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此羸弱單薄的人,是怎麼做到對自己這麼狠的……

這時,雲染走了出來,它一把將無憂抱了起來:「夫君,你……」

「死不了,先穿鞋。」

他聲音沉穩凜冽,使得無憂也從剛才的急躁,慢慢沉澱了下來。

待無憂穿好鞋子,她就連忙從雲染的身上撕下,伸手想要療愈……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某人握在了手裡。

「夫君來。」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過度勞累。

雲染說完,大手在孤辰的面門上一拂,一道黑色的煞氣就霎時衝進了它的身體,不消片刻,人已經痊癒甦醒了。

「孤辰」

雲染通身散發出懾人的戾氣,就連無憂都覺得後背發涼。

孤辰雙手撐地,頭抵在地上,看不出神色幾許,「大人,孤辰犯了大錯,願以死謝罪。」

「何錯?」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會毀了陸姑娘的清白。」他知道這個地方的女子,把貞潔看的比命都重要,更何況他……

聞及,無憂摸了摸鼻子,暗暗思忖:你當然不會知道了,那媚藥可是她託鴉奴到外面青樓裡偷來的。

陸英一身筆直跪在地上,神色自若:「陸英是自願的。」

孤辰忽地抬起頭,「你……」他不知道為何這女子會……「大人,孤辰願以死謝罪!」

看他一再強調謝罪,無憂道:「陸英,你先出去等著。」

「是。」陸英知道聖女會幫她,她不明白,她與孤辰昨晚明明那麼的契合,為何一覺醒來,那人就變得一個態度。

待陸英離開,無憂盯著孤辰問:「你不喜歡她?」

「夫人,什麼是喜歡?」他知道什麼是喜歡,不過那也僅限文字表面含義,喜歡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也感受不到。

無憂自然明白他話中深意,「嗯……就是不討厭的意思。」

「這……」夫人果真覺得他好糊弄,他知道的喜歡,根本不是這樣的。

對於自家夫人的解釋,連雲染都覺得有點牽強,「孤辰,夫人與我都是你的家人,你若有什麼顧慮可以說出來。」

「孤辰是個孤兒。」

無憂道:「陸英也是,不過她有一個很愛她的師傅,你也有一個對你很好的哥哥,不是嗎?」

「我……」

無憂緊張的抓住了雲染的衣袖,她並不想孤辰自揭傷疤,感受到身旁人的情緒,雲染輕輕拍了拍無憂發顫的手。

「孤辰不配。」

無憂輕舒一口氣耐著性子道:「剛才你也聽到了,陸英是自願的,除非你覺得她配不上你,按照邀月宮的宮規,她失身於你,而你也不願娶她,那她只能擇一座空山直到老死。」她編的,希望日後,陸英別說漏了嘴。

「孤辰願以死謝罪!」

又是這一句,無憂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孤辰,人生在世不是隻有侍奉大人和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享受,你們若是成了婚,有人陪你做飯,有人陪你說話,還有人陪你到處走走逛逛,多好啊!」

據她所知,孤狼一般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從獵人的營地回來,孤辰除了雲染的吩咐外,幾乎天天一個人在家悶著。

「夫人,孤辰……髒。」

他還是要說了嗎?無憂頓時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站了起來:「夫君,還是你來說吧,我出去看看陸英。」

無憂發誓,若不是阿爾法α星球已毀,那些老東西已死,她非得時光倒流回去給他報仇不可,只是……那些對他的傷害已經不可逆轉了。

走出木屋,無憂便看到了蹲在草地上一身

狼狽的陸英,她一襲紅裙,應該是昨晚特意為了孤辰準備的。

「聖女,他怎麼樣了?」看到無憂出來,陸英就跑了過來。

「不太好。」

「難道……」

「放心,身體沒事……陸英,你對他的喜歡有多少?」

「聖女,女子貞潔於邀月宮的弟子來說,都是命啊!陸英是真的喜歡他,命都可以給他。」她不想哭哭啼啼裝可憐,她是真的喜歡那少年。

「他是孤兒。」

「陸英也是。」

「他身子孱弱。」

「以後家裡的重活我來做。」

「他不喜歡與人接觸。」

「那我陪他在家待著。」

「他……」

陸英擔憂的問道:「聖女,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很好,陸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她開不了口,多一個人知曉,她都覺得是在孤辰的傷口上撒鹽。

「陸英以命起誓,此生定不負孤辰,若有違背,願遭天打五雷轟!」話落,她便看到木屋門口站著的那道欣長身影。

她在看著孤辰,孤辰也在看著她。

她剛剛是在起誓……

大人說,夫人發話那件事就該爛在肚子裡,他要聽命,不能再提。

「孤辰……你……還好嗎?」

孤辰一改冷漠,嘴角微微上揚:「感謝陸姑娘願意將終生託付給孤辰。」他不懂喜歡,大人說可以學,只要用心就能做好。

「你你……不生氣了?」

孤辰正色道:「大人說,孤辰該有個妻子了。」

無憂知道,他對雲染一向是言聽計從,無論是什麼,只要他也能活的開心就好。

無憂伸手將陸英往前推了推,「還等什麼呢?他是你的啦!」

「啊哈哈哈……聖女,我想帶他回一趟邀月宮,可以嗎?」她要帶他回去,讓所有的姐妹們都看看,最重要的是要讓師傅放心安心。

無憂笑了笑道:「問他,問我有什麼用。」

陸英也不扭捏,立馬跑上前:「孤辰,可以嗎?師傅他人很好的。」

孤辰靦腆的點了點頭:「可以,等哥哥回來一起去。」見家長,得帶哥哥一起去,他要娶親的事,也得向兄長報備一聲。

「好,一起去。」

看到兩人和好,無憂頓時覺得心中懸著石頭終是落了地,「好了好了,你們夫妻回去商量一下,定好日子記得說一聲。」

她得回去給他那老頭兒去個信兒,省得他把人給嚇跑嘍。

聞聲,孤辰頷首,「是,夫人。」

對於手腕上突然纏上來的力道,孤辰沒有甩開,因為,他並不討厭……

再次回到木屋,無憂毫不吝嗇的對著雲染的臉頰就印了上去:「夫君表現不錯。」

「嗯……那是不是該好好獎勵獎勵?」

自這次回來後,她身上的香味兒就越來越濃了,特別是在他們倆個獨處的時候,她一張口,那馥郁的奇香就撲面而來。

櫻桃一樣的粉唇明豔動人,「想什麼呢?孩子還在裡面睡呢。」

「不行,他們已經可以自己睡了,夫人快點構思一下,現在就給他們重新隔出一間來。」

對!就是現在!

「小氣……」

「快點,我的公主。」男人勻喘著氣,欺身上來。

「夫君別貼著我,我都沒辦法思考了。」Z.br>

無憂纖嫩的小手軟軟的推著半壓在身上的男人,半張的嘴裡還泛著濃郁的香氣。

憂剛說完,雲染便主動挪開了身子,「夫人……」

「嗯?」

「我們……去你魔戒裡吧,夫君還沒有去過。」他說的無害,讓無憂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去看看。

「現在?」無憂不假思索問。

「嗯,現在,趁著孩子們還在睡覺。」只要無憂足夠細心,她便會發現,雲染熾熱的目光一直在她玉色的耳垂上流連忘返。

「嗯,好。」無憂心念一動,兩人就來到了一片新天地。

「夫君,怎麼樣?這裡是不是很美啊!」魔戒裡的世界一點不比不死城差,甚至還要更美。

「是很美,可惜夫君不能自由出入……」

「當然可以,這裡也交給夫君保管好了。」說著她便將戒指摘了下來,反正她也不常來。

雲染接過戒指後,只是在戒指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就又戴到了無憂的手上,「夫君不修魔,戴上不適合,只要與夫人一樣可以隨意出入就好。」

無憂點頭道:「夫君,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裡美爆了!」

望著身前一馬平川的草原,雲染笑意漸濃:「這裡狩獵應該不錯。」

「那是,夫君是想抓什麼呀?我來幫你,兔子怎麼樣?」

不怎樣,不如抓夫人來的有趣……雲染心中暗暗思忖。

「夫人,我帶了一些果酒。」說著雲染手中憑空便多出了一壺酒。

隨之還有一張寬大的獸皮鋪在草地上,另外,一旁還有一張原木矮桌,桌子上擺著一臺燃得正旺的碳爐以及兩方白玉盞和四小碟的茶點。

看到這些東西,無憂頓時心花怒放,「還是夫君最懂我。」

兩人席地而坐,雲染甄酒,「夫人,這果子酒烈,你可要少飲一些。」

無憂自是不信,「夫君慣會誆我,果酒哪兒有烈的,來來,給本夫人滿上。」

看到獵物上鉤,雲染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盡是得逞的邪肆,「待會兒若是醉了,夫人可不許說我欺負你。」

「哼!夫君小看人。」無憂仰頭就將一杯全喝了,甜絲絲的,味道竟比桃花釀還要好。

「好喝,我還要。」

聽言,雲染眸光閃了閃,嘴角噙著笑又為無憂倒了一杯,此時,她嬌憨的臉頰竟比躍上桃梢的粉桃花還要嬌嫩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