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此仇之深

途中。

渡舟之內的主艙。

芙月、笑笑仙和貔古眼中充滿寵溺的望著時光鎖裡的那初生女嬰，為她感到心疼，生來，便被斬斷前緣的冷漠母親封印，不被在乎，反而視為耽誤時間的累贅般，所幸，被趙凡帶了回來。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隨著自然的生長，她的年齡已有數十了，也許遇到了心儀的男子，也許修煉上成就極高……

而趙凡，對於這女兒，更是視為掌上明珠，決定要給她無微不至的陪伴。

“小師弟，何時開啟封印啊？”芙月迫不及待了，隔著時光鎖，根本無法探查女嬰的資質如何，聯想到對方的子女一個比一個逆天，所以期待值極大！

不過，哪怕是庸才，命瀾島三人組，也不會嫌棄，誓要傾注心血來栽培她的！

這個小女兒，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

“就現在吧。”趙凡輕輕一笑，掌間便顯化了那把鑰匙，“等將那些物品交由人間界的天地本源後，我便不問世事，直到小女兒膩了我這當爹的為止。”

“哈哈，那時可別太難受，女大不中留啊。”貔古嘿嘿笑道：“我覺得，她會和我們這三個當師父的，更親近些。”

“趕緊解除時光鎖吧。”

笑笑仙摩拳擦掌，一副如狼似虎衝上去觸控探查的架勢，換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嬰兒不利呢。

“好。”

趙凡雙指拈起那把鑰匙，對準時光鎖中間的孔，緩緩的刺入。

下一刻。

令人心神愉悅的咔聲出現。

時光鎖的顏色越來越淡，最終，消散於無形。

而初生女嬰的自然生長狀態重啟！

可旋即，趙凡和命瀾島三人組，就明顯的感覺不對勁了。

女嬰睜開眼睛，按理說，她是降生的第一天，沒有哭泣，目光和神色卻無比的呆滯，眸子彷彿不會動一樣，就猶如模擬娃娃！

但是，血肉皮骨，生命氣機，氣息波動，毫無異常！

“這……”

趙凡意念一動，便引動微弱的感知力，小心翼翼的進入了小女兒身體進行探查，來來回回掃了三次，都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可就感覺缺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像是一個整體被破壞了般。

非但如此，小女兒資質，別說毫無亮點了，根本就是與普通凡俗無異，完全沒有繼承趙凡和林芊芊任何優點。

“師姐師兄們。”趙凡讓開一步，他擔憂的說道：“你們來探查下。”

“嗯。”

芙月點了點頭，便站在小女兒面前，進行著感知，過了片刻，她搖頭退下，換笑笑仙上，結果依舊如此。

“我就不用探查了。”

貔古搖頭一嘆，便開口說道：“不如，動用我的第五目，來看看她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第五目？”趙凡聞言怔了怔。

芙月雙眼泛光的說道：“老貔的第五目，是‘渡眼’，與時空無關，可一眼知目標自身的所有變化過渡。”

“嗯。”趙凡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對目標沒有後遺症吧？”

“放心，要有後遺症，也是他，目標越強，他這眼睛就瞎的時間越久。”笑笑仙介紹的說道：“才初生女嬰，頂多就瞎個一瞬間，便恢復了。”

“貔古師兄，有勞你了。”

趙凡衝著貔古點頭。

“小意思。”

貔古頃刻間，就閉上了其它眼睛，唯獨留下第五目睜開，並對向了呆滯的小女兒。

趙凡和芙月，笑笑仙安靜的等待。

過了一會兒。

原本神態輕鬆的貔古，忽然痛苦無比，甚至忍不住“啊”的痛嚎了一聲。

那第五目，便像是裂開了一樣往外濺著血滴。

貔古抬起手將之捂住，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便陷入了昏迷。

而小女兒，自始至終保持著如初的呆滯。

“老貔！”

“貔古師兄！”

趙凡和芙月、笑笑仙連忙將貔古扶起，略作感知，發現無比的虛弱。

眾人面面相覷，就對一個初生女嬰動用渡眼，卻出現了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這究竟怎麼回事！

芙月拿手指抵住貔古的頭顱，不知透過什麼方式進行喚醒。

一炷香後。

貔古終於恢復了意識，他其它眼睛睜開，而手放下時，那第五目像是爛了一樣。

“說說。”

笑笑仙滿頭霧水的看著他。

貔古聲音虛弱不已的說道：“我這第五目，估計要瞎上一萬年方能自行恢復了……”

“什麼？一萬年？”

芙月目瞪口呆的問道：“我記得曾經你對一個二劫至尊施展，也才瞎了三千年啊。”

“難道，看似資質如普通凡俗的她，身上有大特殊？”笑笑仙一怔一怔的。

趙凡的眉頭，一下子皺緊。

渡眼，是探知目標的所有變化。

這就意味著，令貔古出現萬年後遺症的大特殊，如今已不復存在了！

“貔古師兄，抱歉，因為小女讓你傷了眼睛。”趙凡嘆息道：“不知她失去了什麼？”

貔古師兄猶豫不決，他擔心說了，身為父親的小師弟會直接受不了的。

“無妨，直說便是。”趙凡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真相比預期，更要殘酷！

“好，那我便說了。”

貔古深吸了口氣，便石破驚天的說道：“她……是先天至尊！降生即為六劫至尊！”

“先天至尊？還是六劫？”

以眾人的心境，依然震撼的近乎石化。

先天至尊，放眼十萬八千界可極為稀有，要知道，就算是這方混元世界曾經存在過的天元至尊，才生而五劫。

可小女兒竟然生而六劫！

而眼下，她不止一切與凡俗無異，更是沒有了嬰兒的靈動，呆滯無言……

“貔古師兄，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啊？”趙凡拳頭攥緊！

“先天至尊脈，被挖了，一絲不剩！”

貔古情緒異常激動的說道：“而且，我第五目在瞎前，也只隱約的看到她體內有一道黑色的手掌幻影浮掠而過，之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黑色的手掌幻影？”

趙凡聽了之後，腦海轟的像是炸開了一樣，目眥欲裂！

“小師弟，冷靜一下。”

芙月抬起手撫摸著前者的後背，“事情已經發生了，若你心亂，她還能依賴誰？”

很久。

趙凡漸漸的平復下來，他抱起小女兒，緊緊的抱著，將臉蛋貼在對方的面頰上，先天六劫至尊，卻因至尊脈被挖淪為平庸，若僅是如此，大不了過平靜的人生便是，但神態呆滯卻是神智由此遭到影響的體現！

他，怎麼能忍的了！

“該死，不論那隻黑色的手掌幻影是誰，我都要讓他死！”

趙凡牙齒磨的滋滋作響，恢復冷靜後，他便陷入了沉思。

小女兒，是在混元神界降生的。

而已知的線索中，可與她接觸的，無非就兩個人，一是林芊芊，二就是絕望神主。

虎毒不食子，趙凡不相信再為人母的林芊芊，會為了強大，會為了變成神女，做這種事。

況且，那個時候，林芊芊還不是神女，不可能對一個六劫至尊做絲毫手腳，何談挖儘先天至尊脈？

小女兒又是降生第一天就被封印入時光鎖的。

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絕望神主在小女兒進入時光鎖前，下了黑手！

後邊林芊芊成為的神女，冷漠無情，就更無可能開啟時光鎖關心女兒的狀態如何了。

命瀾島三人組，也一致的懷疑絕望神主是罪魁禍首。

“絕望神主，此仇之深，讓你死都算便宜你！”

趙凡心中殺機瘋狂的迸射，但外在，怕驚到了小女兒，便顯得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