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拙劍,秦安宇靜等那個漢子來攻,腦筋急速運轉。

“處在府城,如果不打出去,或者不造成大的動靜,府軍不會管。”

“五臟重新淬鍊,這次又進行了煉骨,接他幾招應該沒問題。”

“他有一個納戒,可以奪過來,自己留著可以,給丫頭也可以。”

“他一個練氣境中期,應該知道這個組織的情況,這次再用魂力攻擊,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不能把他殺死了。必須要儘快進入練氣期,不然搜魂之術都用不了。”

“只要從他那裡得到……”

想到這裡,他忘記了腦筋的轉動。

那個傢伙竟然轉身就跑,一步跨上前房頂上,哈哈大笑道:“秦安宇,本大人今日不想和你一戰。放心,你逃脫不了被抓的命運。”

合著這傢伙之前說的話全是屁話,沒一句是真的。

秦安宇從震驚中醒轉,喝道:“你一個練氣期,被一個養氣期嚇跑,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堂堂仙帝,被一隻小蝦米戲弄了。

這也太無恥了,從古至今,第一次遭遇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要是以前,他不會因此而生氣,但架不住原主很憤怒……他太想知道秦瑑夫婦的線索了,於是他也被動地有些生氣。

那傢伙還是哈哈大笑:“好飯不怕晚。你和你弟弟妹妹遲早都會是我們的。”

感到熱血上湧,秦安宇連忙在心裡說:“有我在,他們什麼都做不到。”

走到石桌旁,抓起桌上的碗碟扔過去,嗖嗖的。

那個傢伙大笑一聲,橫向跨去,避開那些碗、碟、酒罈。

秦安宇一劍劈在後房立柱上,立柱斷大半。

接著一腳踹去,柱子全斷並錯位。

柱子錯位,房頂微微下塌,上面的瓦滑落。

他接著落下的瓦,朝那傢伙扔去。

那傢伙臉色發灰,一步竄向隔壁院子。

跑了。

想必心裡也不舒服。

一個練氣期面對一個養氣期不戰而逃,還被人拆了房子,是很沒面子的事。

看到他逃走,秦安宇感到好氣又好笑。

見過無數的修士,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很鬱悶。

他逃走,納戒沒有了,線索也中斷了。

收拾一下心情後,他要那些下人把所知道的情況說出來,然後要他們收拾東西離開。

他們還沒離開,就聽到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很快,王伕力帶著二十來個府兵進來。

看到他在這裡,王伕力問道:“秦安宇少爺,你怎麼在這裡?”

秦安宇也驚訝地問:“你們怎麼來了?”

王伕力應道:“有人報官,說這裡飛出碗碟和瓦礫,把他們的房屋砸壞了。”

秦安宇心中苦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塊?

便說道:“這院子的主人,和綁架我爹孃有關。剛才打了一場,他逃了。”

王伕力頓時大驚:“和綁架府主有關?”

秦安宇點頭。

王伕力伸手一揮,“帶他們去問話。”

然後拉著秦安宇走到後院,“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在調查。他們是大理國人,在秦府已經殺了一個,這是第二個。王隊長,對我爹孃的事情,府裡沒有什麼訊息嗎?”

“秦大少,府裡雖然有訊息門,但只是對內的,活動範圍侷限於潭州府……”

“王隊長,據我所知,這股人在潭州府活動已久,甚至包括府城。你能不能問問訊息門……算了,麻煩你告訴我那隊長的名字,我自己去找。”

“唉,郭恆出事了,出事的時間還在府主之前,有人把他的隨身物品送到他家,讓他們小心些。為了這個,府主大怒,派我們全體出動緝查,卻毫無結果,沒想到府主很快出事了。”

聽王伕力說訊息門隊長郭恆出事,並且還在秦瑑之前,秦安宇沉默了。

這事變得更復雜了。

那個組織會有這麼強大嗎?

沉默一會後,他問道:“我是否可以檢視訊息門的有關書簡?”

王伕力點頭,“當然可以。你是府主的大少爺,也在為郭恆一事奔波。”

聽說有這種可能性,秦安宇很快來到府軍駐紮處,找到現任隊長郭琦,向他講了自己來的目的。

聽說是想看秦瑑和郭恆出事前後的有關書簡,郭琦很痛快地答應了,並和一個府兵一起找出上百個書簡堆到他面前,“秦大少,都在這裡,有事請吩咐。”

秦安宇正在看一個書簡,聞言表示感謝,隨後笑道:“郭隊長,和郭恆隊長親是兄弟?”

郭琦呵呵笑道:“聽名字好像是,其實真不是,五服之外。”

閒聊幾句後,郭琦要府兵宋毅留下配合,自己有事離開。

秦安宇一直盯著郭琦的背影,直到他離開視線,才裝作隨意發問:“宋老哥,郭隊長的戰鬥力一定很強大吧?”

宋毅應道:“以前只比郭恆隊長差一點,現在就不知道了。”

秦安宇沒再出聲,專心閱讀書簡。

看完桌上一百一十六個書簡後,他向宋毅表示感謝,同時也請他代為向郭琦表示感謝,然後離開訊息門。

獨自走在大街上,他快速走向城外,忽然感應有人快速向他衝來,扭頭看去,是吉源,曾經林下宗的好朋友,經常在一起練劍招、做深蹲、還偶爾一起喝酒的人,便憨笑著轉過身去。

“秦安宇,喝酒去!”

聽到這句開頭白,秦安宇當即同意:“行。”

兩人隨便找個小酒肆坐下,吉源拍拍秦安宇的肩,還是熟悉的口風:“聽說你父母出事,希望你不要太悲傷。”

秦安宇點點頭,問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恰逢小二端來兩小壇酒,吉源伸手就將其取下來,遞給他一罈。

揭開喝一口後說:“我還在修煉。我就不信了,離開林下宗,我就修不出名堂來。”

又拿著小壇和秦安宇碰一下,“你還在宗門?”

他搖頭,“不去了。”

喝下一口酒後說:“年滿十四歲還沒到六境,家裡又出事。”

“你離滿十四歲還有幾個月吧?”

“申請提上去,宗門馬上同意了。”

“呵呵,我們這樣的,可有可無。說起來,還是我們缺乏天賦,太愚鈍。如果論真刀實槍,那些六境、七境的,有幾個能打贏我們?還不是境界論、天賦論罷了……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

“修煉,找爹孃。”

“有事不要客氣,叫一聲就行。”

“我都不知道你在哪裡,怎麼叫?”

“你還是那麼直接。就在莽山,石林中有塊高十五丈、頂上長著一棵歪脖子矮松的巨石,我就在那下面。”

“你就不怕那石頭倒塌?”

“滾蛋。”

“……”

他們喝酒,每次都只喝一小壇……兩斤酒,酒乾菜盡,他們就離開。

秦安宇本想跟著吉源看看他的修煉地,結果他在府城還有事,便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