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四章：過五為坎，逢十質變

這由一千棵刀樹組成的林子，竟然全是永恒大帝對於刀道的理解所化。

趙凡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漸漸平靜下來，他將目光轉移到斷刀帝名身上，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通往第四頁空間的條件，就是將一千棵刀樹全都悟透麼？”

斷刀帝名搖動刀身，在虛空之中划著，“你也太敢想了，全部悟透？以你目前的刀道，根本沒有可能，唯有抵達第五頁空間時，才有可能做到這一步。”

旋即，它又補充道：“以林西為起始，悟透一百棵刀樹，即可得到通往第四頁空間的資格。”

“原來如此。”

趙凡微微點頭，笑著說道：“這跟悟刀梯差不多，達到一部分就算過關。”

確實，以他目前的刀道層次，如果回頭再爬悟刀梯，可一氣呵成的登上最高階持續穩立。不過，戰力倍率卻不會有絲毫提升，因為，他如今已經站在了悟刀梯最高階的高度。

但是刀林，顯然難度更大。

否則永恒大帝不會讓傳承者達到十分之一就可進入第四頁的。

趙凡感慨萬千的問道：“這第三頁空間就這麼小，那你重鑄的另一種關鍵材料呢？應該不難尋找吧。”

斷刀帝名再度劃出一行永恆文字，“悟透第十棵刀樹時，即可將此物從《永恆遺卷》之中抽離。”

“呃。”

趙凡愣了一下，便躍躍欲試的說道：“那就先定個小目標，悟透十棵樹，爭取早些令你重現往日的帝兵風采。”

斷刀帝名欣慰的點動刀身，便回到趙凡的背上掛好。

下一刻。

趙凡就身形移動，站在了刀林最西側的那棵初始刀樹下，他在地上杵了半天，略顯尷尬的問道：“話說，如何參悟刀樹？”

斷刀帝名無奈，浮起划動虛空，“將你的最強刀道手段，對著刀樹施展，即可進入參悟狀態。”

“原來如此。”

趙凡恍然，旋即，他便意念一動，毫不保留的施展了刀之五融。

帝名的斷刃，劈在了第一棵刀樹上！

“錚！！！”

響起刺耳的金屬嗡鳴，猶如刀與刀的對劈一樣。

而趙凡的意識，莫名其妙的融入了面前的刀樹之內，彷彿漂流在一個浩瀚的海洋，不過，海水、浪花皆為刀道所化。

“永恆刀，破海。”

趙凡的耳邊，傳入了一道無比古老的聲音，甚至，連混元祖石在其面前，都猶如稚嫩兒童般。

難道……

趙凡呼吸凝滯，是永恒大帝說的！

永恆刀？

破海？

趙凡的意識化身，在刀樹之內，望著那片刀道海洋，波瀾升升起起，浪花的節奏亦然有美妙的節奏，整體給他的感覺，就猶如一把規模恐怖的刀。

不知何時。

一朵浪花飄起，攜帶著刀的光芒，相對於大海像是一個渺小的螻蟻。

這朵浪花卻沒有因為自身的小而出現卑微感，反而散發著自信，劈入了海面。

頃刻間。

以渺小浪花為中心，整個海洋暴裂翻滾，最終蒸發於虛無！

趙凡看的目瞪口呆，一朵小如指甲的浪花，竟然毀掉了一片海洋！

然而，他除了震撼，並沒有任何感觸。

這意味著，一千棵刀樹的第一棵，趙凡也無法直觀的參悟到什麼。

可方才的情景，在他的意識中，造成了刻骨銘心的衝擊力。

究竟怎樣的刀，可以小破大到那等匪夷所思的程度！

趙凡閉上眼睛沉思，“刀……小浪花，龐大海洋……”

這一思考，就持續了二十天。

終於，趙凡領會到了第一棵刀樹的真諦，他的意識迴歸於身體，抬起手中的帝名，衝著第一棵刀樹揮下，“渺小如粟，亦能焚海！”

刀之五融的所有威能，匯聚為一個渺小的粒子，觸碰到了刀樹。

撕拉！

第一棵刀樹直接皮開木裂，在那渺小粒子的攻勢中，湮滅於虛無。

就在趙凡收刀之際，斷掉的第一棵刀樹又長了回來，而刀樹的刃側，卻不存在一絲鋒利。

“我這是成功悟透第一棵刀樹麼？”

趙凡難以置信的看著斷刀帝名。

後者點動刀身，並在虛空劃道：“本以為第一棵刀樹你需要一年，比我預計的快了太多，看來，是我低估了你的刀道資質。”

“小目標還剩下九棵。”

趙凡整理完之前的刀道感悟，便投入到了對第二棵刀樹的參悟當中。

又耗時了二十七天，趙凡猶如綿綿髮絲般的刀之五融，令第二棵刀樹掩去了鋒刃，成功悟透！

透過前兩棵刀樹，趙凡對於第三頁空間已有了清晰的認知。

永恒大帝的刀道理解，準確的說，就是不同型別的極致運用，再轉化為本能，無需考慮，隨手即可根據具體情況選擇如何運用，讓刀道手段的效果最大化！

但越往後，就越難參悟。

在趙凡參悟到第六棵刀樹時，開始覺得那都不是生靈能琢磨的感悟！

“刀道，還能這樣運用？”

趙凡每到一棵刀樹前參悟，都會震撼不已。

終於。

他在兩年後，卡在了第十棵刀樹上。

前邊九棵刀樹，雖然參悟難度遞增，可沒有質變。

可第十棵刀樹之中蘊含的感悟理解，就像是從走，到跑起來了一樣！

趙凡除了驚呆，就是犯懵，眼睛看見了，可連個大概都沒有領會到。

“先到這吧。”

趙凡嘆了口氣，意識便與第十棵刀樹分離，他無奈的看著斷刀帝名，道：“抱歉，又要讓你等上一段時間了。”

“已經很不錯了。”

斷刀帝名以獨有的方式，回應著，“我覺得在百年之內，你定能觸及第十刀樹的皮毛，其實，刀林之中，過五為坎，逢十質變。”

換句話說，以十棵樹為一組，過了前邊五棵，就是一個小難關，翻越過第六棵，就能抵達第九棵，而第十棵，就是上升到了新的層次。

趙凡聞言之後，更加面癱了，他已然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自己的震驚。

整整一千棵刀樹，十棵就質變。

那豈不是說到最後一棵時，質變了一百次？

其中蘊含的刀道感悟，得是什麼樣的高度？

真正意義上的高不可攀，眼下的他，唯有仰望！

“百年。”

趙凡呢喃了句，便道：“期間需要我做什麼嗎？”

“將你悟透的九種感悟，徹底融入自身。”斷刀帝名提示了一行字，“是融入，而非掌握。”

“融入？”

趙凡目光閃動，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說，不用動念頭權衡，而是在需要相應的運用方式時，它會自行出現在我和我手中的你上？”

“對，正是此意。”

斷刀帝名都做好詳細解釋的準備了，見趙凡轉瞬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它便安靜的回到了對方的後背掛好。

“嗯。”

趙凡念頭輕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刀林之中，迴歸於現實的混元虛空！

趙凡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刀林卻發生了一個變化。

被他悟透的那九棵刀樹，不約而同的震動了片刻，隨後樹身分別分離出了一道模糊虛影，聚在起始點，九道模糊虛影融合為一，即便凝視了些許，但看上去依舊虛幻到沒有任何辨識度。

下一刻。

模糊身影就融入了第三頁空間，刀林恢復了風平浪靜。

……

蝶之混元世界。

趙凡現身後，第一件事就是陪著妻子們吃喝玩樂，又一同前往混元府，逛了圈，折騰了十天，才再次回來。

而婆娑之主、劍鳴至尊和命至尊如今全在閉關，因為都動用了一杯桃心露衝刺瓶頸。

所以趙凡並沒有見到。

他的法則本尊，進入血域之祖的傳承之地至今，也杳無音訊。

趙凡也在猶豫，是否憑著桃心露，將第十棵刀樹直接拿下，那樣一來，就能分離斷刀重鑄的另一種關鍵材料了。

可再三權衡，他並未如此。

終究是一百年就能實現的事情，距離陣營之爭的爆發還早，沒有必要為此揮霍一杯桃心露。

接下來的日子。

就單調的多了。

趙凡連期間的一次巡視都懶得去，要麼為融入九種感悟努力，要麼是和妻子家人們的日常。

第九十七年。

趙凡忽然像是開了竅般，他回顧著參悟第十棵刀樹時的情景，曾經無孔可入的門，像是開啟了一道縫隙般。

他當即將這個變化，跟斷刀帝名說了。

後者讓趙凡再進入第三頁空間試一下。

趙凡遁入其中，站在第十棵刀樹前直接參悟，一年，兩年……三年！

質變的感悟，攻克！

隨後，趙凡一記蘊含著相應感悟的刀之五融，將第十棵刀樹的側刃封上！

“妙啊！”

趙凡一邊讚口不絕，一邊衝著帝名笑了笑，“現在，該分離關鍵材料了。”

“在此之前。”

斷刀帝名淡定的回應道：“與之前一樣，將這感悟融入自身。”

“這其中有關係嗎？”趙凡疑惑的問了句。

斷刀帝名劃下永恆文字，“即便悟透刀樹，若是隔上一段時間還沒有達到融身，就會遺忘。”

“好吧。”

趙凡好不容易攻克的感悟，也不希望付諸東流，便離開第三頁空間，歷史五十年，徹底融入為軀體記憶。

這一天。

斷刀帝名期待的浮在趙凡面前，與他一起來到了永恆遺卷的第一頁空間。

它的斷刃指著悟刀梯。

“莫非，是想讓我拆了這梯子？”

趙凡大為意外的問道。

斷刀帝名點動刀身。

“咳，畢竟是永恒大帝所留，我雖能穩立於最高階，但將之拆了，還真沒把握。”

趙凡話音一落，便握住斷刀帝兵的刀柄，施展了刀之五融，他的意識都沒有干預，刀之五融就自然而然的運用了來自於第十棵刀樹的感悟。

一刀。

把悟刀梯劈到散了架！

卻沒有哪一條框或者階出現斷裂的跡象，這質地的堅硬程度，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