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晞?”

趙凡透過圍欄望向下方的大廳,舞臺中間,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勝雪般的白色長裙,露著吹彈即破的雙肩與珠潤如玉的鎖骨。

而相貌,更是與十七一個級別的,可完全是兩種感覺,因為她宛若神女有著令人忍不住心生膜拜的絕代風華。

頭髮編的十分複雜,但是靈氣十足,特別自然,彷彿就應該這樣才能配得上那副相貌。

“漂亮。”

趙凡點頭評價了兩個字,便拿起一個大蝦,低頭扒著,沒再看第二眼。

“豈止是漂亮啊?”風傾城身為女子,也被蘇晞驚豔到相形自慚,然而,她側頭注意到趙凡的動作時,感覺下方那神女出世般的蘇晞對其來說,就好像還比不上盤中的食物有吸引力。

她轉念一想,也對,人家身邊就有一個下凡的小仙女呢,畢竟山珍海味吃多了,再見到差不多的,或許就像看家常便飯一樣。

而肖軒乾脆伏在欄杆前,眼珠子恨不得落下去鑽到蘇晞身上。

趙凡伸出滿是油水的手一下子將之抓回座位,說道:“就你這還好意思跟韓信比?安分點,萬一把邪火勾起來了,發生什麼後果我可不幫你。”

“凡哥,多謝提醒。”肖軒暗自慶幸的同時,心中也對趙凡佩服的五體投地,面對蘇晞,全場所有的家族少爺都失去了抵抗力,可唯獨這位同樣年輕的江州武尊,卻心無旁騖的該吃就吃。

這時,十一號房間開啟,王家少主王瑞滿頭是汗的衝到欄杆前,氣喘吁吁的瞅著下方,而且衣服釦子都錯位了,方才應該是在做某種運動,在聽到蘇晞的聲音後,便急著跑出來了。

肖軒諷刺的說:“王八,不愧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王八啊。”

他在今晚過後便被點化為武道宗師,所以膽子就大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一雪前恥,畢竟一個連宗師都沒有的王家,還有什麼好怕的?

王瑞聞言側頭看來,他愣了下,便掛起不屑之色道:“肖胖子,成為少主後就飄了不成?”

未等肖軒還擊,卻見趙凡說道:“王瑞是吧?最遲明日傍晚,肖兄他會單獨登門拜訪,希望那時你在家。”

王瑞眯起眼睛,他在對方身上沒感應到武者氣息,怎麼看怎麼普通無奇,但又想到肖胖子對其的殷勤,便摸不準的問:“你又是誰?”

“在下是誰並不重要。”趙凡搖了下頭,又拿起一隻大蝦。

肖軒心裡沒底的低聲說道:“凡哥,我那時真孤身前去王家砸場子?”

“嗯。”趙凡淡然的點頭,道:“那次的胯下之辱,便是你的心劫,若不早點化解,將來會衍變成心魔,那時就真的痛不欲生了。”

肖軒目光堅定的攥起拳頭,“我定要王家為了平息我的憤怒,逼著他鑽我的褲襠,學一個小時的犬吠。”

“……”風傾城看著兩人,著實無語,一個誇下不著邊際的海口,另一個卻信以為真,但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跟趙凡的私交還沒好到能開玩笑的地步,敬畏仍然大過交情。

隨著蘇晞將話筒遞到唇邊,聚會場所的氣氛再次恢復安靜,她接著說道:“我代表蘇家,以古琴為眾位彈奏一曲,名為《仙閣望月》”

“仙閣望月?”

趙凡沒聽過那首曲子,起初並沒有當回事,但是接下來琴絃被波動的聲音出現時,即便是他,也無法再淡定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琴聲彷彿有著直抵靈魂的穿透力,若是不念靜心訣,趙凡的情緒都被影響的代入了那《仙閣望月》中的意境,不止如此,他清晰的感應到,丹田之中的龍陽丹,竟然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在凝練!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曲子終了之時,龍陽丹便停止了凝練,而這期間提升的幅度,相當於是平時一個月的修為。

即便不多,趙凡卻驚的不輕,他對著風傾城說道:“把手給我一下。”

“好。”風傾城雖然莫名其妙,但沒有抗拒就伸上前。

趙凡指尖抵住,注入龍陽之力探查其武脈,也在這一曲的時間出現了小幅度提升。

就憑蘇晞的一曲演繹,他極為確定,對方絕非武者,乃是隱門之中的另一種修行流派,與他的體系較為相近,而這種流派,被成為修道者。

蘇晞拜入的隱門勢力,是音功一脈,趙凡也猜到了這《仙閣望月》是什麼,舅姥爺過去為他講解過,隱門之中有一種曲子可令傾聽者實力提升,便被譽為靈曲。而已知的靈曲僅有三首,均由不同的音功門派獨家掌握,並且也不是其中的弟子隨便就能學的,首先要有超絕的天賦,才有資格接觸,還不一定能學會!

與此同時。

聚會場所的少爺、千金們炸開了鍋。

許多在突破邊緣的,如痴如醉的聽完一首《仙閣望月》之後,竟然邁出了那卡了多時的半步,有的後天初期,成了後天中期,更有甚者,後天巔峰直入先天初期……

至於半步宗師的風傾城,就沒這個緣分了,因為先天之境到宗師之境,是本質的變化,生命層次的大躍遷,即使差半步為宗師,卻由於對武道的感悟缺少火候,境界無法提升,但收穫還是有的,她所增加的內勁,堪比一個月的苦修!

“這麼大方?”趙凡扶在水晶欄杆前,俯視著下方那道神女般的身影,他開啟天眼後,便確認了其境界幾何,練氣巔峰,就如結丹前的自己差不多,媲美半步宗師之境。

據他所知,演繹靈曲,消耗的元氣相當恐怖,每次完後要隔很久才能再施展,難道蘇晞真那麼無私,送全場如此大禮?

這時,蘇晞欠身一笑道:“望諸位今晚玩的開心,我先行告退了。”

接著就在無數遺憾的嘆聲中,她抱起古琴翩然的上了樓梯,沒做任何停留的走到第四層,進了蘇家專屬的五號休息室之中,沒再現身。

“上京,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趙凡坐回原位,趴在桌子上雙目輕閉,腦海中回味著那首《仙閣望月》。

風傾城和肖軒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淡定的青年武尊為何如呆木般入定,卻也沒敢出聲打擾。

不知不覺中過了一刻鐘。

底下爆發起一陣噪亂的動靜,將趙凡的思緒打斷,他睜開眼睛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肖軒一邊往下看一邊莫名其妙的道:“亂七八糟的,我好像就見有人說什麼妖怪?”

“妖怪?”

趙凡下意識的想到了小貂,他當即上前探下半個身子俯視,望見一樓大廳的舞臺中,那個紫發少女被圍的水洩不通,神色惶恐的她後邊耷拉著一條紫色尾巴,拼命的想將之藏起來,但是為時已晚,一個強而有力的青年閃電般的抓住尾巴,邊撫摸邊大笑著和旁邊的少爺千金們討論。

那不是小貂還能是誰?

卻唯獨不見十七的身影!

小貂顯得無助又恐慌,她一邊抬手遮著臉一邊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糟了,是小貂。”風傾城身為半步宗師,視力遠勝過肖軒,她也看清楚了,便急忙說道:“凡哥,現在怎麼辦?”

趙凡並未回答她,而是目光如劍的直視著底下那手握貂尾的青年,他聲音裹挾著龍陽之力,響徹在整個聚會場地之中:“那個抓她尾巴的,我數三下,若再不放開你的髒手,管你是哪家的大少,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