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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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凡抽開一隻手,掏了下耳朵,他的聲音淡若極致,卻在最後一絲龍陽之力的加持下,清晰的鑽入在場每一個趙家子弟耳中,“這嗡嗡的噪音,怎麼比放屁的動靜都難聽啊……”
眾多嫡系子弟一下子被他這記反群嘲炸毛了。
“你個半人半妖的東西,死到臨頭了,也敢這麼大放厥詞?”
“醜東西,說誰放屁呢?”
“據說,在外界你是什麼江州武尊?瞧這虛弱的樣子,怕是吹出來的吧,有種起來跟我練練?”
……
“夠了!”上方的女武尊,冷聲喝道:“全都閉嘴。”
她名為趙茵,乃是趙家嫡系第二代的佼佼者,武尊後期,論輩分又排行第九,是場上眾多趙家三代武者的九姑,極具威懾力。
趙家子弟們即便對趙凡有再多的不爽,卻近乎在同一時間,關上了嘴門。
令行禁止!
九姑是誰?執法堂長老,她的話,誰敢違背!
核心府院,再次恢復了寂靜。
而處於這場風暴中心的趙凡,無動於衷的躺在那,連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上邊浮著的,要麼是姑姑,要麼是叔叔,要麼叔公。
下邊站著的,血緣關係近是有叔叔,堂兄妹。
這就是趙凡從小一直在期待存在與否的親人們,素未謀面,卻興師動眾的視之為禍害來抓他!
“長的,真像二哥。”九姑趙茵心中感慨萬千。
這時,一個老武尊,趙天行,終於開口了,他指著地上的趙凡,“孽畜,苟活至今日,不安分的隱形埋名,竟敢招搖過市的潛入分部,既然存心找死,那就別怪我們除掉你這個家中的恥辱了!”
“老雜毛,浮在天上嚇唬誰呢?”趙凡毫不留餘地的還擊道:“滾下來吧。”
“你……”趙天行怒極而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道,但這關我屁事,常言道:輩分大沒好事,還不如個開腚棍。”趙凡淡笑。
“孽畜,按輩分,我是你四叔公!”趙天行惱羞成怒。
趙凡不屑一顧的翻了個白眼,“嘴巴放乾淨一點,若我是孽畜,你又是什麼?老孽畜?”
場上的趙家子弟們全驚呆了,這雜碎膽子未免太大了,連天行長老都敢辱罵,那可是武尊巔峰,有望更進一步成為半步武聖的存在!
“小雜種,我們仨全是你叔公。”
“不知誰養了你,管教無方,跟當年那個狐妖簡直一模一樣,上樑不正下樑歪!”
說話的是另外兩個老武尊,雖然沒被趙凡罵,卻也怒了。
“雜種?”
趙凡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我確實是雜種啊,這點沒法反駁,那麼……敢問二位,既自稱是我叔公,豈不是老雜種?”
下一刻,中年武尊趙本心面色陰沉的說道:“我二哥每日唸叨的,就是你這個目無尊長大言不慚的孽子?真為感到不值,本應有著無盡的榮耀,卻因自以為是的執念,毀到了那步田地。”
趙凡心中一動,他沒回罵,而是迫切的問:“我爹現在如何?”
“拜你們母子所賜,臭水牢中生不如死。”旁邊那位中年武尊趙無渡,冷笑著說道:“二哥至今仍不知悔改,還說你是無辜的呢,呸!”
下方的趙家子弟中,旁系的又是一驚,二哥?怪不得嫡系第二代中,唯獨跳過了一個老二,並不是死了,而是犯了大忌,被打入了臭水牢。
趙家的刑罰之地,最為惡劣的便是臭水牢,當之無愧!
光是聽到這三個字,就不寒而慄。
所謂的臭水牢,是把受罰者浸泡入一潭臭水中,僅留腦袋在外邊。水的味道,惡臭無比,聞著就可能被燻的昏迷,但是,昏迷對於受罰者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因為,臭水中有許多毒物,蛇、蠍、毒蟲,咬一下,半個身子都會疼的欲生欲死,卻不會致命,但完全能將人從昏迷狀態疼的醒過來。
趙凡並不知道臭水牢是什麼概念,但是看對方的語氣和趙家子弟們的反應,就猜到絕不會舒服了的。
他深吸了口氣,字正腔圓的說:“我是災星,死不足惜,可我爹,終究是你們的手足,他當初更是趙家的天之驕子,一度接過少主之位,深得老家主喜愛。現在,這事已過去了十九年,為何還那般對待他?趙家就如此冷血麼?”
“不,你想多了,我們沒有一個想難為他,而是他,難為自己。”又一中年武尊,趙無虛,皮笑肉不笑的說:“他被打入臭水牢那一刻,家主也就是我們的父親,命令九妹將他押入臭水牢時並轉告說,若肯悔改,跪在祠堂祖輩的牌位前認錯,便赦免他的罪過。”
趙無渡深以為然的點頭,“開始我們都以為二哥一時哪根筋搭錯了,過不了多久就主動悔改,誰知道,這一犯傻,就過了去十九年,儼然一副想在臭水牢中養老的架勢。”
“七哥,十一,這種場合就不要說這些了。”趙茵蹙起眉毛,說道:“下邊的嫡系子弟就罷了,可旁系子弟也來了不少。”
“好吧。”趙無虛狐疑的說:“九妹,你是執法堂長老,卻和大哥、二哥都是同母所生,該不會對下邊那災星轉世的孽子手下留情吧?”
“不存在。”趙茵的語氣驟然冷了三分。
“我們信你,可難以服眾啊。”趙無渡笑著說道:“所以,為了維護你執法堂長老的剛正不阿之風,就由我們代而勞之下去廢了趙凡的武脈如何?放心,不會失手要了他命的,畢竟,父親下的命令是廢掉之後留著一口氣帶回族府,送到臭水牢令其父子團聚。”
身為第一代長老的趙天行,點頭道:“小十一這話在理。”
趙茵的眸光陰晴變幻,心中卻萬分無奈,她執法堂長老這個職位,在趙家中僅次於家主,可實力卻非如此,因為還有五位武尊巔峰的大長老,也就是第一代長老,這次有三位隨行,加上哥哥弟弟的施壓,又在眾多趙家子弟的眼睛底下看著,想暗中為二哥做點什麼,都沒有機會。
過了片刻,她翩然落地,閉上眼睛道:“隨便你們吧。”
而在同時又凝音成線落入趙凡耳中:“小凡,九姑無法幫你,對不起……”
九姑?
趙凡心裡邊忽然升起一陣暖意,冷血無情的趙家之中,大伯和九姑卻是向著自己這邊的,可他明白,一個半步武尊,一個武尊後期,在趙家掀不起風浪,因此對於她的無能為力,沒有任何的怨言。
浮在上方的六個武尊全都落下。
趙無渡抬手一攝,便將狀態陷入底谷的趙凡攝入手中扼住了喉嚨,狠笑著說:“七哥,他的武脈就由你來粉碎吧!”
趙無虛緩緩的上前,抬手按在了眼中這趙家恥辱的胸前。
此時,趙凡猶如滄海中的一葉孤舟,第一次,體會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種任人宰割的滋味。像那趙無渡,表面上手在前邊連帶喉嚨掐住脖子沒有用力,卻在暗中催動內勁施加箍力。
手段之隱蔽,連趙茵都未能察覺到。
趙凡有種隨時要憋死的窒息感,卻又在即將解脫時,那隻手又收斂內勁,緩過來之後對方再次催動內勁,如此反覆迴圈。
“嗯?”趙無虛的手擺弄了半天,甚至將趙凡衣服都撕破直接印在面板上,過了半晌,驚疑不定道:“他……根本沒開闢武脈!”
“不可能吧?”趙天行詫異道:“族中調查過了,外界橫空出世的江州武尊,正是這孽畜,怎會連武脈都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