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屍是名男性,那兇手一定是女的,因為情侶廳的特殊含義。他們出來時動靜那麼大,人肯定躲了起來,不被輕易發現卻又極其安全的地方,只能是女廁。

剛進女廁無憂就聞到一種濃烈的血腥味,她看到順著地上的斑駁看去,前面已凝成一條血河。

“嘀嘀嘀嘀……”死了,也死了……無憂第一次有點不敢看現場,她顫抖著手慢慢開啟廁門。

馬桶上坐著一位血色全無的女子,她的手裡握著匕首插在自己的心臟位置,凸起的腹部上更是有幾個黑糊糊的血洞。

“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你不疼嗎?”

她低頭的時候又看到女子腳邊有張浸血的單子,無憂湊近一看,心中更是難受的緊,那是一張22周的彩超單。

青白色牆壁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血字“你說過不傷我的,你騙我!”這句話也深深地印在了無憂的腦海中。

一個懷有身孕的女性是怎麼將一個男子吊死在熒屏前的,對無憂來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狩獵物件,她沒有義務為警局的人調查犯罪手段,不過犯罪動機卻是一目瞭然。

在監控室等了好久左央才看到無憂的身影,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她今晚穿了一身黑色連衣裙,頭上還戴了黑色貓耳朵的髮箍,出門的時候像個小精靈一樣靈動可愛,如今病懨懨的。

他快速離開監控室,看到臉色煞白的人,心疼的迎上去將她圍了起來。

“嚇壞了吧,寶貝!”他話音剛落,無憂就撲在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都是壞人,他們都是壞人……”感受到胸口的滾熱,他能確定有什麼觸發了她內心的恐懼。哭聲持續了十分鐘之久,出口處是接到報警的警察他們將這裡封鎖了起來,任何人暫時不得離開。

“嗯……寶貝乖,別哭了。”他溫熱的大手慢慢上下撫著她的背,不一會兒就只能聽到一兩聲清淺的抽泣。

他納悶的將她毛茸茸的腦袋扶正後,低頭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傻丫頭居然把自己給哭睡著了,該是有難受呀!

打橫抱起,又發現這丫頭嘴角還淌著口水,習慣性的往他懷裡蹭,他寵溺地任由她胡來。

大廳人滿為患,工作人員搬來了許多座椅,左央抱著無憂也坐了下來。

耳邊充斥著各種驚恐和不安,各式各樣的推演正在發酵……。

“聽說死的是個孕婦。”

“天哪!我都快被嚇死了。”

“你說的不對,死的明明是個男的,我看到鞋了。”……左央聽著他們東拼西湊的線索,漸漸也好奇了起來。

能讓他家丫頭哭的哇哇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現場?待所有核查程式完成,所有人也可以有序退出影院。

到家後無憂也沒從睡夢中醒來,左央將她放在鬆軟的床上又蓋好被子,親吻了額頭就出了門。

今晚他一定要知道無憂的反常從何而來。

他剛走沒多久,無憂就醒了,她靜聽了好久才意識到,房間無人。

她起身去了衣帽間,今晚狩獵之前她要先去解決一點私事兒。

開啟暗門,取出保險櫃中一個類似Pos機一樣的東西,她的掌心對著儀器開始掃描。

“嘀–”上面亮出了一串程式碼,獵人可以從程式碼中看出地理位置甚至是具體門牌號,只要登記過,無一倖免。

這種罕見的機器是磁場儀,又名“掌中寶”,需要配合匯入儀使用。

她的手掌中就鑲了匯入晶片,是她自己在家偷偷植入的。組織並不知情,機器是她從另個獵人手中搶來的,至於那個獵人自是偷來的,當然死人才最可靠的。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位於市中心的富人區,一棟豪華的別墅裡,滿地精美的陶瓷碎片,還有不停歇的謾罵聲。

“該死!該死!……待勞資查出來要你們好看!”

“輕點,賤人!”

“是”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子,一邊為男子固定胳膊,還要一邊忍受他另一隻手帶來的屈辱。

終於忙完後,她連忙逃離了這個魔掌,與她一同來的醫師對面前發生的事也是充耳不聞。

兩人乘車離開後,無憂才潛入別墅內,這個別墅群很特別,因為它左邊靠著長寧檢察院,右邊倚著市政府,安保更是森嚴。

不過對於獵人,這些都是小兒科,別墅有三層,無憂摸排到第三層的時候才找到她要找的人,公交車眼睛男。

書房內,這個男人一身寶石藍蠶絲睡衣,右手固定在胸前,左手單握著一款K11手槍,嘴裡還叼著雪茄好不愜意。

在他面前的書桌上還有一整盒的子彈,碼的整整齊齊,旁邊還有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輕鬆躲開監控,無憂潛入他他的臥室,故意弄出了點動靜,誘他入局。

男人果然上當了,說他蠢他還真是蠢,自仗著手中有槍所以毫無忌憚。

正是吃準了他自負的性格,無憂才敢冒險一試,今晚月色正好,是個殺人夜。

“誰在哪兒?”男人一腳踹開房門,對著房內“砰砰–”就是兩槍。

下一秒別墅裡的可視電話就亮了,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出現在畫面中:“廖先生,需要幫忙嗎?”

眼鏡男咬著雪茄對著螢幕就是一槍:“滾!勞資玩呢!”電話斷線,無憂鬼魅一笑。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男人繼續持槍在各房間搜尋,無憂從暗處走了出來。

在眼鏡男剛要做出反應要對著她進行射擊時,她兩步劃一火速靠近,一個膝頂擊中眼鏡男下顎,在他連連後退的時候,用力往前一拽,又強制調轉他拿槍的方向,對著他的太陽穴就扣動扳機。

“砰–”淡黃的腦漿被子彈帶出後又射向牆壁,深深嵌入在內。

看著雙眼圓瞪已經死透的人,無憂利落抽出腰間匕首,直接剜了他的雙眼,人死後眼睛的虹膜是可以提取到臨死前畫面的,為了保險起見,她全程戴著塑膠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