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永恆道樹！

元界之外。

老嫗和三大殿主傳送出來後，前者便取出了一架簡易的虛空渡舟，勉強能用卻是東拼西湊的半成品而已，遁入其中就花了十個呼吸，穿梭到了相當於元界半徑的界外虛空。

艙門開啟。

老嫗遙遙望著那顆美麗卻又即將大破滅的巨型星辰，神色傷感的說道：“你們三個也來觀看吧，切記不要離開我的法力庇護範圍，否則會隨著元界一同隕落。”

秒殺皇帝、問天魔女和絕命刀客，出現在了老嫗的身後，心有餘悸的同時，淚水溼潤了眼眶……

不論是一方大世界的誕生還是破滅，若是親眼觀看整個過程，便會有單憑想象以及其它經歷都無法取代的感悟體會，極有可能心有所感創出逆天秘技，尤其是對於相應命種的強大生靈而言，觀看大破滅就彷彿是大世界為其留下的最後禮物，也是謝幕禮。

但不是誰都有資格觀看的，因為，境界不夠，非但沒有好處，反而陷入無法掙脫的恐懼，最終渾渾噩噩的死亡！！！

……

三十個呼吸。

二十個呼吸！

十個呼吸！！！

一個呼吸……

這一瞬，老嫗和三大殿主，紛紛屏息凝神，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顆巨型星辰，百感交集，家鄉不復存在，沒有衍生族群，就去哪都永遠是客！

“嗯？”

一個呼吸過後，預想之中的大破滅，卻並沒有出現！

老嫗和三大殿主面面相覷，又重新看向了元界的方向，連著等了上百個呼吸，依舊風平浪靜！

“太好了！”

問天魔女歡呼雀躍的說道：“那血色算盤的爆發，絕對被阻止了，我寧願永遠永遠永遠也不會有觀看大破滅的機會！”

秒殺皇帝和絕命刀客碰了一下拳頭，笑了，“我們回家。”

老嫗怔怔的立於艙門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疑惑不解，除非有大尊劈開元界，強行抓出那衍天算盤，否則，根本不可能逆轉的！

可元界自始至終，也完好無損。

但不論如何，命種發源地和界內眾生，保住了！

沒有提前大破滅，就意味著有衍生族群的希望還在！

“我們回家。”

老嫗笑著擦拭掉面部皺紋間的淚痕，將艙門關閉，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元界的傳送陣前，她略微感知了一下，如果說之前的衍天算盤是一條喪心病狂的瘋狗，那麼，現在就是塊軟柿子，甚至，已經被廢掉了，縱使對一個元階也毫無威脅。

下一刻。

她放心的和三大殿主進入傳送陣，迴歸兩界峰巔。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老嫗和秒殺皇帝、問天魔女、絕命刀客不約而同的臉色大變！

象徵著黑霧中年的殿主令，湮滅了，根本感知不到……

身為殿主，令在人在，令亡人亡，繫結之後就與命源融一，不可分離的！

“難道……”

問天魔女眼中浮起難以置信之色，“他，他拿自己，挽回了整個元界？”

絕命刀客犯起了懵，最畏懼的存在隕落了，可他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秒殺皇帝詫異至極，一位混元天榜排在一百上下的巔峰大尊，真的會在乎一個大世界？

“糊塗，糊塗啊！”老嫗又氣又嘆的說道：“縱使他身魂分離，可殿主令一碎，便意味著不論是肉身還是身為永夜大尊的魂身，全隕落了。”

多少大世界，連一個大尊都沒有。

而元界，卻有那等強大的巔峰大尊，拿命來換，怎麼看怎麼虧！

老嫗由於限制，無法離開兩界峰半步，所以，她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對三大殿主說道：“我感應到趙凡還在天工域，你們立刻去了解情況，四殿主到底為什麼肉身和魂身雙雙隕落！”

“是！”

三大殿主當即動身。

而老嫗則閃身來到界碑前，正準備說些什麼時，她忽然察覺到了異常。

“嗯？”

老嫗驚疑不定的望著界碑，“老夥計，這……”

……

天工域。

芙月站在千紅江畔，她望著衍天算盤崩離解體，蘊含的毀滅威能也啞火了，便低頭看向手中那黑霧紀元，已淪為無主之物。

芙月會心一笑，無需煉化，她引導著黑霧紀元，便將趙凡從中釋放了出來。

趙凡受到黑霧的影響，先迷茫了片刻，意識才恢復正常，緊接著想起了被封印前的情景，他便抬頭看向巧奪城的上空，一片祥和。

隨後，眼角餘光瞥到芙月手中的黑色鑰匙，便大驚失色的道：“我舅舅他？”

沒有等芙月回答，趙凡便失去了理智，衝上前一把扯住芙月的手腕，“為什麼要告訴他如何逆轉破滅之危，你明知道我是反對的！”

而兩界峰的三大殿主，此時已抵達隔絕天工域的機關大陣前，試圖跟趙凡傳訊，卻沒有任何回應，被卡在陣外無法進入。

“現在老四隕落，趙凡顧不上我們，先等等吧。”秒殺皇帝負手而立，耐心的等待著，問天魔女和絕命刀客也紛紛表示理解。

……

千紅江畔。

芙月搖頭一笑，“冷靜些小師弟，你可是道心圓滿，而且永恆心晶，已百不存一了，心境再亂，最後那一丁點恐怕也會消散啊。”

“消散就消散了，真正的道心圓滿，是心中所想，便為所動。”趙凡滿不在乎的盯著芙月，“若為了狗屁心境，強迫自己無慾無求，那還不如甩掉這個累贅！”

話音一落。

他心境之中的那永恆心晶，直接湮滅，蕩然無存！

可趙凡卻是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在等待著芙月的答案。

就在這時，芙月所答非所問的說道：“小師弟，再看一下你的心境。”

“不就永恆心晶沒了麼，那又如……”趙凡話音未落，便戛然而止，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心境之內永恆心晶湮滅的地方，竟然有一顆種子。

那顆種子，迅速的發芽，再紮根於心境。

非但沒有結束，還長成了一株樹苗，而樹苗繼續成長，不到一個呼吸間，就成了一棵通天大樹！

樹幹間神異的紋路浮布，甚至枝上的每一片葉子，也有一模一樣的紋路……

“這……”

趙凡怔了下，甩了甩頭一字一頓的說道：“大師姐，回答我為何要告訴舅舅那些！他隕落了啊！”

芙月再度無視，她自顧自的看著趙凡，笑道：“永恆道樹，這，才是心境的真正終點所在！”

一而再再而三，趙凡真的怒了，大師姐的態度，就彷彿舅舅的死，無關痛癢般。

“我數三聲，若不說，我便立下雙源誓言，與你們乃至命至尊再無半分瓜葛！”趙凡語氣不容忤逆的瞪著芙月，“三，二……”

忽然。

笑笑仙和貔古離開洪荒神府，現身於趙凡身旁。

“小師弟，你發這麼大火幹嘛。”

笑笑仙的手指捻著眉毛，淡定自若的說道：“舅舅非但沒有隕落，反而，是他的一場造化！”

旋即，貔古看者芙月，“你也是，藏著真相到現在也不告訴他。”

芙月攤手錶示無辜的說道：“我這不是觀咱們小師弟的心境有化晶為樹的契機麼，正準備說呢，他又沒數到一，你們卻先坐不住了。”

“這……”

趙凡聽著三人的對話，便驚喜莫名的問道：“我舅舅他，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