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那殺了我外甥的螻蟻,逃的還真快啊。”柴狂見沒有外人了,便不再稱之為州牧,他隨意的問道:“我們單獨留下,應該還有後手動作吧?”

“事已至此,我也就與你直說了。”

陳震元猶豫了下,他的傳音便落入了小舅子耳中,“此子,身懷地階上品的移動宮殿!”

“什麼?!”

柴狂震驚萬分的說道:“地階上品?那等層次的移動宮殿,連天階存在都沒有完全普及啊,即使是域主,也沒幾個用得起的。而趙凡區區一個玄階初期,真有?訊息準麼?”

“準。”

陳震元凝重的點頭,“所以,除了為玉麒報仇,我們還要將對方的移動宮殿據為己有,如此重寶,豈是一個螻蟻有資格擁有的?”

他故意隱瞞“通天玄塔”的真正評級,因為,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雙方關係就是姐夫和小舅子,將之說成地階上品已經夠有吸引力了,若是說那是天品層次的移動宮殿,恐怕,事成之後就沒那麼和諧了

“難道,這方空間被我們攻破時,他藏身於移動宮殿中,直到現在都在暗中?”柴狂下意識的四顧環視,旋即,他察覺到了不對勁,“陳哥,他的階位低成那樣,如果操控地階上品的移動宮殿前行,我們不可能沒有察覺的啊?”

陳震元像是預料到小舅子會這麼問,便將準備好的說辭拋了出來,“據可靠訊息,那移動宮殿乃是靈天帝親手煉製,而靈天帝,可是三萬年前那個時代的天榜第二啊,又在上邊以魂力刻下了隱匿之陣,所以,才能避開我們的耳目。至於此子離去還是藏在暗中,我無法確定。”

“靈天帝?”

柴狂聞言一怔,詫異的道:“靈天帝墓府那螻蟻,莫不就是混子陣營的為首者?不是傳聞在落幕之際捲入虛空團滅了麼。”

以他的地位和身家,連大事記是何物都不知道,所以,李觀月公開的那些,並不知道。

陳震元解釋的說:“因為趙凡在墓府得到了靈天帝的機緣,正是這移動宮殿。虛空坍塌,他卻欺騙了所有人的眼睛,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甚至就藏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州城。”

“原來如此。”

柴狂笑著說道:“那就提前恭喜陳哥了,有地階上品的移動宮殿,就算跟域主對上,也拿你沒轍。”

“高些的別太早。”陳震元笑著說道:“那趙凡,跟小老鼠一樣,眼下已打草驚蛇,難再露頭了。因此,我需要你的幫助,事成之後,許你執掌那移動宮殿的副印,我不出行時,隨便你把玩。”

“這”

柴狂聽到此刻,終於明白姐夫的意圖了,可他偏偏又拒絕不了,畢竟,那可是連天階存在都不是個個擁有的移動宮殿啊,更是靈天帝親自煉製,還刻下了魂陣!

“事不宜遲?還猶豫個什麼!”

陳震元臉上浮起肉痛之色,趁熱打鐵的說道:“更何況,趙凡參與了墓府之爭,就意味著,除了移動宮殿,可能還取得了其它機緣,試想一下,傳聞中,動輒就是地品巔峰的元兵、功法秘法,若擒下他後真搜出來了,我和你共享,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一家人!”

“成,這一次,我拼了!”

柴狂再也經受不住誘惑,他一邊浮想聯翩的笑著,一邊說道:“陳哥,你先讓開,以便於我施展那門祖傳的禁忌之術。”

“上道,我平日裡沒白對你們姐弟。”

陳震元拍了一下小舅子的肩膀,便退到了十米之外的廢墟上。

亂古疆域之中,曾經有一個名如日中天的世家,柴家。

柴家祖上是有過聖人的,即使那位聖人早已不知隕落了多少歲月,可留下的底蘊,也夠撐起一個世家鼎盛不衰的了。

結果,到了柴狂的上一代,家主作死,冒犯了一位聖人,隨手就將柴家滅了。

以至於,整個世家,就剩下當時去為域主祝壽的柴狂和其姐姐僥倖逃過一劫。

柴家雖然落魄了,可還是有些真東西的。

比如,這門他即將動用的禁忌之術,名為“虛靈”,可令靈魂暫時的融入天地虛空,期間的感知力,細緻入微,在範圍之內的一切,他都瞭若指掌,以柴狂現在的階位,進入虛靈狀態,在感知方面可媲美天階初期!

不過,代價也極大。

因為動用過後就要從天地虛空中掙脫,過程是緩慢的,靈魂就會陷入痙攣狀態,連肉身會猶入泥沼般變得極為遲緩,大概持續一日方可復原如初。

下一刻,以柴狂為中心的虛空,蕩起了漣漪般的波動,漸漸的覆蓋瀰漫向空間的邊緣。

一旦完全覆蓋,淪為廢墟的暗樓總部任何一個位置,將會盡皆落入他的感知之中!

與此同時。

流沙浮屠,天宮之上。

“趙樓主,那柴狂在幹什麼?”美寶疑惑的望著實時同步外邊景象的光幕。

柴狂和陳震元是傳音交流的,所以,誰也不知道此舉是何意。

“應該是一種感知型的秘法。”趙凡望著很快就會瀰漫過來的漣漪,推測的說道:“那建鄴州牧,可能是覺得我沒離開,不甘心放棄,就讓他小舅子試試。”

“啊?那我們快撤吧,現在還來得及。”斷腸有些懼意的說了句。

“撤?”

趙凡那張相貌平平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原本,我還打算明日再動手的,現在,建鄴州牧為了獨吞我的機緣,將一眾地階支開,就剩下他和柴狂兩個地階初期了啊”

美寶五人聞言,便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他,震驚的口型張到最大的快掙破嘴角了!

非但不撤,還要反殺?!

趙凡的實力,這五個暗樓殺手是見識過的,一對一的情況下,對上地階初期有一站之力,可殺死,和媲美,完全是兩種概念!

何況,不止建鄴州牧一個,還多了個柴狂啊!

而在這時,齊風興致大起的說道:“我說趙樓主,需要幫手麼?”

“哦?”

趙凡的視線落在那與眾多殺手格格不入的第一殺手臉上,“莫非,你有與地階初期正面交鋒的實力?”

“不然呢?”齊風活動了下手腕,便洋溢起自信的笑容,“不過,只能同時對上一個。就是不知道趙樓主,可拖住另一個,給我充分的時間,便可處理掉。”

“”趙凡有些無語,被低估了的滋味很不爽,尤其對方還是名義上的下屬。

他也不吃素的,便淡然的笑道:“齊風,還是你拖住一個吧,我把另一個解決掉時,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那還比誰能更快吧。”

齊風較上勁了,他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而且,前不久還單獨完成了團體任務,滅掉了州內新興起的地級勢力,更是達到了完美級!

旋即,他指著光幕上的陳震元說道:“我挑建鄴州牧。”

“隨便。”

趙凡聳了聳肩,懶得掰扯,反正都是外邊的兩個都是地階初期,無非一個多了州牧的身份而已,反觀柴狂,其擁有感知力驟然暴漲的手段,絕對不可能簡單了,所以趙凡對上他,根本不會掉價。

過了約有三個呼吸。

流沙浮屠所化的粒子,便被瀰漫至此的漣漪掠過。

同一時間。

外邊的柴狂,凝重的面龐閃起無法掩蓋的激動之色,“陳哥,我感知到那移動宮殿的粒子了,就在那!”

他抬起的指尖,精準無誤指著流沙浮屠所在的方位,“我打上標記了!”

一枚無法被凡俗肉眼看到的粒子,正在閃爍著醒目的水藍光華。

“不愧是柴家的後人!”

身為建鄴州牧的陳震元,一邊讚許有加,一邊掌心翻動,隨後一個精美的瓷碗顯化。

那個瓷碗,頃刻間放大,直到將他與柴狂以及被標記的粒子籠罩住才停下了繼續擴大的趨勢。

柴狂一眼就認出了瓷碗的來歷,是鉛烏州牧的招牌元兵,鎮封領域型的“鎖空碗”!

之所以會出現在陳震元手中,是因為他在一天前,專程去了相隔不遠的鉛烏州拜訪,並以一件奇物作為抵押借來的,為的就是定位到趙凡時,禁錮天地虛空,即便對方擁有層次極高的移動宮殿,也無法逃之夭夭!

此時。

鎖空碗下,陳震元和柴狂,目光狂熱的盯著那枚被藍游標記的粒子,那種眼神,就像飢餓許久的獅子,望見了一塊巨大的肥肉般,就差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