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要問陸沉做了什麼,大概就是去體育用品商店買了副啞鈴,沒辦法,被張弘磊的身材刺激到了。

這天他剛跟著B站上的up主舉完鐵,就看到劉思鈞發來的一段微信,大致意思是哈克從他們這裡買走了500張咖啡券,又額外贈送了兩份5人套餐。

這波不虧。

陸沉在心裡盤了盤。

18塊錢的價格賣出去500張相當於少賺了950,但兩份5人套餐的原價就有700多。

這就相當於是用200塊錢的成本換與哈克的合作關係更進一步,當然這麼說其實也不確切,畢竟他的單杯成本是10塊錢,實際上是從哈克這裡賺了4000元。

“今天是8月16號,目前還剩1200多張。”

陸沉一邊把啞鈴歸位,一邊算了算目前賣出的總額。

這裡面還有200張是羅子君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完全足夠把餘量消化掉了。

這麼想著,他就來到廚房準備晚餐。

今天白女士出去跟朋友打麻將了,晚上還要跟同事一起小酌兩杯,至於老陸則去了隔壁省份考察,要到週日晚上才能回家。

所以明明是這個家裡最年輕的,此時此刻的陸沉卻像是一位空巢老人,於是只能一邊唸叨著“忙點好”,一邊給自己煮了碗麵,再臥上一個荷包蛋,算是營養均衡。

“臭小子,再去燙兩片青江白!”

照片發給白落梅,陸沉馬上收到了反饋意見。

為了讓正在吃香喝辣的白女士滿意,他只好從冰箱的保鮮盒裡拿出幾片青菜,丟進鍋裡一併煮開,再盛到一個金邊的白瓷碗裡,重新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這還差不多。”

白女士總算滿意了,開始繼續跟幾個女同事推杯換盞。

陸沉開啟手機,發現自己的上一條朋友圈還是去年,於是選中給白女士的那張照片、點選發布,算是記錄一下這個空巢老人的夜晚。

“永遠炙熱,永遠鮮活。”

就在螢幕上的小圓圈消失的那一秒,他突然看到自己的照片之上多了一條剛剛釋出的內容。

在簡短的文案下面,同樣是用金邊白瓷碗盛著的一碗麵,甚至連碗裡的東西都差不多,同樣是青江白和荷包蛋。

如果一定要說不同,那大概就是陸沉拍出了煙火氣,而對方拍出了高階感,放眼陸沉的朋友圈,能將平凡事物拍出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人:

沈晚寧。

“生日快樂。”

陸沉右手拿著筷子,左手在下面評論了幾個字。

他今天做的這碗其實接近於南方壽麵的標配了,只是用了普通的細麵條,沒有沈晚寧的那麼講究。

所以毫無疑問,今天就是這位傲嬌少女的生日,再配合她發的文案,就更板上釘釘了。

“還是個獅子座。”

陸沉放下手機,算了算大致的時間段。

之前公司有個女高管特別喜歡研究星座,久而久之,他們這些直男也都被荼毒了。

吃完麵、洗完碗、來到樓下散步。

8月的天氣熱歸熱,晚上起風的時候,比起空調房倒也有一種別樣的舒服。

他漫無目的地在小區裡走著,暑期已經過了3/4,也是時候開始為下學期的事業和生活做打算了。

像是407的利益分配、羅子君加入後的職能和定位、如何將跟大學城商家的合作關係進一步擴充套件、未來要採用什麼樣的商業模式……這些都需要他去考慮。

另一方面,由於之前他的重心都放在顧初然身上,別說競爭什麼學生會職務,就連校內的集體活動參加的都不多,更別提跟輔導員、系主任、校領導這些人搞好關係。

原本作為全系第一,他是有這個優勢的,尤其是對政法大學這樣的平臺而言,這些身份和人脈關係顯然會幫他走得更遠。

“你們下學期是不是要換屆選舉了。”

陸沉在小區的一條長椅上坐下,給劉思鈞發了一條訊息。

“是啊沉哥。”

劉思鈞幾乎是秒回了他的訊息。

他知道陸沉問的是學生會,上一任外聯部部長今年剛畢業離校。

原本新的部長人選應該在此之前就定下來,但這個崗位的競爭向來激烈,加上又常常跟實際的活動掛鉤,所以院領導的意思是等開學後再選不遲。

“等開學後我大機率就要跟靳冶比賽拉贊助了。”

劉思鈞又給他發來一條訊息。

上一任外聯部部長是個很負責任的人,所以雖然面臨著畢業、人走茶涼,但依舊提前籌備好了下一屆新生晚會,這也讓劉思鈞在這個暑假能夠躲躲清閒。

但大學裡的院系活動向來是紛繁複雜,新生晚會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環節罷了,在此之後,中秋、國慶兩個重大節點依次襲來,劉思鈞大致也能猜到,這次的競選恐怕會跟這兩個節日有關。

“靳冶。”

陸沉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他之所以會對這個人有一點印象,是因為在十年前這個人曾經打敗了劉思鈞,成為新的外聯部部長。

而這件事不僅是407的其他幾個人,就連劉思鈞本人也完全沒有預想到。

學生會外聯部的工作,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代表學校和商家、企業進行溝通,獲取贊助從而支援學校舉辦的各項活動。

在這個過程中,非常考驗主心骨和校外商家的關係以及待人接物能力,而這恰好是劉思鈞的核心優勢,別說是同齡人,就是大上五歲他也完全不虛。

“他下學期升大四對吧。”

畢竟過去了十年,陸沉還是先向劉思鈞確認了一下。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點上一根菸,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應對方法。

靳冶當年之所以能贏,還真不是因為他在個人能力上勝過了劉思鈞,而是因為他動用了“鈔能力”。

一個星期的時間,劉思鈞拉到了總價值近三萬塊錢的贊助,這已經算是一個天文數字,而靳冶不一樣,他幾乎都沒怎麼往外面跑,就在結束時一下子拿出了五萬塊錢。

當時坊間盛傳,他是大學城附近某高爾夫球場家的公子,等到幾年後陸沉成為這傢俱樂部的終身會員,才發現根本沒有這回事。

不過靳冶這個人,一定和大學城附近的某個企業或商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陸沉不僅是要幫劉思鈞贏過他,更要打探清楚他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