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徹看著這死去的黑袍男子,眼神微動。

片刻後,他收拾好青銅鼎,看著手中青銅鼎上的裂痕越來越大,白徹不由地嘆息:“看來,這青銅鼎已經無法過度承受雷霆之力了,今後得尋材料將之修復。”

黑袍男子身體一半如焦炭、一半化為肉泥,他身上的所有物品皆被雷霆摧毀,看不出身份來。

看著手中的“陰血幡”,白徹的眼眸中充斥著憤怒,祭煉了數百萬生靈,“陰血幡”確實是一件寶物,但,白徹卻不可能將之留在身邊,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思來想去,只有將之毀掉。

“我來為你們超度吧。”白徹開口道。

說罷,白徹將“陰血幡”拋至半空,隨後以“馭雷心訣”喚出了數道雷霆。

雷霆盡數轟在“陰血幡”上,剎那間,只聽得萬千淒厲的慘叫,令白徹感到毛骨悚然,似乎天地間都陰冷了幾分。

淒厲的慘叫聲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那“陰血幡”也終於化作了齏粉。

做完這一切,白徹感到體內近乎虧空,虛弱地癱坐在地上,天地間靈力不足,白徹的恢復極為緩慢,白徹只得拿出扒來的下品靈石,捏碎,來恢復自己的靈力。

白徹的體內猶如汪洋大海,而這下品靈石貢獻的靈力就像小溪,永遠也填不滿,但聊勝於無。

又一個時辰後,白徹將所有的下品靈石吸收完畢,體內的靈力恢復了約兩成,臉色終於不再那麼蒼白。

白徹回想起和田家的衣著華貴男子,他是主謀,他若不死,玉闌姍還是會處在危險之中。

白徹起身,看著黑袍男子的屍體,腦海中有了主意。

“嗯?”忽然間,白徹感受到一股力量從東邊而來。

“靈力?”白徹一怔,自語道:“看來方才這裡的動靜太大,引來了一些修士,先暫避鋒芒吧。”

說著,白徹喚出飛劍,御劍離開。

隨後,白徹服下了一枚“易容丹”,化作了黑袍男子的模樣。

白徹飛回樓蘭城,先找到一家制衣坊,買了一套與黑袍男子類似的衣衫,然後,向著和田家走去,這一次,他不是大搖大擺地進去,而是悄悄潛入。

自白徹追擊黑袍男子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天暗了下來。

趁著夜色,白徹循著記憶來到華貴男子的房間。

此刻,那衣著華貴男子眉頭緊鎖,眼中充斥著不耐煩,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

白徹略微思量片刻,輕輕拍了自己一擊,逼出一滴精血,那蒼白的臉頰顯得更慘白了。

“砰......”白徹捂著胸口,撞開衣著華貴男子的房間,跌倒在地面。

男子先是一愣,見到來人後,隨後一驚,連連問道:“怎麼回事?”

白徹氣喘吁吁,努力恢復平靜,然後開口說道:“玉......玉......玉家,也......也有高手。”

“高手?”聞言,衣著華貴男子眼神一動,“修士?”

白徹點了點頭。

“他是什麼修為?”衣著華貴的男子問道,“以你的實力加上詭異的術法,以及‘陰血幡’,中境之中,你不可能敗才是。”

“他的修為......”白徹思索了片刻,後道:“他的修為大概在洞天中期。”

“洞天中期?”衣著華貴的男子明顯一愣,道:“你是說他只有洞天中期?”

“不錯。”白徹點頭,“不過,他能使用天雷的力量,正好剋制我的術法,身著連揮動‘陰血幡’都無法將之擊敗。”

“天雷......”衣著華貴的男子喃喃自語,道:“難怪。”

頓了頓,衣著華貴的男子繼續問道,“你可知他的身份?”

白徹搖了搖頭,道:“與他交手時,他只說了一句,替天行道。”

“天雷、替天行道......”衣著華貴的男子眉頭一皺,道:“難道是天師府的人?”

聽到衣著華貴的男子的話,白徹一愣,天師府?一個修行的勢力?

“應該是了。”白徹點了點頭,他反正對這蒼雲界的勢力完全不懂,只能應和著點頭。

“如果是天師府的話,就有些麻煩了。”衣著華貴的男子緩緩開口。

“那......玉闌姍那邊......”白徹試探地問道。

“呵呵,自然是要將之帶來,本少可是想嚐嚐她的滋味,她或許可以成為本少最美的收藏品。”衣著華貴的男子舔了舔猩紅的嘴唇。

聞言,白徹心中殺意驟然升起,他必須殺了眼前這衣著華貴的男子。

但白徹同時也想多蒐集蒐集資訊,以便做出最佳的應對方式。

“可天師府......”白徹欲言又止。

“那群自詡正派的修士,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我‘血陰宗’行事,他們也能阻止得了?”衣著華貴的男子冷笑一聲。

“原來此人是來自‘血陰宗’。”白徹暗自思索,不過,“血陰宗”到底是什麼實力,他不知道,只是從這衣著華貴的男子的口中可以判斷,這並不是一個小勢力。

這一次“血陰宗”的來幹什麼的?難道和“飛仙宗”的穆斂的目的一致?

“呵,那是自然。”白徹附和了一句,“只不過,天師府的人確實是個麻煩,找個機會將之擊殺。”

“行了。”衣著華貴的男子淡淡開口:“你傷勢太重,就不要天師府的事了,本少會請示師尊,讓他前來坐鎮,你就養好傷,專心參與這一次的城主府大比吧,一定要將鑰匙拿到手。”

聞言,白徹一怔,這“血陰宗”果然是衝著遺蹟鑰匙來的。

白徹點了點頭,隨後又聽到那衣著華貴的男子開口:“呵,和田夫這個蠢貨,要不是你生了本少的份,本少早就將你殺了,還敢與本少提條件?”

“不過,也無妨,就讓這蠢貨守著這無用的財產,成為‘血陰宗’的養料吧。”

白徹也是愣住了,眼前的這衣著華貴的男子竟是和田夫的兒子,也就是那位生性殘忍,作惡多端,心狠手辣的和田宇。

白徹又想到“血陰宗”的行事以及和田夫的行徑,白徹冷笑:果然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出什麼樣的後代來。

既然你的目的也是遺蹟“鑰匙”,同時,你還要覬覦我的朋友,那麼,我必斬殺你。

想到這兒,白徹殺意迸發。

“你下去療傷吧。”和田宇淡淡地揮了揮手。

“是。”白徹點頭,轉身離開,不過,剛走到門口,白徹又折返回來,道:“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來。”

“嗯?”和田宇眉頭一皺,道:“何事?”

“殺你。”白徹冷笑一聲,接著一道劍芒從樓蘭宇的脖頸劃過,殷紅的鮮血從脖頸處滲出......

“你......”和田宇驚駭的話還沒落下,腦袋便飛了出去,充滿驚駭地盯著白徹。

然後,其生機消散。

白徹看著和田宇的屍體,神情淡漠,若非自己無意間撞破了他們的陰謀,那玉闌姍現在一定身陷危機,會發生怎麼樣的後果,他不敢想。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身份。”白徹看著和田宇的屍體,想起他方才的姿態,定然是在“血陰宗”有一定地位之人。

同時,白徹想多瞭解瞭解“血陰宗”。

摸索了片刻,白徹將和田宇身上的儲物袋掏了出來。

白徹連忙檢視,裡面竟有上百枚靈石,甚至還有幾枚中品靈石,白徹大喜,將靈石全部收走,這些靈石,可以讓自己恢復大部分靈力。

然後,白徹又找到了十幾株藥材,藥性不差,還有許多丹藥。

這和田宇身上的東西比起穆斂都要多得多。

“看來這‘血陰宗’比起‘飛仙宗’強大不少。”白徹暗自道。

接著,白徹發現了數十張女人皮,頓覺一陣噁心,殺掉這和田宇,白徹認為自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最後,白徹發現了一枚傳訊符。

剛要研究,那枚傳訊符卻亮了,一個形容枯槁、似鬼一般的老者的臉浮現在面前:

“陰煞,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殺了宇兒?”老者臉色陰沉,冷冷地看著白徹:“為何傳訊符在你手上?”

“陰煞?”白徹這才知道,原來這黑袍男子名喚陰煞。

當然,令白徹驚訝的是,自己殺了和田宇,這麼快就被察覺了。

“我也不知。”白徹搖了搖頭,道:“我方才為其去抓女子了,我回來時,他已經死了,不過,儲物袋還在。”

“看其傷口是被一劍梟首......”白徹又補充了一句。

老者臉色陰沉如水,眼中殺意瀰漫,聲音冰冷地道:“陰煞,你去查,將殺害宇兒的兇手給本尊帶回,生死不論。”

白徹點了點頭,不過,讓自己殺自己,白徹冷笑,這怎麼可能。

忽然間,白徹意識到,這“易容丹”雖然有用,但自己不能小覷這‘血陰宗’,萬一被覺察了,自己恐怕會面臨困境,索性添油加醋,將矛頭轉移。

於是白徹將自己遇見一個懂得雷霆手段的修士的經歷重新組織語言後,告訴了那老者。

“雷霆......”老者默唸著,隨後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令得白徹竟有些生寒。

“天師府,呵呵,敢殺我殷天壽的弟子,看來,這些年‘血陰老人’的名號已經被淡遺忘了啊。”殷天壽冷笑。

“陰煞,你去吧。”殷天壽開口。

白徹點了點頭,掐斷了傳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