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虛無天地！

九百九十七億年……

第四關，共計一千億年，趙凡用盡渾身解數，也才熬過了個皮毛而已。

空虛至極。

“最可怕的，莫過於時間，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將如雲煙般消散。”

趙凡深深品嚐到了第四關的恐怖，沒有互動的孤獨，若是久了，真的會將自己逼瘋掉。

“要放棄麼？”

趙凡心境之中最後一絲冷靜，陷入了掙扎。

究竟如何才能撐過一千億年期滿？

前邊那些闖關者，又是拿什麼過關的？

趙凡苦思冥想，他整個人，也越來越痛苦，第一次萌生了尋死之意。

過往的回憶，未來的想象，均已不可再故技重施。

無法修煉，無法研悟。

“啊！”

趙凡壓抑的咆哮了一嗓子，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可又沒有發現轉機何在。

“最大的威脅，來自於孤獨感，空虛到無事可做。”

趙凡憑著僅存的冷靜，凝神思索著應對方式，可自身已有的，根本不存在任何希望。

忽然。

他黯淡的瞳孔閃起一道明悟之色。

既然沒有了，那就創造！

哪怕自娛自樂，也好過眼睜睜被孤獨空虛擊潰！

趙凡思來想去了三日之後，他便有了初步方案，意念一動，釋放了許久沒有動用過的魂力，雖然也是命元之力，卻是來自於靈魂本源的。

轉瞬間。

魂力就覆蓋了道身之路這第四段的虛無時空。

“想象。”

趙凡閉上眼睛，感知力，與魂力融一。

他將魂力覆蓋的範圍，幻想為一方天地。

而且是一無所有的初始天地。

隨著天地自然的衍化。

開始出現了自然現象。

曜日，皓月。

雲，時而白，時而黑，時而成片，時而分散。

風，微風，輕風，大風，暴風。

大地也在自然現象中，發生著潛移默化的改變。

漸漸的，初始的單細胞生靈，形成。

趙凡的意識，就彷彿化身為這方天地的規則秩序，沉浸在衍化世界的過程中，他的心，也不再浮躁空虛，更是將孤獨感驅散，與其說無視了時間的流逝，不如說是在享受著時間。

一年一年，一年年。

魂力覆蓋範圍之中，這方不存在的虛無天地，每時每刻都有著變化。

不知不覺間，就在虛無天地中過了兩億年。

終於，衍化了第一個有模有樣的生靈。

不止如此，第一種植物，也形成了規模。

它們身軀龐大，生有六爪一尾。

不過意識卻極為簡單，沒有種族意識和感情，只知彼此廝殺和破壞。

這個種族，又歷經了九億年的進化，出現了各有特色的上百個分支。

而在同一時間，越來越的種群、植物，衍化了出來。

這方天地，走向了多樣化，但智慧卻為低等。

一切，都存在於趙凡魂力與感知力的想象之中。

第二十億年。

眾多生物的繁衍能力，令這方天地不堪重負。

於是，恐怖的自然災難，無比頻繁的上演。

動輒便有種群滅絕。

在災難之中存活下來的，則朝著更完善的機制進化著……

又過了五十億年。

這方融入了趙凡意識的虛無天地之中，誕生了第一個堪稱主宰的種族。

他們與絕大多數的種族相比，與生俱來就是劣勢，沒有什麼強大的天賦能力，唯一獨步天下的，便是極高的智慧，創造、製造了各種各樣的工具，將一切種族視為獵物。

正是人族！

同時，人族內部，也在優勝劣汰。

第一個國度出現後，眾多國度猶如雨後春筍般誕生。

國與國之間，大戰連連。

如此持續了十萬年。

第一個統一了這方天地的國度出現，國主將天地命名為自己的王朝，而眾多被征服的國度，俯首稱臣。

迎來了太平盛世。

直到一千萬年，第一位脫離了凡俗的存在，推翻了王朝，建立了宗門，傳道天下。

超凡存在，因此越來越多。

進入了修道時代。

……

歲月流逝。

第五百億年。

這方天地，各方面都無比的完美，就猶如一個縮小版的混元世界般，宗門林立，仙魔神妖皆有。

而趙凡的意識，融入於此，望著眾生百態，他的身體隨之露出了笑容。

從這方天地在想象之中開闢後，每到凝滯不前的時候，他就猶如棋手都會在棋盤上推動一把，逐漸發展到瞭如今。

不止如此，趙凡也分出了一絲意識，像是進入輪迴般，封印了那絲意識的記憶，不斷的投胎，直到死亡再開啟下一段輪迴，所以，他在虛無天地中的身份，也在不斷變化。

有時，生下來就被仇家滅了滿門。

有時成為耀眼的天才，被毀掉。

有時震動天地的強者自然隕落……

也有時，碌碌無無的壽終正寢。

不論是厄運加身，還是好運連連，趙凡的主意識都沒有干預過那絲意識的人生軌跡，遵循著自然，因為，他只會在這方虛無天地發展到瓶頸時才會推動一把。

正是這絲意識的不同經歷，和天地之間的眾生百態，讓趙凡無比的充實，沒有絲毫的孤獨。

他真正的本體，在虛無中靜立不動。

一千億年的歲月，緩緩的朝著終點而行。

第七百億年。

趙凡的主意識，再次出手，推動了這方虛無天地的大事件，只因為，他再次感到了枯燥。

不久之後，天地之中一種詭異的生物橫空出世，彷彿帶著滅世的使命而來。

此中的生靈，起初惶恐不安，被那詭異生物橫掃了一半的區域，如此刺激之下，為了生存，為了守護身邊的人，眾多生靈團結一致的與詭異生物鬥爭。

第九百五十億年。

這方天地，再次回到了穩定，而生靈們，數量與之前相比，百不存一，可各方面都有了實質性的飛躍。

詭異生物也沒有徹底滅絕，龜縮在了一角，圈起區域稱為禁忌族，與眾多生靈井水不犯河水。

趙凡的主意識還投胎到禁地之中，成為了一頭天才的詭異生物，帶領著禁忌族捲土重來，最終又被打回族地。

一千億年的最後一天。

這方虛無天地，已然衍化到了無法再推動的完美格局，趙凡絞盡腦汁也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繼續了。

“就這樣吧，圓滿了。”

趙凡的意識，推出了虛無天地。

與此同時，虛無天地本身連同其中一切生靈和事物，都猶如幻覺般破碎。

趙凡感慨萬千的活動了下無比僵硬的身體，此刻，他驀然發現，第四關竟然就剩下一天時間了！

“一千億年，真的即將結束了？”

趙凡又是驚喜又是意外，過了六個時辰，他恢復了平靜，回顧著期間透過魂力和感知力想象的虛無天地，那真的就破碎了麼？為何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自己無意之下，完成了一個不得了的成就！

一千億年的最後一秒，在他沉思中，劃過。

“恭喜你，第四關，透過！”

本源法陣的聲音憑空響起，傳入了趙凡的耳中。

“嗯。”

趙凡點了下頭，便站起身來走向了通往第五關的漩渦門，他的意識，早已在最後一天緩了過來，徹底迴歸於現實，即便於虛無中渡過了一千億年，卻還是當初那個造化至尊。

……

第一巨峰。

婆娑至尊和劍鳴至尊望著那道進入了漩渦門的年輕身影，神色皆震驚不已。

雖然，虛無時空中趙凡過了無盡歲月。

可在光幕之中，趙凡就是靜立了一瞬，觀看者不可能隨著闖關者一同過完千億歲月的，畢竟，內外的時空不同，第四關不論過了多久，外邊也只有一瞬。

“那小子，一次就透過第四關了？”劍鳴至尊不可思議的說道：“他究竟如何熬完一千億年的？而且，看起來精神狀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

“強。”

標準一向苛刻的婆娑之主眼中，湧現了真正的佩服之意，她和劍鳴至尊、至尊之王在第四關，都失敗了不少次，即便成功闖過，可意識也留下了明顯的後遺症，花了很久才復原如初。

可降生至今不過一千多年的趙凡，竟然憑著那點經歷，直接就輕描淡寫的撐完了一千億年！

旋即，劍鳴至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想起婆娑之主先前的話，便下意識的說道：“老三該不會要成為首次闖關就連過五關凝聚本源道身的第一位吧？”

“第四關透過，第五關對於他而言，毫無壓力。”

婆娑之主期待的笑著說道：“這還用問麼？我倒是蠻期待至尊之王知道此事後，會是如何反應，上次他見到趙凡時，後者在其眼中不過是稍微強壯些的螻蟻而已，如今也需要正視咯。”

“不行，等老三出來，我得好好問問第四關的情況。”

劍鳴至尊心癢不已的抓著頭髮，而他的目光，也移回了上空的光幕，想要見證一下自己屢闖屢敗忌憚不已的第五關，是否真如婆娑之主所說的那樣對於趙凡而言如同虛設。

而婆娑之主，又喝了一杯茶，然後重新泡上一壺最好的極品茶葉，將壺身封住，打算等趙凡闖關成功後與他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