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百零二章:陌生的天階存在

獸神沉吟了片刻，便讚賞的說道：“小傢伙，你可知道，當時幹了一件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連我，都震驚了。”

“啊？”

趙凡不明所以，難道說，引動蒼天泣血這異象很厲害麼？

“知道蒼天為何泣血不？”獸神笑著說道：“因為，你無意識之下領悟的那兩刀……達到了傳說之中的刀魂境。”

“刀魂境？”

趙凡對於這個前所未聞的詞彙，沒有概念，傳承訊息之中也沒有記載。

“刀之一道，第一個層次，是刀之心。”獸神緩緩的介紹道：“第二個層次，為刀之道，分別對應勢與領域，而第三個層次，便為刀之魂。而刀之魂，與法則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只能憑刀來動用。而第四個層次，便為萬物心刀，心若有刀，萬物皆可為刀，如此一來便可沒有限制的動用刀之魂了，但是，元界有史以來，達到第四個層次的，就一個，至於掌握了刀之魂的，也不過一手之數，你卻因為一場醉酒，無意間越過前兩個層次，直接達到此境，著實把我也嚇到了。”

“刀之魂？相當於法則？”

趙凡目瞪口呆的怔在床上，換而言之，就是不再九大法則之內的刀之法則！

“嗯，可稱之為特殊法則。蒼天泣血的異象，基本上只會在動用刀之魂時才會出現。”獸神說道：“不得了，不得了啊，你這小傢伙，簡直就是天生的刀客，不久的將來，龍曜天刀再也不會只是一個象徵而蒙塵了。”

元界之中，存在著種種異象，而觸發的條件，五花八門，比如龍騰鳳舞，比如蒼天泣血，比如七彩天宮……

趙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確實如獸神所說，在自己主攻靈魂一道，又有了那些機緣造化之後，龍曜天刀就淪為了擺設，拿出來象徵性的劈一刀，然後就開始動用擅長的手段進行戰鬥。

“但我現在努力的回想，也找不到當時那種感覺了。”趙凡眼中閃過慌色。

“淡定。”

獸神笑著說道：“無意識的觸及了刀之魂，就意味著，你距離隨心所欲、掌控自如，已經不遠了。現在的情況就是，你身在山中，卻不知此山，無需刻意朝它靠攏，久而久之，就會自然而然的豁然開朗。”

趙凡如釋重負的點頭，“那刀之魂，我動用時真的不借助任何手段，就媲美地階大巔峰？”

“不然呢？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刀之魂也就配不上與法則齊名了。”獸神強調的說道：“畢竟，是刀道獨有的法則。”

“那劍道，槍道呢？”

趙凡好奇的問著。

“但凡是兵之一道，均有相應的四個層次。”獸神若有所思的說道：“劍之魂引動的異象，我見過一次，是天降龍鱗，槍之魂的異象，我聽說過是蒼穹出現一堆漆黑的窟窿，至於其它的，掌握第三層次的就基本上為零了，畢竟刀劍槍即便是主流兵刃，達到這一步的，都寥寥無幾。”

趙凡連連點頭，表示長見識了。

聽完了獸神了一番話，趙凡也就不急著找回狀態了，反正已經屬於自己又不會消失，他十分期待水到渠成的那天。

之後，他便下床，整理一下自身形象，便去了斬鯤城主那邊。

“趙老弟醒了？”

斬鯤城主十分開心的將趙凡迎進門，感慨萬千的說道：“想不到，你竟掌握了刀道獨有的法則，一刀劈下，蒼天泣血。”

異象的觸發條件，不是什麼秘辛，元界之中一直都有流傳，以斬鯤城主的層次，這種見識還是有的。

所以趙凡並不意味，他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酒後失態而已，我也懵著呢。”

“你懵著不要緊，這一天來，可是苦了老哥我了。”

斬鯤城主無奈的說道：“不知有多少地階大巔峰降臨於此，更有天階聖人降下傳音，來問是不是我引動的蒼天泣血，我說不是，他們便問是誰，我當然不能把你推出來，若是被知道一個地階初期，就掌握了刀之魂媲美地階大巔峰的話，那元界不得炸了？而你，也會徹底站在了風口浪尖。於是，我就說是一個在斬鯤城閉關已久的不知名存在，忽然出關衝著蒼穹劈了兩刀，接著就消失不見了，虛空我也已經毀掉了，他們也挑不出毛病來。”

加上趙凡是名不見經傳的地階初期，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

趙凡感激的說道：“多謝。”

就衝這個事，斬鯤城主就值得他信任。

“小事，不值得一提。”斬鯤城主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他之前可是緊張的心裡發虛，畢竟扛著隕落的風險力保趙凡，將詢問此事的天階聖人們與一堆地階大巔峰全給騙了。

為此，他還把那會在場看到趙凡用刀的下人，侍衛們，記憶全都篡改了，一點把柄也沒有留下。

至於女兒雪櫻，護著趙凡都來不及，就更不會對外宣揚了。

趙凡清楚，斬鯤城主此舉頂的壓力有多大，所以銘記於心。

值得一提的是，鯤祖秘境，再有一天，便是三年期滿了。

當初煉化過鯤骨的那些地階存在們，成功與一頭鯤簽訂了平等契約並回到斬鯤城等待著明日秘境開啟的，人數不到一半，算上趙凡也就十九位……

可見，鯤祖的條件，想完成有多難，鯤族終究自恃高貴的，平等契約想簽訂太難了，要麼，不屑一顧，要麼，寧死不從。

斬鯤城主將這些情報包括那些地階的資料，提供給了趙凡，以便於後者提前準備。

趙凡閱覽完畢，便笑著說道：“若非雪老哥幫忙，恐怕我在這場傳承爭奪中難以知己知彼了。”

“哈哈，走，繼續喝酒，冰封老窖還有三壇呢。”斬鯤城主大笑著道。

“不敢喝了。”

趙凡鬱悶的說道：“萬一再像昨日那樣喝斷片，不知還會惹出多大的亂子。”

“也對。”

斬鯤城主心有餘悸的點頭，那種壓力，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所以，就只吃飯，沒有再開懷暢飲。

……

傍晚。

雪櫻表示想帶著趙凡，逛逛斬鯤城。

趙凡沒有拒絕，就隨著她出了城主府，為了避免引發轟動，紛紛都將氣息波動收斂的淋漓盡致，猶如一個普通凡俗般行在街上。

雪櫻雖然戴了面紗，卻令她的氣質，添了幾分神秘感，縱使沒有展露相貌，她的整體氣質，以及身段，也造成了極大的回頭率，令路上的修士們不禁側目，想要一窺美人芳容。

“長得美就是麻煩啊。”趙凡打趣的說了句。

“沒辦法，我也很煩惱呢。”

雪櫻笑著說道，被心儀的男人誇，心情想不好都難。

斬鯤城身為大唐疆域的第二個傳送樞紐，十分繁華，修士的質量也極高，玄階巔峰屢見不鮮，而秩序卻因為斬鯤城主的震懾，十分和諧，基本上看不到亂象。

不知不覺中，就逛到了深夜。

而雪櫻，改變了方向，朝著一個偏僻的衚衕行去，她道：“趙公子，隨我來。”

“雪櫻，這是要去哪？”趙凡奇怪的問道。

“我們去見一個人。”

雪櫻神秘兮兮的笑了下。

趙凡也沒有多問，沒多久，就與她來到了衚衕的盡頭所在，那裡是一個種著花花草草的庭院，就猶如普通凡俗的宅子一樣。

“靈婆婆，我是雪櫻，睡了嗎？”雪櫻站在院門外面，禮貌的問道。

“哦？是小櫻來了啊，這次還帶了個男人，真是稀奇。”

一道蒼老慈祥的聲音響起，隨之院門便自行開啟了。

趙凡跟著雪櫻進入院子之後，他東張西望卻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趙公子，靈婆婆就在這呢。”雪櫻伸手指著前邊的一株梨樹。

“啊？”

趙凡聞言一怔，隨後望向梨樹，怎麼看怎麼像正常的植物。

忽然，雪櫻的傳音落入了他的耳中，“靈婆婆可是一位天階聖人，哦不，準確的說是天階聖樹。”

“這……”

趙凡望向梨樹的目光，瞬間變得震驚不已，一株梨樹，竟然是踏入了天階的存在？

斬鯤城之內，竟然隱藏著這位一位龐然大物！

下一刻，趙凡便衝著梨樹行禮道：“見過聖人，恕晚輩眼拙，之前多有怠慢。”

“無妨，既然是跟著小櫻來的，在我這便沒有那麼多規矩。”

那株梨樹微微動了下，其中便傳出了聲音，她饒有興趣的問道：“昨日那引動了蒼天泣血異象的，就是你吧？”

趙凡沒有隱瞞，點頭承認了，更何況，對方乃是天階存在，斬鯤城的天地虛空，對天階而言不過是巴掌大的地方，毫不誇張的說，誰放個屁，這位靈婆婆都瞭若指掌，怎麼可能瞞的住？

靈婆婆明知故問的開口提了，就表示她沒有任何惡意。

“靈婆婆。”

雪櫻笑著說道：“我先去後院鋤雜草啦。”

“去吧。”靈婆婆彷彿看穿了一切般，打趣道：“我不會難為你家趙公子的。”

話音一落，雪櫻便臉紅著對趙凡遞了一個讓其放心的眼神，便迴避了。

因為，不久之前，雪櫻見玩的差不多了，打算帶趙凡回城主府時，忽然接到了靈婆婆的傳音，對方讓自己將趙凡帶過來一下，說是想見見他。

在雪櫻前往後院之後，趙凡便不禁緊張的問道：“不知靈婆婆叫晚輩來此所為何事？晚輩定當竭力去辦。”

面對一個陌生的天階，此乃輕而易舉就能令自己灰飛煙滅的存在，所以心境再好，想真正保持平常心是不可能的。

“那把刀，拿給老身看看可否？”靈婆婆的語氣，卻並非是強迫性的命令，像是在跟趙凡商量一樣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