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推開文靜,從兜裡掏出一個瓶子和一把刀放到桌子上。

“你想辦法,把這個讓花昭一家喝了,我就有辦法讓你離開精神病院。”

文靜靜靜地看著桌子上的瓶子。

她用過能買到的各種毒藥,這個瓶子雖然沒有標識,但是她一下子就聞出這是什麼。

這是她買過得最毒的一種,怕一下把杜家人毒死了,她每次只敢放幾滴在大水缸裡。

“爸?”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文平。

文家雖然因為她的事,肯定會受打擊,但是她知道,葉名不會趕盡殺絕,起碼文家人性命無憂。

父親這麼“守成”的人,竟然都動了殺人的念頭?殺得還是花昭!

他瘋了?他不想活了?

怎麼可能!她父親最惜命!

“誰讓你這麼做的?”文靜問道。

肯定是有人威脅了父親,或者利誘?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想不想出去吧?”文平說道。

說起這個他就恨!杜家人竟然知道那段陳年往事...

“杜家?”文靜問道:“花昭沒給他們解藥?”

文靜的腦子從未有過的靈活。

杜家恨花昭,恨不得她死,那肯定是因為花昭沒救他們了。

“他們家都誰死了?”文靜好奇地看著父親。

進來之後,她的訊息就斷絕了,也不知道自己一番忙活,害死了幾個人?

文平沉默地看著女兒,他覺得文靜可能真的瘋了。這個時候了,還有心關心別的,不想想自己!

“這些出去你就知道了,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吧?不能,我就走了。”文平不耐地說道。

文靜表情一頓。

就是這樣,自從她落魄之後,孃家人就跟消失了一樣,從來不去看她一眼。

她沒落魄的時候,他們也只想從她身上得到好處,從來不會給她多一點點好處,哪怕一些誇獎,一個笑臉。

現在她落魄到谷底了,他們怎麼會好心地來看她,救她?他們心裡哪還有她?

從來都沒有。

文靜攥起瓶子,呵呵笑了:“能!我現在就是死,也要離開這裡!”

文平點點頭:“你只有三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下毒也好,用刀也好,花昭必須死。三天之後,做不到,你就只能在這裡呆一輩子了。”

文平說完離開了。

文靜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幽暗得彷彿黑洞。

厚厚的鐵門又被開啟,一個女人扔進一套衣服,緊張快速地說道:“快點換上!”

文靜聽話,三兩下脫下病號服,穿上一身普通的衣服。

女人把病號服收好,對她道:“帽子戴好,跟我走,別出聲!”

文靜就跟在她身後,暢通無阻地離開了。

到底是個精神病院而已,又不是監獄,除了幾道鐵門,幾張鐵絲網,幾個偷奸耍滑的保安,沒什麼安保措施。

這些就足夠了,能順利逃出去的精神病,基本病得不重,不至於住在這裡。

院牆外,有1個人等著文靜,見她出來,立刻把她推到車上拉走。

“我會看著你的,你別想著跑。”男人說道。

文靜突然有些好奇道:“何必多此一舉?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去做?”

男人白她一眼,那可是殺人的事!還是大佬家的人,他為什麼要去沾手?

如果不是杜家捏著他致命的把柄讓他跑這一趟,他盯人都不願意做!

就是這樣,他也只會遠遠地盯著,如果那位大佬家的女眷真有事,他估計小命也夠嗆了。

所以,離遠點,跑得快。

文靜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突然低頭,嘴角勾起。

杜家是真沒人了。

想殺人,都得用她這把刀。而刀鞘,看樣也中看不中用。

這就好辦了。

“送我回家。”文靜說道。

“什麼?”

“不是三天時間嗎?我要回家拿工具。”文靜說道。

“好吧。”男人問了地址,依言把文靜送到了她原來的家門外。

這裡現在是文靜父母住。

車停在有些距離的地方。

男人下車,不遠不近地跟在文靜身後。

文靜敲開了家門。

開門得正是剛進屋的文平。

他看見文靜嚇了一跳,立刻看向周圍,壓低嗓子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回這來幹什麼?!”

“我想家了,回來看看。”文靜不管他,擠進家門。

文平怕被人看見,聽見,不敢攔她。

“終於出來了!我要洗個澡!”文靜說著,熟門熟路地找出家裡的澡盆,去了廚房...

洗熱水澡還是在廚房方便,不用來回倒騰熱水。

文平抓心撓肝地站在屋裡,不知道怎麼辦好。

現在面對這個女兒,他的心裡就瘮得慌。

......

半夜,葉名就接到了訊息。

“文靜被人從精神病院放走了。”

葉名揉了揉眉心:“誰?”

“杜家老四媳婦的一個表嫂,管著精神病院的廚房。”

葉名哼了聲,他知道這個人,其實是杜家八竿子才打得著的一個表嫂。

沒想到會蠢得幫杜家的忙,不知道被杜家捏著什麼把柄。

現在杜家能用的人脈,靠得都不是人情,而是把柄。

不然沒人會搭理他們。

“文靜現在在哪?”葉名說完沒等來人回答,就拿起桌上的電話給花昭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花昭最近睡得晚,沒事就坐在電話旁,等著葉深的訊息。

“文靜跑出來了,你最近小心,哪裡都不要去。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別是幾個孩子,不許出門!”葉名說道。

杜家人為什麼會“好心”地放她出來,隨便一想就能知道。

不是葉深的訊息啊...

花昭失望地“哦”了一聲答應。

不過文靜是怎麼跑出來的?

“等我忙完了再告訴你。”葉名放下電話,看著來人。

來人說道:“文靜現在在她原來的家。”

“盯著她。”

葉名頓了幾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來,聲音飄忽道:“如果她想做什麼,在不威脅我們家人安全的情況下,讓她去做。”

做了,才能定罪,而且是死罪。

再沒有轉圜地餘地。

“是。”來人退了出去。

然而文靜卻2天都沒有出門。

第二天的晚上,文平實在受不了了,催促她:“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小心過了時間完不成任務,一輩子呆在精神病院!”

“嗯。”文靜放下筷子,端著碗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