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毀滅規則

本源聖山。

趙凡進入之時，卻見到山體上開了一道裂隙。

這個裂隙，猶如一條天然的通道，顯然是有意而為的，不大不小，正好可容納一個前行。

旋即，趙凡感受到手中的令牌，將自己往其中指引，便明白了本源規則要在山體之內召見他。

趙凡對此大為新鮮，以前從未聽說過本源規則將地點選擇在山體進行的，頂多是山巔之上。

他沒有遲疑，就猶如閒庭漫步般走到了縫隙之中。

趙凡並不擔心本源規則會來陰的，畢竟，混元虛空的高層裡邊，劍鳴至尊和婆娑之主與自己可謂是莫逆之交，沒什麼天大的理由就想動他？那可得掂量掂量，準備好面臨眾叛親離的下場。

更何況，他凝練了本源虛無身，這意味著，可前往失落界巡視的強大戰力，又多了一份，隨之本源規則也會更加安逸。

不久之後。

趙凡便來到了裂隙的盡頭，而在此刻，一座大氣的殿廳，呈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邊緣屹立著一座壁刻，上方沒有花裡胡哨的點綴，只有三個字，“本源殿”。

可是，簡單的字，卻蘊含著至高無上的玄妙。

趙凡掃上一眼，就直接呆立了兩個呼吸才回過神來，不得不說，本源規則的能量，對混元虛空的生靈來說，就彷彿聖旨般有種與生俱來的敬畏。

本源殿之內，佈置也無比簡單，一個九色霧氣繚繞的池子，一個座椅。

但卻有種比任何輝煌的大殿都更加威嚴的感覺！

趙凡環視完便收回目光，他當先開口說道：“本源規則，不知召見在下來，所為何事？”

他的聲音，迴盪在本源殿的虛空。

過了片刻一團光影，脫離了九色霧池顯化。

趙凡目光一凝，觀察著對方，與斬牯大會時現身的本源規則，雖然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可就是不一樣。

趙凡象徵性的行了一禮。

本源規則無法與生靈直接交流，故此它同時也略微波動，降下了一道意志，化為聲音傳入前者的意識，“趙凡，至今為止，在你之前，來過本源殿的生靈，也只有三位，至尊之王，婆娑之主和萬湮天獸。”

萬湮天獸？

趙凡怔了一下，這應該是某位戰力倍率強大的亂流生物。

“而你，是第四位，也是唯一一位我首次接觸就來到本源殿的存在。”本源規則的意志繼續降臨，說道：“這已能證明，我對你的誠意和尊重了。”

“確實。”

趙凡點了點頭，本源規則身為混元虛空的至高存在，如此以禮相待，已是最大程度了。

“我召見你，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正式的見一見你。”

本源規則接下來降臨的意志，讓趙凡詫異不已，“我的目光，沒那麼狹隘，混元神界的終極土、神女的本命印記，雖然我也想得到，但與之相比，將你固定在麾下，更為重要。所以放心，我不會因小失大的，那兩件東西，只要你能保證不會流回混元神界，如何處置我絕不干預。”

這麼開明？

趙凡沒想到會是如此情況，便心頭一鬆，當即立下了至尊誓。

畢竟，本源規則的態度，相當到位了，趙凡理應表示一下。

本源規則見到對方立誓，便也放下心來，誰讓那道年輕身影是神女的昔日夫君呢，又極為在乎感情，如果不立下誓言，難保哪天一犯昏，讓混元神界直接回血了。

“關於失落界的事情，想必婆娑事無鉅細的透露給你，我便不贅述了。”

本源規則的意志落下，隨和的說道：“你，是一個異數，我誕生至今，不論是崛起速度還是戰力，都驚豔到了我，甚至，我都無法揣測你的未來。”

這評價，真的太高了。

趙凡笑著說道：“在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基本都是運氣而已。”

本源規則不以為然，對方的崛起軌跡，它不知私下裡反覆觀看了多少次。

運氣？

根本不能解釋的了。

“永恆天地，你應該進過一次吧？在比餘混元世界的岡窟。”本源規則的意志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身上至少有四件寶物，不屬於混元虛空，即便是我，都感受到了遙不可及的古老。”

趙凡聽了之後，有點猝不及防的顫了下。

永恆天地與混元虛空相比，時間便是靜止的，他進入時是什麼時間節點，出來是還是一樣，沒有任何流逝。

然而，本源規則竟然憑著永恆祖兵，推斷了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

趙凡便落落大方的點頭承認道：“對，是去過了。”

“那你的思想，可是走到了混元虛空一切生靈的前面。”本源規則的語氣，毫無怒意，反而極有興致的問道：“跟我講講那裡。”

趙凡把永恆天地的格局包括預言之墓，都大概的描述了下。

“眾多混元紀的修行文明碰撞，竟可如此瑰麗。”本源規則感嘆不已，旋即，它緩緩的說道：“其實，以我為主的當前混元紀，並非第十六混元紀。”

“什麼？”

趙凡目瞪口呆的問道：“可在永恆天地之中，就截止到了第十五混元紀啊！”

他下意識的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可換個角度一想，本源規則乃是混元虛空的至高存在，沒有誰能在這上邊比其更具有發言權了，更何況，也沒有必要拿這無關痛癢的事情忽悠自己。

本源規則沉默了數個呼吸，才再次降下意志化為聲音：“如今，已是第十九混元紀。”

“那第十六到第十八這三個混元紀，就一點生靈沒有留下？”

趙凡滿頭霧水的問了句，他可不認為，連著三個混元紀都沒有九劫極致出現。

進入永恆天地的門檻，便是祖級強者，也正對應著九劫極致。

就算強大的生靈們對永恆天地一無所知，混元紀破滅前夕，本源規則也會進行告知的。

“唉……”

本源規則有些嘆息，“第五混元紀，第九混元紀，和第十七混元紀，初期還沒有過完，便被失落界毀滅了。你所知道的第十五混元紀，其實是第十八混元紀。以至於永恆天地的生靈，對於這三個消失了的混元紀，絲毫不知。”

“失落界！”

趙凡震驚萬分，如果本源規則所言為事實，那方特殊的混元世界，還真的能為混元紀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那失落界，究竟是什麼？”

趙凡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疑惑。

本源規則權衡了一會兒，便解釋道：“其中的世界規則，是與我本源規則對立的毀滅規則，它不會隨著混元紀破滅，專為毀滅而生，並且永遠存在，卻取代不了本源規則。而一個混元紀，在本源規則自然消逝後，失落界的毀滅之力再無壓制，直接開啟，將混元虛空重新歸於初始虛無，終極混元紀。在自然消逝前，若是其中出現了無敵至尊，失落界就容納不了那等層次的生靈，便意外開啟，導致混元紀提前破滅。”

“原來如此。”

趙凡終於明白了因果始末，說道：“唯有你存在時，才能壓制著失落界不讓那種毀滅之力蔓延到混元虛空。”

“正是。”

本源規則意志話音道。

“我有一個地方不能理解。”

趙凡若有所思的問道：“每次前往失落界巡視時，為何只殺戰力倍率達到五十之上的，為何不直接將九劫極致甚至其中所有生靈滅絕？那豈不是一勞永逸了？”

“想的太簡單了。”

本源規則道：“失落界之中，隕落的生靈，會化為一種能量，名為戰力源泉，毀滅規則將之灌注著現存的頂尖生靈身上，如果大批的殺戮，也就有可能會對某個或者某幾個生靈大量的疊加戰力源泉，甚至強大的灌輸之下，可能爆體而亡，也可能直接越過吸收轉化的過程，那樣一來，恐怕直接出現無敵至尊層次的生靈。反之，專盯著戰力倍率達到五十以上的殺，轉化為戰力源泉，後邊的生靈接受後也需要一定時間的吸收轉化，短則數十年，多則上百年，我將巡視間隔定在百年，也與這個因素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懂了。”

趙凡點了下頭，面對毀滅規則執掌的失落界，估計本源規則這治標不治本的應對方案，是最佳的了，持續制衡著失落界不讓無敵至尊出現，直到本源規則消逝前，失落界也不會意外開啟提前令當前混元紀毀滅。

他與本源相顧無言了片刻，便忽然想起陣營之爭，便開口問道：“那……陣營之爭，又有如何打算？想反攻麼？”

“原本是想反攻的。”

本源規則降下意志道：“因為你的私事，我決定先放一放吧，反正現在的混元神界元氣大傷，恢復到能對我產生威脅的程度需要很久，短時間之內成不了氣候的。你若能挽回妻子，自然最好，可我也只能等到混元神界捲土重來前，不可能一直任由它像之前那樣，發展到令我不安的地步。”

“謝了。”

趙凡感激的行了一禮，他知道，本源規則是為了長期發展，以自己的條件，以後戰力絕對比如今更強大，成為制衡失落界的關鍵存在之一，雖然有至尊之王這塊珠玉在前，可誰都希望多一份保險，況且，至尊之王是中立的，還沒有站在本源規則的陣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