,說什麼也該回去,便又急急朝著家門的方向跑去。
只是她剛跑到府門前,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就朝著府中跑去。
「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唐情一路跑一路喊,身旁的人也不說話,一臉茫然的任由著她將自己帶到了唐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