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床上它與降血壓藥不可以同時服用。

所以,不是程晨父親吃的。

而程晨母親和她弟弟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焦慮的人。

那麼……

許在被腦中的想法嚇得一陣惡寒。

“對不起斯衡哥,你再等我一會。”

不等陸斯衡說什麼,她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撥了程晨的手機號。

關機!

或許僅僅是沒電了,但許在想要回去確認一下。

她掉頭就跑,原本十幾分鐘的路,只用了五分鐘。

到了門前,用力拍打。

“晨晨,開門。”

許在拍了快有十幾秒,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趕緊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就在這時,木門開啟,露出程洋吊兒郎當的臉:“小姐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晨晨呢?”許在開門見山。

“不在。”

“去哪了?”

“和我媽去逛街買東西了。”

他找任何理由,或許許在還會信一兩分。

說程晨和那個從不把她當女兒的母親一起去逛街買東西。

簡直天方夜譚。

“你讓開。”許在推開他,跑進屋裡檢視。

程洋跟在她身後,懶懶開口:“都說不在了。”

“你們把她弄去哪了?”

許在就是不信。

“她自己有腿,我還管得著……”程洋的話沒說完,關死的裡屋門後傳出咕咚一聲。

許在沒有猶豫,撞開房門。

“那裡面是我爸。”程洋來不及阻止。

哪裡是他爸!

眼前,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正把昏迷的程晨摁在那張快散架的鋼絲床上。

許在震驚地瞪大雙眼,厲聲質問:“你們對晨晨做了什麼?”

俯在程晨身上的男人直起身,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肥厚的嘴唇,邪笑道:“做什麼?她是我娘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胡說!我要報警,你這是QJ。”

許在還沒完全舉起手機,程洋一個箭步搶了過去:“報什麼警,那就是我姐夫。”

半個小時不到就冒出個“姐夫”,他們說謊都無所顧忌。

“結婚證呢!”

“要什麼勞什子的結婚證。”

厚唇大耳的男人,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橫肉都在抖:“老子可花了三十萬彩禮買她,她現在就是我的私人財產。”

對上他們理所應當的模樣,許在氣的渾身發抖,但她很快冷靜下來。

兩個男人,昏迷的程晨,她的手機還在對方手裡。

他們不是秦少這種還會顧及身份的人,要是激怒了他們,殺人放火,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她現在要做的是——

離開這,找救援。

“既然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許在邊說邊往後退。

程洋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猥瑣的三角眼,盯著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喉頭不斷吞嚥口水。

“既然都回來了,還想走?”

“你想怎麼樣?”許在戒備的渾身繃緊。

“哈哈哈——”

屋裡兩個男人同時大笑。

程洋指了指床上的女人:“想怎麼樣?和我姐一樣唄。把你抓去山裡給我下崽。不聽話就關進牲口棚裡,扒光衣服用鐵鏈拴住脖子。

村裡外來的女人都這樣,不用一個月,最長一年,就都聽話了。

就算是瘋了,也不耽誤生孩子。”

聽著他描述出來的場景,許在的身體如墜冰窖。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人!

正當程洋得意忘形之際,突然下體劇痛。

他漲紅著臉了,疼的額頭冒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

這一腳,許在可是鉚足了勁,誓要他下半輩子不能人道,禍害女性。

沒有猶豫,許在迅速朝門外跑去,一開啟門,沒想正好撞上回來的程父程母。

三人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

身後程洋大叫:“別讓她走,我們的事,她全知道了。”

程母兇相畢露,掐著許在的手臂,就往屋裡推。

許在見情勢不妙,張口大叫:“救命啊,殺人放火啦——”

城中村每家每戶捱得近,又快到晚飯時間,人都回來了。

程母擔心她這麼一叫真把人引來,就算不引來,有人報警,他們可真要去吃牢飯。

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許在也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主,顧不得對方有沒有狂犬病,張嘴就咬。

咬的程母虎口血肉模糊,嗷嗷直叫,直接脫手。

許在趁機擺脫程母的控制,往戶外樓梯跑,又被稱病的程父一腳踢中後腰。

眼見著要滾下樓梯,卻是結結實實撞進一個胸膛裡。

許在忍著腰疼,仰頭呼救:“救救我,他們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來人深灰色運動連帽衫,棕色的捲髮下是一雙沒有波瀾如死水的琥珀色眸子。

男人沒有表態。

追上來的程家人喝道:“別聽她胡說,她是我家小兒子的媳婦,腦子有病,見誰都說要害她。”

說完,程父和程母一人一條胳膊要抓她回去。

見男人無動於衷,許在雙手拼命抓住他胸口衣服的布料:“我沒有病,胡說的是他們。先生你忘記了,醫院裡我們見過。

我是醫生,你幫一位車禍的患者做了開顱減壓。”

當聽她說他們認識,程家人心裡還咯噔了一下,再一聽說他們這位小旅館裡的鄰居會開顱,八成是認錯人了。

他們在這住了快二週,隔壁這位小哥整天不是癱在屋裡睡覺,就是網咖通宵,最多出門扔個外賣飯盒。

和他們不成器的小兒子一個臭德行,怎麼可能會開顱做手術,最多會給人腦袋開瓢。

男人動了動眼眸。

抬手,卻是將許在抓著他衣服的手揮開。

冷漠留下一句:“不認識。”

望著他走開的背影,心裡想到了陸斯衡、劉阿姨、躺在病床上的老父親……

許在絕望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捂著襠的程洋,揪住許在的馬尾辮往屋裡拖,嘴上不乾不淨:“臭娘們,敢踢我,看我今天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