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以為自己已經把獵物逼入困境,未想女孩緩緩站起身,眉宇間不是害怕戚惶的神情,更多的是……威懾!

“知道我是誰的妹妹嗎?”許在“呵”了一聲,氣勢十足,“要我喝你的酒,你也配。”

可別說,從小跟在劉清麥身邊,她的威懾力許在學了大半,有一瞬眾人真被她唬住了。

但很快秦少就回過味來,冷笑道:“我管你哥是什麼東西。今晚老子要定你了!”

眼看著他就要撲上來,許在背在身後的手還沒來得及撥通救援電話,手機就被他撞掉在地上。

“啪”一聲脆響。

被許在扇了巴掌的秦少的臉瞬間猙獰,伸手要撕扯她裙子,叫囂道:“臭八婆,敢打我。看我就在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強了你……”

話沒說完,包廂的門“哐”一聲被踹開。

眾人不及反應,來人彎腰抄起散在地上的酒瓶,兩步走到秦少身後,照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包廂內出現短暫的集體失聲。

秦少抬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溫熱粘稠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掌流下。

回過頭,一身黑色西服,身型高大頎長的男人站在他身後,鼻樑上架著的鏡片反光著五光十色的球燈,右手還攥著碎了一半的酒瓶。

渾身上下溢位陰鷙暴戾的氣息。

“你TM是誰!”

“哥——”

許在看見陸斯衡,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心安踏實。

“哥!”秦少狠狠眯起眼,“敢打我,知道我爸是誰嗎?”

男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劉市長和陸斯衡在A市很低調,像秦少這樣的二世祖根本就接觸不到,紅三代或是財閥這樣的頂級世家。

就在這時,包廂門外響起紛亂的腳步聲。

“Lily姐,警察臨檢,已經到大門口了。”

Lily一愣:“警局裡的人怎麼沒提前通知?找幾個人先攔一攔警察。通知各包廂,帶客人從後門離開。”

她緊張,倒不是她會所有非法行為。只是來她這的大人物最忌諱隱私被曝光。

一條娛樂熱搜,至少花費千萬才能壓下去。

秦少也不例外,別看他剛剛囂張,才進過局子,那滋味不好受。

“快帶我離開。”

雖然生氣,但現在不是和他們算賬的時候,他放下狠話。

“我記住你了。”

隨著人潮褪去,包廂裡只剩下許在陸斯衡和醉倒的程晨。

“斯衡哥,有警察,你不能待這。”

許在擔心等會警察進來,事情捅到劉清麥那裡去無法收場。

焦急慌亂的目光來回在門與陸斯衡身上移動。

男人不聽她說什麼,大長腿一步走到她面前,單手扣住她的下巴。

許在眼前一花,對上一雙盛著盛怒的黑眸。

“許在!我問你為什麼會在會所?”男人的嗓音壓抑到極致。

“我……”

來不及解釋,門外警察呼喝的聲音越來越近。

她的精神像是拉滿弦的弓。

許是她害怕的模樣,讓男人軟了語氣:“警察是我安排的。”

他怎麼知道會所裡發生的事?

難道他跟蹤自己?

來不及想明白,她的手腕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拽著往前。

“斯衡哥等等。”許在用另一手推男人骨骼與肌肉都非常強壯的手臂,“我不可以留下晨晨一個人。”

陸斯衡沒停下腳步:“我的助理會送她去醫院接受檢查。”

走出會所後門,許在被強勢塞進副駕駛座。

車門毫不留情地,“砰”的一聲被關上。

許在的安全帶插扣還沒完全扣緊,陸斯衡一腳地板油,許在手緊張地抓著車門把手。

“慢、慢點。”

陸斯衡從來沒這麼開過車。

他是劉清麥最得意的傑作,循規蹈矩溫良有禮,完美的政壇繼承人。

男人置若罔聞。

又是一腳急剎,車子停在了路邊。

許在的魂差點飛出去。

平復了好一會,準備把今晚的事和盤托出,未想耳畔低沉的質問比她快一步。

“你既然缺錢,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卡?”

許在側頭,四目相對。

一道極具侵略性的視線,從她的紅唇,到起伏不定的前胸,最後落在了開叉在腿根的裙裾上。

陸斯衡滾了滾喉結。

真勾人。

他的目光像是有火,燙的她的肌膚髮熱。

許在想把兩側的裙襬合上,越是想這麼做越是欲蓋彌彰。

“沒有。我只是要帶我同學離開。”

“帶你同學離開?”陸斯衡收回視線,冷笑,“就不接我電話?還穿成女公關的樣子?”

許在愣住。

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

三個未接電話。

才想起自己為了不暴露,摁了靜音。

她趕緊解釋:“我是第一次去那,Lily姐說我不換衣服,就不帶我去見程晨。”

男人眸色愈發的暗沉。

“許在你還想去幾次?”

“我……”

“Lily姐?你連媽媽桑的名字都叫的那麼親切。”

“不、不是的。”

許在擺頭搖手,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趕緊播放手機錄音。

陸斯衡並沒有因為她自證清白而變好臉色,而是眉頭皺的更緊。

“要是我沒有及時感到,你知道他會怎麼糟蹋你嗎?”

回想包廂裡情景,許在渾身打顫。

要是陸斯衡沒有出現,那男人真的會當著那麼多人……

看她表情,明白她知道後果是什麼。

陸斯衡抬手取下眼鏡,輕輕壓住自己狂跳的眉心,氣息又怒又急,“為了救朋友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不顧了?

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們陸家!”

隨著話音落下,車廂內陷入長久的沉默,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壓抑的氣氛。

陸斯衡看了眼手機,下車接電話。

“知道了,馬上回。”

許在侷促地坐在車內,見陸斯衡接完電話並沒有馬上上車,而是離開朝馬路對面走,心裡更是惴惴不安。

十分鐘後,陸斯衡拎了個袋子回來,扔在她身上。

“換了它,我們回家。”

所以說剛剛是劉阿姨的電話。

許在看了眼四周,沒有可換衣服的地方。

陸斯衡指了指後排。

雖然車窗是單向透視貼膜,但這裡人來人往,旁邊看不見,前面也能看見。

像是猜透她的想法,稍稍消氣的陸斯衡沉聲道:“我開到附近公園停車場,那邊沒人。”

不等她回應,陸斯衡徑直朝著公園的方向開去。

空曠昏暗的停車場。

密閉的空間隔絕了外面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許在在想他為什麼不出去。

但又不敢問。

陸斯衡擺正眼鏡從後視鏡看她,催促道:“快點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