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大地階開宴的一個時辰後,陳曲煥掌心的印記泛起微弱的熒光,旋即,他便深吸了口氣,站起身道:“趙兄,可以開始了。”

“柴狂,齊風你們在此等我給他送到外邊回來。”趙凡意念一動,就將陳曲煥收入了流沙浮屠,操控著粒子於夜色中前行。

不一會兒。

按陳曲煥的指引,流沙浮屠停在一塊與建鄴州府相隔五十米的草地上,“我師兄就在這藏身。”

“嗯。”

趙凡拍了下陳曲煥的肩膀,“放輕鬆哈~”

“會的。”後者點頭的同時,取出一個紋路複雜的陣盤,遞過來道:“趙兄,這便是靈感陣盤,印記我已解除,你可根據時機來讓它與院中的陣石成陣。”

“成,等將那九位地階引到你宅院後,我就發個訊號,你們就能進行合陣了。”

趙凡說完之後,就將陳曲煥挪移到了外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回了對方的宅院。

他從流沙浮屠中現身,毫不掩飾的大聲笑道:“齊風,柴狂,來,搞事了!”

下一刻。

柴狂和齊風直接撞碎了房門,碎裂的爆響在夜空中擴散著,他們來到趙凡身旁。

柴狂在趙凡的授意下,便彷彿打了雞血般,躍躍欲試的拿著裂滅陽槍,瘋狂的將元力注入其中,凝聚起猶如火光般的槍芒,甩向了院外的大樹。

那棵樹,瞬間灰飛煙滅,不止如此,以樹為中心的方圓十米,猛烈的震盪,宛如一片火海被無數的槍影割裂。

這浩蕩的聲勢,直接粉碎了州府之中因為禁令而維持的寂靜。

……

與此同時。

位於州府最中間的核心大院,這裡是州牧的專屬之地。

院中,九大在域內聞名遐邇的地階存在,正圍坐而坐,桌子上擺滿了極品的酒釀與佳餚。

“雙舌魔君。”其中稱號為“夜墓王”的男人皺起眉道:“你想當州牧,我沒意見,相信在座的諸位絕大多數也贊同,可是分配的比例是不是有些低了?”

“呵呵,沒意見便好。”雙舌魔君指尖彈動著桌子道:“至於分配的方式,還可以再談。”

現在,九大地階已確定了州牧之位,唯獨沒有統一的,便是利益分配了。

忽然之間。

天地虛空狠狠地震顫了下,而遠處的夜色,也有著火光升起。

九大地階猛地側頭望向了那邊,然後相視了片刻,雙舌魔君便道:“就在州府之內,是地階威能,這波動似乎還不弱。”

“究竟是誰,敢夜闖州府還如此放肆?”

“走,我們去看看。”

“那方位,好像是陳震元那個廢物兒子的宅院。”

雙舌魔君和其餘地階便浮空直上,衝向了少州牧的宅院。

頃刻間,州牧大院便僅剩下了一個空有酒菜的桌子。

九道身影踏著虛空,猶如流光,極速趕至波動的源頭之地,卻透過敞開的院門,望見三道身影平靜如水的站在其中。

除了柴狂之外,另外兩個卻無比陌生,不止如此,他們的階位,一個是玄階後期,一個是玄階巔峰。

“柴狂,你好歹也是柴家後人,為何蠢成了這樣?”

雙舌魔君眯起眼睛,隨著一對舌頭攪動間,他的聲音傳入了院中,“難道不知道今晚我們在商議大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止是他,一眾地階都將那兩個玄階修士自動忽略了,畢竟,在地階的心目中,也就準地階值得看上一眼,而玄階巔峰及以下,如同隨手就能拍死的蒼蠅,根本不屑一顧。

柴狂身懷地品巔峰的攻防元兵,自信爆棚,他淡淡的衝著對方震了下槍尖。

這個動作,極具挑釁的意味。

“建鄴州,是我妹夫的,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們染指。”柴狂鄙夷的說道:“我覺得,還是由陳曲煥來任州牧之位最合適不過。”

九大地階望著前者的動作和表情,聞言後皆是一愣,感到莫名其妙。

今晚之前,柴狂跟個牆頭草般又慫又軟,怎麼突然判若兩人了?

非但如此,就帶了兩個玄階的螻蟻,竟敢以這種姿態同時面對自己九個域內威名顯赫的存在!

莫不是瘋了?!

雙舌魔君卻沒有動怒,他平靜的凝視著柴狂,豎起一根手指,“我暫且就當你腦子灌水了,給你一百個呼吸的時間冷靜,若是再出言不遜,別以為我真會在乎你的出身,柴家曾經再輝煌,如今早已落魄。”

“雙舌魔君,不對,他不對。”

他身旁的一個地階中期眼神極為毒辣,望著柴狂手中的那把紅色長槍,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卻準確的判斷道:“那元兵,以我的眼力來看,絕對是地品巔峰的元兵!”

“什麼?地品巔峰?”

“越看越像那等品質才擁有的質感啊!”

“這柴狂,竟擁有如此至寶?”

一眾地階瞬間譁然,隨後,他們的眼中,浮起了掩蓋不住的貪婪之色。

地品巔峰,更是攻擊元兵之中熱門型別!

天下修士中,使用刀、劍、槍的,佔據了極大的比例,因此,評級相同的攻擊元兵中,這三種兵刃的價值與其它型別的兵刃相比,價值更大。

若是風聲傳了出去,恐怕域主以及亂古疆域各大勢力的掌權者都會趨之若鶩的爭搶。

而這九大地階現在使用的元兵,清一色的玄階巔峰,連地階下品的都沒有。

讓他們覺得慶幸的是,這裡是建鄴州府,已落入了自己的掌控,憑獨木難支的柴狂,根本不可能踏出州府半步的。

雙舌魔君舔著嘴角道:“柴狂,你折騰個大動靜,是叫我們來欣賞那柄長槍的麼?這份大禮不錯,若是立刻獻上,先前的挑釁我可既往不咎。”

“我說魔君,這話就有點過分了。”

“獻上?難道我們就是來陪你看戲的?”

……

八個地階不悅的表面了態度,面對地品巔峰的元兵,他們不可能任由此等寶物落入雙舌魔君之手,誰不想爭上一爭?

雙舌魔君也清楚不可能讓他們隨便就放棄了,便搖頭說道:“先奪了那柄槍再言其它,不然,萬一中了離間計,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眾人紛紛覺得有道理,於是眼紅手熱的死死盯著柴狂,而每個人心中想的都是,不論如何也要先將那把火紅長槍奪到手,那樣就意味著佔據了主動權,否則,事後想要據為己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畢竟長槍就一把,而人數有九個,總不可能將之大卸九段平分吧?

“咳。”

趙凡咳嗽了下,便將手掌抬起,抓住了虛空中同時顯化的一把雪白龍刀,“九位,當小爺不存在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而齊風也將手中的黑色長劍甩了個劍花,他那架勢,就彷彿眼中的九大地階存在猶如一堆隨便踐踏的糞土般,“今晚,將是你們的末日,準備受死之前最好洗乾淨脖子!”

旁邊的趙凡暗暗咂舌,論裝逼,就服齊風,身為主心骨的自己,直接被其完爆啊,不論是動作和是語氣,就跟逼王附體一樣。

來自於螻蟻的挑釁,最易令人動怒。

那九大地階存在,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甚至暫時放下了對柴狂手中那火紅長槍的關注,瞳孔之中迸射著猶如實質般的殺意,那兩個玄階,膽子大的撐破天了,竟敢對他們那樣放肆!

“給本魔君死!”

雙舌魔君揮手之間,他的元力便幻化成兩道尖梭,速度快到在虛空中沒有留下痕跡般,直取趙凡和齊風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