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虹門的令牌!而且是……長老令牌!”

紀靈夢話音一出,前廳裡的眾人全都神色一怔。

寧恆眉頭一挑。

此前他並沒有聽說過“血虹門”這三個字,看這門派風格,顯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

不過既然紀靈夢能一看認出這個令牌,那麼肯定對這個血虹門,有所瞭解。

紀靈夢白紗下的臉上帶著驚訝之色,抬起頭看向寧恆。

問道:“這血虹門平時一般都在邊境之外的大月國地界活動,很少會來涼州府,殿下手裡怎麼會有血虹門的令牌?而且,還是長老令牌。”

寧恆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紀靈夢何曾被人這樣盯著瞧過?

感受著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她俏臉微紅,正要暗暗啐上一口。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震!

前些日子,楚王府剛被不明身份的賊人圍攻。幾個賊人頭目甚至闖到了王府後院,差點殺了楚王!

最後賊首伏誅,其餘賊人死的死抓的抓。

而現在,楚王拿出了這枚血虹門長老令牌……

“莫不是……這令牌,是那晚賊首留下的?”

她聲音有些顫抖,倒不是害怕,而是震驚。

那晚的刺殺,可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鬧!

那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刺殺!

這幾天涼州府府衙和衛指揮使司兩個最大的衙門,全員出動搜尋反賊!鬧得人人自危,足可見事態有多麼嚴重!

如果說,這令牌是賊首留下的,那麼可以斷定,行刺楚王的賊人,就是來自血虹門!

血虹門是大月國的江湖勢力,為什麼要費盡心思來到涼州府,行刺一個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大乾朝楚王?

要說這裡頭沒有其他人參與謀劃,打死她都不信!

而據她所知,在行刺的當晚,賊人偽裝成了夜間趕路的商隊,從北城門進的城。

那天晚上鎮守北城門的,就是馬家的馬文軒!

照這個思路,馬家八成跟血虹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涼州府馬家和柳家,向來同氣連枝,柳家搞不好也參與了其中。

“殿下……”

想到這,紀靈夢瞪大了雙眼,驚駭的看著寧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男人,或許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膚淺。

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楚王要她聽風閣投誠,無非是看上了聽風閣的情報能力,想要佔為己有,藉此染指江湖。

現在她才明白,事實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一邊是盤踞涼州府百年、根基深厚的兩大世家豪族,另一邊是躲在暗處、實力未明的大月國江湖勢力!

他一個初來乍到涼州府不過四個月的楚王,如果沒有強大的情報機構作為支撐,只會處處掣肘,萬分被動!

再次被刺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寧恆看著紀靈夢臉上不停變幻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微微一笑:“看來靈夢姑娘已經明白本王的處境了。”

紀靈夢苦笑了一聲,隨後目光堅定的看向寧恆,效忠道:“不論殿下是什麼處境,靈夢既已投靠王府,那聽風閣便聽憑殿下驅使!”

寧恆點點頭:“那就說說吧,這個血虹門,到底是什麼路數?”

紀靈夢想了想,答道:“血虹門並非我們大乾朝的江湖勢力,而是來自大月國。這個血虹門成立的時間也不久,只有五年不到。所以對於這個門派,我們聽風閣掌握的情報也不多。”

“只知道,血虹門和大月國邊境的幾大部落氏族走得很近,甚至內部的頭目,有不少都是來自幾大部落氏族,比如赫赫有名的鐵狼部族。”

“而血虹門的門主,更是神秘無比,從未露面,故而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只是坊間有傳言,血虹門的門主,與大月國的達官顯貴關係匪淺,背後疑似有官府支援。當然,這一點,小女子也只是聽說,不敢斷言。”

“大月國嗎……”

寧恆眼睛微眯,喃喃自語起來。

血虹門跟大月國邊境的幾大部族走得近,他是知道的。

畢竟此前二長老的右耳朵後面的狼頭烙印,已經證實了就是鐵狼部族的狼頭勇士。

只是沒想到,這個血虹門,竟然還跟大月國的官府有牽連!

這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哪怕血虹門再神秘,終究不過是江湖勢力,實力再強,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說滅也就滅了,頂多費點精力和時間罷了。

可要是背後有大月國官方暗中支援,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要滅血虹門,就必須跟大月國官方掰手腕!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些年來,大月國雖然表面上與大乾朝相安無事,但兩國關係一直都很緊張。邊境上時常有小規模的械鬥。邊境的幾個州府郡縣,被大月國遊牧部族掠奪,也是常有的事。

“你們聽風閣,先著手查一查這個血虹門。本王要血虹門所有的情報資訊,重點調查,血虹門背後是否與大月國官府有牽連!”

寧恆臉色凝重的吩咐道。

“靈夢遵命!”

“屬下遵命!”

紀靈夢和符慶二人相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情非同小可,全都鄭重的點頭領命。

“另外,查一查柳家和馬家,是否與血虹門有關聯。”

寧恆補充道。

雖然血虹門參與刺殺之事已經石錘,但柳家和馬家嫌疑也不小,必須要搞清楚,這兩家在這次刺殺中,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

如果能拿到這兩家參與策劃刺殺的關鍵證據,那他不介意,直接滅了這兩家!

這樣一來,至少涼州府內,能做到相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