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6:“紅袖添香”
章節報錯
我只怕不能用自己獨有的那片殘識來擁有你,害怕你會隨著時間的介入而漸漸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聽此言,無憂才慢慢收住了哭聲,抬頭,雙眸中還帶著一股霧汽,整張小臉蒼白得不像話。
「夫君,我們一起去找他,然後打敗他,讓他心甘情願臣服你,好不好!」
她語氣冷冽,透著一種難以抑制的堅定和迫切。
她不要一次又一次被動接受靈魂的更替,她要主動出擊,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變得強大,更強大。
「好!好!好!」冥九夜連說了三個「好」字,還仿若不夠。
「無憂,你知道夫君有多開心嗎!」說話間,他的藍瑩眸色衝破禁制倏然乍現。
無疑,她的話如同發射的洲際導彈一般,也猛地驚醒了冥九夜靈魂深處的一個小角落。
那裡正是左央魂念融合的位置,霎時,心神撕裂,驟然一痛。
「謝謝你!夫人,原來……我對你來說,真的足夠的好。」
在她每一次病變時,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來保護她,愛她。
「憨憨夫君,你是真的已經很厲害了。」無憂揚起下巴,對上冥九夜深邃的雙眸盈盈笑道。
「我們去吃飯吧,也不知道油鬼兒們今天都做了什麼好吃的?」抬腳時,無憂察覺腳下有異,垂眸,刺眼強光一閃而過。
「夫君,我剛才……好像……好像看到了許多許多鮫皇珠。」
「讓夫君看看眼睛,哭太久都產生幻覺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冥九夜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叮囑道。
「嗯,也是,鮫皇珠只有一顆,怎麼可能遍地都是。」
怕她細想,冥九夜又道:「對了夫人,孟婆來了。」
「真的!我去看看。」說完丟下冥九夜就跑了出去。
望著身側空落落的位置,冥九夜睨了一眼還在飄動的門簾,「這臭丫頭,太沒良心了。」遂又想起她剛說的那些話,眉心微動,很快抿嘴一笑也跟了出去。
眾人看到從屋裡竄出一道身影,還未緩出神就聽到了無憂爽朗的笑聲,「孟婆婆你怎麼來了?」
「聽說娘娘來了元暨,也就請了恩旨跟過來瞧瞧。誰知,剛落地,就耳聞這裡有什麼……拍賣會,娘娘去的時候可得帶上老奴。」一場大戲登場,正好給娘娘順順氣。
「嗯嗯,明天我們一起去。」
這時,院中的圓桌已經擺好了佳餚,待無憂與冥九夜落座,眾人才一一坐下。
「夫君,至司·布渝去哪兒了?」無憂抿了一口紅棗粥,看見獵人只有瀾九在場時,不禁側面問向身邊的人。
冥九夜眸色一黯,轉而輕快說道:「明天,不死城的異獸也該回山了,夫君就提前讓他們回去準備了。」
他知道有天無憂會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或是明天,或是後天……
但是,他很自私,他想要他的嬌妻每一天都無憂無慮的活著,最大的煩惱也只是今天吃什麼?明天吃什麼?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夫君,這個菜也太好吃了,你快嚐嚐。」
此刻,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再次忘記了,在場所有人都默契的對今天所發生的事,緘口不言。
同一時間,星辰大陸,鳳炎國,經過兩天的辛苦跋涉,崔思湄終於看到了人間煙火。
「施主,貧僧到了,你我就此別過吧!」
城門口,伽羅說完正要離開,崔思湄一雙潤澤小手就纏了上去,「高僧要去哪裡?小女子也要去。」絲絲霏音,充滿誘惑。
兩日來,無論她如何頻頻示愛,伽羅至始至終都
視若無睹,哪怕她一身露骨吸附在側,也絕不動心。
伽羅搖頭為難道:「貧僧乃出家之人,你一個柔弱女子實不相稱,還是請施主儘快上路吧。」
「高僧可憐可憐我吧,湄兒身無長物,根本寸步難行……」說話間她竟又不知羞貼了上去,因著她頭裹紗巾,相貌成謎,過路的行人各個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冷笑。
「貧僧這裡還有些銀兩,不若施主先拿去用。」說著將一個溼了水的荷包放在了她的掌中。
剛碰到水,崔思湄身上立馬引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快感。
「高僧快,快救救我……」
她斜倚在和尚右側急急推搡進城。
剛入城,她就找到了一家客棧,慌忙把荷包給了一個店小二。
「一間房!」
「一間?」
小二看著她手裡攥著和尚的袈裟,瞬間像是悟了一般,「客官樓上請!」
行至二樓,小二剛將房門敞開,還未說話,門已經被崔思湄重重關上反鎖。
「嘖嘖,如今的女子怎麼連個和尚都不放過。」
房間裡,「高僧……我……」
「施主若是難耐,不若貧僧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湄兒……現在動不了……」
崔思湄妖媚的跨開雙腿,試圖想要在伽羅身上能尋求到一絲絲慰藉。
奈何和尚只是撇過頭,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中,「現在就走,施主還是快把衣服穿上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過於冷冽,崔思湄竟突然驚醒,臉上還露出了一抹羞憤的怒意。
「施主走吧,那地方你一定喜歡,你最喜歡住在那裡了……你喜歡男人……你要成為那裡的花魁……」
出門之前,伽羅嘴裡輕聲念道,像是魔咒,登時,崔思湄的臉上又只剩情慾之色。
她妖嬈的扭動嬌軀,在夜色的對映中,更多了一層朦朧美,街上的男人無不是被她這曼妙的身段和獨有的風情吸引的神魂顛倒。
甚至有明目張膽的,直接跟在她的身後,「這是哪兒來的美嬌娘啊?」
「她是沒穿衣服嗎?」
崔思湄身裹薄紗,玲瓏有致的曲線讓路旁的「看客」們大飽眼福。
「不知道啊!沒見過……」
直到走到鳳炎最大的青樓「紅袖添香」,她的步子才頓了頓,又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天哪!原來是新來的花娘……」
「快!跟上去看看」
「紅袖添香」此時正是高朋滿座的黃金時段,她的出現,一下子就「勾」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簡直可以用「豔壓群芳」來形容。
雖說這裡的姑娘大都穿著暴露香豔,可卻沒有一人像崔思湄這般大膽,修長的玉頸下,薄紗半遮半掩,紅唇微張媚意盪漾。
堂中原本尋歡作樂的人一時間都靜止了。
「她是誰呀?」一聲嬌喝,才將所有人的思緒全部拉了回來。
「她是你們花樓的嗎?太美了……」明明崔思湄的臉被遮的嚴嚴實實,可她似有引誘人的本事,僅憑著素腰一束,就發出了誘人的邀請。
「這是哪來的瘋女人,分明是來搶生意的!」男人們心花怒放,花樓裡的姑娘可就不樂意了,有的連忙跑上樓去。
這裡的老鴇姓杜名梅,要說她的「紅袖添香」能做得如此大,倘若沒有她識珠的慧眼,恐怕也不會夜夜笙歌了。
還未走下樓,「誰啊!敢來我……」只見堂中,站著一位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子,她登時就換了一副嘴臉,「來人!還不給這位姑娘準備雅房。」原本要呵斥
的語氣也成了歡喜的調調。.
只一眼,杜梅就知道這是一位絕色美人兒,但看她一扭一頓不安分的腰肢,也敢斷定是吃了不該吃的。
送上門的金魚兒,再燙手她也不怕,這裡的小二兒個頂個的聰慧,立馬就從老鴇的眼裡看出了精明。
不消一會兒,「紅袖添香」就貼出了告示:兩日後,舉辦花魁大選!
望著門庭若市的「紅袖添香」,身處在一家客棧的伽羅詭異的舔了舔唇角,彷彿他正在品嚐自己最忠愛的「甜肉、甜酒」,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伽羅,俗名裘都,出生在一個名為寧城的地方,在時,家中突起大火,父母均亡,唯他堪堪躲過一劫。
年幼的他被叔伯裘業收養,家產自然而然也攥在了其手中,剛開始許是念他剛死了父母,對他格外疼愛,好吃的好用的,比他父母在世時還要豐盛。
只是這種豐盛只維持了不到半個月,裘業有一正房,名叫王英,裘都喚她嬸孃。
有一天,她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下令把裘家所有的奴僕都當街賤賣,更是把年幼的裘都趕進了柴房。
即是如此還不甘休,終日以剩飯剩菜給他果腹,更是以打他罵他為行樂。
這樣的日子他整整捱了一年,許是見他遲遲不死,王英耐心耗盡,一日竟領著管家把他用布條捆在烈日下暴曬,直到裘都皮開肉綻時,一桶鹽水直直潑到了他的身上,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種痛。
面板宛同被一層層岩漿澆灌,疼得他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而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卻在一旁哈哈大笑,彷彿躺在地上嚎啕的人是個耍把戲的小丑。
次日,來了一個和尚,自稱與他的父親裘正曾是舊識,想要帶他離開。
誰知王英一聽就同意了。
只是要求和尚能拿出一枚金幣作為「照看遺孤的保障」,和尚身份分文,在寧城尋求佈施,整整一年才湊夠,救他脫離苦海。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