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大床上,滾著兩具緊緊交纏的身體。

地上胡亂纏在一起衣服,暗示著戰況激烈。

翻雲覆雨的兩人渾然不知道房門已經被開啟。

“澈哥哥,我跟聶行煙比,誰更讓你爽?”

丹寇紅的長指甲在男人背上肆無忌憚的滑過,男人聞言賣力一哼,“當然是你了,思思。”

男人的回答取悅了女人,她嘴唇勾笑,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眼神輕蔑,彷彿在問她,“聽清楚了嗎?”

聶行煙面無表情轉身,甚至還貼心的給他倆重新關上了門。

從新房裡出來,她找出秦澈的微信,把剛才的影片和照片一起點原圖傳送給他。

“分手吧。”

傳送成功,拉黑成功。

......

五年後。

聶行煙剛把車停好,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簡訊。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煙煙,今天我訂婚,希望你能來,我特別想收到你的祝福。”

地址定位在金帝斯大酒店。

聶行煙手指翻點,面無表情拉黑刪除,動作一氣呵成。

解開安全帶下車,她還沒來得及關車門,一道黑影閃過,直衝過來一把抱住她:“煙煙,我就知道你會來!”

秦澈雙眼發紅癲狂中又帶著一絲欣喜。

聶行煙拼命的掙扎,直接一腳踩在他腳背上,“秦澈,你給我滾!”

上衣口袋彆著紅花一身新郎裝扮的秦澈不在門口迎客,竟然跑來這裡蹲她。

秦澈領帶都扯歪了,刺痛的感覺瞬間襲來,他非但不放,反而越箍越緊,“煙煙,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什麼?”

他是什麼人,聶行煙再清楚不過,“要不是我拍到了讓你不能抵賴的證據,只怕你還會汙衊是我配不上你吧?”

“你敢說屁股上有痣的那個男人不是你?”

真是晦氣,當初為了留證據她不得不拍,看一次得噁心三天。

當年聶行煙直接跟他分手。

本來當初他只是婚前寂寞想玩玩,凌思思一勾引,他就順水推舟了。

但是沒想到聶行煙直接消失了幾年。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太大,尤其是此時秦澈又在發大瘋,聶行煙怎麼也掙脫不開。

“滴!!!”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接著刺眼的遠光燈朝他兩人直射而來。

這裡是金帝斯的專用車庫,來的人都非富即貴,有人來秦澈不敢太放肆,只得先鬆開聶行煙。

豪車帕加尼Huryra無聲而來,副駕駛上坐著的慕遠嘖嘖兩聲,“凌東言你幹嘛呢?單身狗嫉妒別人啊?人家在車庫裡你儂我儂,你棒打鴛鴦幹什麼?”

還真別說,男帥女靚的,遠遠的看著還挺養眼。

“擋著道了。”凌東言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慕遠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的眼神,男女情動摟摟抱抱不是很正常嗎?車道這麼寬,直接開過去不就好了?

路人解圍,聶行煙不想跟秦澈糾纏,避他如蛇蠍,轉身便走,她只顧躲著秦澈,對面緩緩駛來的是誰,她根本無心細看。

慕遠眼風掃過,突然覺得擋風玻璃面前疾走而過的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倏地他福至心靈,一把按住凌東言的方向盤,指間顫動猛拍大腿,恨不得直接站起來!

“是她,是她對不對!你保險櫃裡的那張照片!!!”

慕遠激動得語無倫次,凌東言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不想坐車就下去。”

果然是她!

三哥生怕別人認不出他,還拿遠光燈晃別人。

秦澈想去追趕聶行煙,可腿剛邁出去,對面的帕加尼突然加速,跑車轟鳴聲響起,阻斷了他的去路,他只得停下來,先讓車過去。

可他一停下,對面的車速也跟著慢下來,秦澈焦急地看了一眼越走越快的聶行煙,目光也無意識的掃到了駕駛位上的人。

這一看,他差點嚇掉了半條命。

凌東言?怎麼是他?

凌東言也看著他,兩個男人,一高一低,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快速向前,一個站立靜止。

隨著車轟鳴而過,就這麼看著對方消失在彼此的視線裡。

……

電梯指示標向下,數字由大變小。

秦澈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無論怎樣,他都要把話說完,“煙煙,這幾年我想通了,我愛的人……”

“澈哥哥。”

一聲尖利又帶著些許警告意味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空曠的車庫裡回聲陣陣,打斷了秦澈。

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高跟鞋咚咚響,一步又一步,踩得秦澈的心都跟著發顫。

秦澈欲言又止。

凌思思踩著不染塵埃的限定羊皮高跟鞋,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站定,恰好掐斷了他黏在聶行煙身上的視線。

她抬手,慢條斯理地給秦澈整理好歪斜的領帶,又撣了撣他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在他無名指的銀戒上輕輕摩挲,“到處都找不到你,怎麼跑這來了?宴席馬上開始,爸爸媽媽還有好多貴賓都等著呢。”

話是笑著說的,裡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秦澈眼裡方才還有的瘋狂熾熱,聽到這句話就跟被拽緊喉管似得,一下子就洩了氣。

凌思思很滿意,確定他不會翻出什麼浪來以後,這才緩緩上前,像是才看見聶行煙,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好久不見啊,姐姐。”

……

金帝斯三千多平的宴會廳裡悠揚悅耳的小提琴樂隊開始奏響,俊男靚女推杯換盞流光鬢影,全是金錢的味道。

外頭熱鬧非凡,裡面隔音包間裡面卻異常安靜,兩個魁梧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姜君眉一看到聶行煙,眼眶就紅了。

她雖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才四十出頭的樣子。

今天是凌思思訂婚的大喜之日,作為丈母孃,一身蘇繡手工鎏金旗袍在身,襯得她風姿無雙。

脖子上的碧璽珠串是建福珠寶的鎮店之寶,價值上億,她戴在身上更是吸睛奪目,整個人容光滿面,氣質絕佳。

她一隻手拉著聶行煙,一隻手擦著眼角,“煙煙,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回了京北怎麼也不來找媽媽……”她喉頭哽咽,話幾次都沒說下去。

乍然看似傷心,實則杏眼眸光頻轉,一直在偷偷觀察聶行煙的反應。

聶行煙揮著胳膊扯了好幾次都沒扯開她,蹙眉冷聲,“說完了嗎?”

說實話聶行煙其實挺佩服姜君眉的,能屈能伸,見人下菜,眼淚說來就來,變臉堪比翻書。

這演技不進演藝圈拿個影后,用來對付她真的很浪費。

面對這個女兒,姜君眉不能拿捏,心底還是發怵的,一聽她要走,心中一慌,急忙解釋:“別,煙煙,媽媽真的很想你,還想著等思思的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聶行煙漠然地看著圈住自己手臂的手一眼,姜君眉只得識趣的放開。

苦情牌沒用,她訕訕地自說自話,“煙煙,媽媽是有苦衷的,思思如今也要嫁到秦家,以前的事,該放下就放下吧。”

姜君眉神色頗為動容,她把凌思思拉過來,給她使了個眼色。

凌思思不情不願,“媽,她根本就不想認你,你還上趕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