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0:孤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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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帆船裡的財富暴露在空氣中。
肯恩用戰斧的握柄勒住奸商的脖子,當衛隊全軍覆沒以後,這個賞金犯頭目如同待宰羔羊。
“我在等待魔力恢復,你在等待什麼?”
“饒……饒命。”
他們身後傳來建築物轟然倒塌的聲音。
肯恩現在的魔力上限和力量掌控都非比尋常,已經能夠駕馭【技能:影隙】的毀滅斬擊,而不是跟之前一樣亂砍。
他拿走魔法道具,然後按住薩雷克靜靜等待。
奸商跪地求饒,覺得刃口冷得要凍住自己的血管,甚至不敢大口呼吸,說話聲也夾雜了怯懦:
“這……這艘船是你的了,放我走吧,我能幫你。”
“閉嘴吧。”
肯恩疲憊地說著。
薩雷克試圖繼續進行交涉,遠處已經傳來動靜,大批的人馬正在朝著偷渡碼頭趕。
“你究竟在想什麼?快跑啊!動靜鬧得這麼大,肯定會有各種人聞訊而來,城裡什麼局勢啊,你不明白麼!”
薩雷克欲哭無淚。
他現在心疼自己的財富,也後悔用金幣跟捺薩做了交換。
肯恩皺了皺眉,聳了聳肩,將刀刃壓得更加緊,直到周圍再也沒有傳來其它聲音位置。
最開始出現在碼頭的是刀斧隊。
理應如此。
畢竟從名義上來說,這些武裝暴徒才是港口的秩序官,掌權者留下來的規則需要有人去監督才行。
隨後是商隊,哦,準確來說是僱傭兵。
他們正在到處為自家的僱主謀求出路,也在職業操守和求生希望之間徘徊,遠處的海面也變得密密麻麻。
最早的獸帆船開始準備出港。
隨風而動的船隻,在昏暗的夜幕裡移動,密密麻麻,黑色的船身靠過來,若隱若現的,佔據了水面上最佳的觀賞位置。
薩雷克心如死灰地待在原地。
獸帆船堵死了水路,而碼頭上也聚滿圍觀的人群,自己徹底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了最後的求生機會。
肯恩則繼續等待著。
他平靜地端著戰斧,看包圍圈慢慢變得緊實,彷彿港口所有的人都在往這個位置趕。
當中還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終於,客人來了,劫掠者隊伍揮舞著戰刀,在圍觀者中破出一條供人行走的道路,隨後向兩側驅逐。
他們囂張地衝過來,就連刀斧隊也沒辦法阻擋。
偷渡碼頭上面全都是屍體,血液也冰渣遍地都是,魔法的餘波還沒完全散去,所以此時站過來覺得無從下腳。
圍觀者雖然在不斷增加,可是大家都很自覺地呆在外圍。
啪嗒!
盧弗的靴子踩碎冰碴。
他在親衛隊的保護之下最先進入到廣場當中。
肯恩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笑出聲,為這該死的緣分感到無語,命運果然最喜歡安排熟人相見。
【系列任務:魚死網破(一)】
【進度:失敗】
【描述:劫掠者已經將你團團包圍,你失去了最後的逃跑機會,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選擇。】
盧弗穿著黑色的外套,盔甲鋥亮,看起來極具威嚴。
他隔著屍橫遍野的偷渡碼頭,看到獸帆船的船舷上站著位熟悉的面孔,這張臉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中。谷
他在聲息密林裡做生意的時候,被肯恩阻撓過。
當時盧弗是南疆貴族僱傭的押運官,負責把一批北境的兒童給帶出永凍高牆,沒曾想,還沒離開杜瓦部落的範圍,就被肯恩和他的追隨者們逮個正著。
這都是小事情。
盧弗是唯一的倖存者。
但他並非全身而退,聲息密林當中的【靈】,在他身上施加了某種難以祛除的詛咒,無時無刻不在撕咬著面板,讓人近乎崩潰。
直到捺薩和蘇塔用藥劑將其治好。
“呼~我開始信仰舊神了。”
盧弗向前邁步,而護衛隊的走狗們也都包圍上去。
他慢慢走近,把曾經的仇人看得越來越清楚,這再也不是半夜疼醒時出現的幻覺,而是活生生的人。
“瞧瞧,如此巧合,竟然真的是你!”
盧弗站在獸帆船正前方。
肯恩對著他和他的走狗們露出一絲笑容,然後望著黑壓壓的偷渡碼頭,感受著黎明前最清冽的海風。
他的手臂向外猛地拉開。
薩雷克的鮮血噴湧而出,濺落在港口冰冷的海水中,更多的撒在青灰色的地磚上。
圍觀者傳來倒吸聲。
所有人都盯著那具墜入水中的屍體,然後回過來將目光匯聚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嘿,肯恩!”
盧弗獰笑著,高聲呼喚。
肯恩這時才跟他好好對視,說道:“你是從哪兒得到了我的名字,賞金犯,哦不,你現在混得可真不賴啊,似乎成為了這群劫掠者的頭目……”
盧弗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偏偏頭,隨即就有士兵上去制服對方。
肯恩突然舉起戰斧,就在大家以為他要垂死掙扎的時候,那柄強大無比的武器,居然徑直砍向了地面!
他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只是為了破壞獸帆船的甲板。
轟隆隆~
那些木屑橫飛。
肯恩打斷了最關鍵的支撐梁,整個船頭在剛才的戰鬥還有後續的兩次關鍵劈砍中轟然坍塌。
裡面明晃晃的財富徹底暴露。
“天吶,這些是……”
圍觀者們露出震驚的表情,裡面的珠寶和古董數不勝數,而且還有各種珍貴的材料、魔法道具、頂級的裝備武器。
盧弗瞬間感覺到了緊張。
圍觀者們發出嘹亮的口哨聲,更別說劫掠者們了,這群豺狼紛紛吞嚥口水,好像隨時主內撲上去就搶!
本性難移。
盧弗似乎意識到些什麼,他立刻拔出佩刀,指著肯恩說道:
“抓住殺死捺薩首領的兇手,我們封鎖偷渡碼頭,這裡所有的事情都是劫掠者聯盟的內部事宜,誰敢插手,就是這傢伙的幫兇!”
周圍人發出憤恨的吼叫。
劫掠者隊伍也鼓起肌肉,隨著領袖一起拔出武器。
他們的盔甲帶著尖刺,滿臉刀疤橫肉,似乎只要多看兩眼,就是要跟自己爭搶寶藏一樣。
傭兵們咬著牙,保護自己的僱主向後退幾步。
肯恩望著黑壓壓計程車兵,鬆開了自己的武器,他沒有抵抗,也實在是因為沒有抵抗的力氣。
劫掠者們很輕易地為他戴上鐵索。
偷渡碼頭中央的空地,正在準備著一場最矚目的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