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徹一路向著東邊而去,漸漸地,他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得血紅起來,在他眼前,躺著一具具屍體,裝束各異,白徹認出了這些屍體之中有望月門、摘星門、應天門以及一些其餘的宗門,不過,望月門的人居多。

“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一處小戰場,但顯然是望月門敗了。”白徹看著眼前的屍體喃喃自語,他看了看遠處,眼神微動,繼續道:“恐怕像如此的小戰場還有很多處。”

“清兒,你們可不能有事啊。”想到這兒,白徹的速度更快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之中,白徹又看到了數處小戰場,皆是以望月門的失敗告終。

“嗯?”忽然,一具望月門的屍體引起了白徹的注意,白徹緩緩走過去,當他看見屍體時,眉頭有些微皺,這具屍體赫然是荑寒。她渾身上下佈滿傷口,服飾已被血液染紅,體內的鮮血已經流乾,看上去很是悽慘。引起白徹注意的是,其雙目怒睜,看上去很不甘心。

白徹有些意外,這荑寒竟然已經隕落了,這距離她來蒼穹門不出十日時間,短短數日時間,就已經徹底離開這個世界,讓她永遠告別了她的驕傲。生命在這個世界就如露珠般短暫,當陽光出現之後就會消散。

“沒想到荑寒仙子竟以如此結局告別了引以為豪的驕傲。”白徹嘆了口氣,畢竟這荑寒與他也算是有交情,他為其闔上了雙眸,繼續說道:“若有輪迴,希望你可以放下自己的驕傲。”

白徹拿走了荑寒的令牌,唏噓了一陣人生短暫,當及時行樂後,便繼續向東走了。

不久後,白徹聽見了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白徹隔著樹林循聲而去,只見數十人圍攻著幾位女子,這幾位女子顯然是望月門的人,此刻她們黛眉緊蹙,冷冷地看著圍攻她們的數十人。

“幾位仙子。”這時,一個男子開口了,白徹看去,是摘星門的人,他戲謔地笑著:“望月門已經窮途末路,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幾位仙子為何不另謀他路,為何要為望月門白白陪葬呢?”

“若是因為貪生怕死而背叛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宗門,這樣與畜生有何兩樣?”望月門一個女子唇齒相譏冷聲道。

“哼,敬酒不吃,先給這些賤人一些教訓。”另一個男子開口了,白徹看去,是應天門的人,也只有應天門的人才如此痛恨望月門的人,應天門那男子繼續道:“我們兄弟很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把她們擒下,讓兄弟們樂上一樂。”

說著,那應天門男子舔了舔嘴唇,朝著望月門幾人而去,白徹知道接下來的畫面有些少兒不宜,於是用手遮住了眼睛,只不過是張開的手掌。

“你找死。”望月門的一個女子臉色通紅,向著應天門那男子發動了攻勢,只是,那攻勢在應天門那人面前顯得尤其無力,他輕輕一掌就化解了攻勢,並將那女子擊飛出去。

接著,應天門那男子撲了上去,撕扯著望月門那女子的衣服。

“嬋靜師姐!”其餘幾位望月門女子連聲大喊,但周圍其餘的人正在緩緩逼近,那模樣就像是看見羊的狼群,她們面露絕望,如今是自身難保,根本無法去顧及她們的師姐。

但樹林之中的白徹在聽見“嬋靜”二字後,眉頭猛得一皺,他完全沒想到竟以這樣的局面再次遇見了嬋靜。

望月門的其餘人他可以不管,但嬋靜,他不會不管。

白徹身子一動,便衝了出去,他喚出青銅鼎,青銅鼎狠狠地砸在了這數十人的中央,這令得這數十人心頭一震,正當他們震怒欲要探求青銅鼎來源時,白徹喚出蒼龍戟用力向著應天門那男子而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應天門那男子便被蒼龍戟釘在了一棵樹上,當場殞命。

“誰?”其餘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看著釘在樹上的應天門男子,心頭駭然。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幾個女孩子不覺得有些害臊嗎?”白徹聲音很淡。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青銅鼎上坐著一個身著藍白服飾的年輕人,模樣俊秀,長髮飄飄,風采俊逸,其眼眸之中一抹寒光流轉。

“不知閣下是何人?”眾人之中,摘星門那男子率先開口了:“此事乃我等數十宗門與望月門的事,還望閣下可以給我等一個面子,不要插手此事。”

“面子?”白徹笑了笑,道:“你是什麼人,要我給你面子?”

“在下摘星門周露。”摘星門那男子回答道。

“周露?”白徹略微思索了片刻後繼續問道:“那周顯與你是什麼關係?”

“正是家兄。”聽見白徹提起周顯,周露神色有些驕傲起來,畢竟這周顯是摘星門的聖子之一,其他人巴結起來還來不及,若是眼前此人知道自己是周顯的弟弟,恐怕還會來求他。

這樣想著,周露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他淡淡地道:“想來兄臺也是聽說過家兄的,若是兄臺想要結識家兄,我可以替你引見,只要你可以替我擒住這幾位女子。”

聞言,白徹有些愕然,他思索了片刻,終於有了答案,想來在蒼穹門發生的事還未傳到摘星門亦或是說只有摘星門的高層知曉了此事,其餘的人還不知道。

想來也是,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加之百門大戰,他們也不可能聲張,失去了一位聖子和數位長老,摘星門的實力自是被削弱了一部分。

“抱歉,我不想認識什麼周顯聖子。”白徹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只不過,我前些日子所斬殺的一人就是叫做周顯,而且還是摘星門的聖子,當時,他正帶著數百弟子去進攻蒼穹門,只可惜,最後全軍覆沒,想來他不是你兄長吧?”

聽見白徹的話,周露眉頭一皺,道:“不可能,我兄長當時不僅帶了數百弟子去征戰,還帶了幾位長老,他們都是神藏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會全軍覆沒?”

白徹只是笑了笑,他也懶得解釋,反正在他眼中,這些人與死人已經沒了區別。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排好隊一個一個來?”白徹淡淡地開口,“本來這件事我不會管,但你們欺負我朋友,那麼,就全部留在這裡吧。”

聽見白徹的話,周露眉頭一皺,他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是鐵了心與他們作對。

“此子能一擊擊殺秦志,有些怪異,一起上。”周露大聲說道。

其餘人皆是點了點頭,一群人身子一動殺向了白徹。

白徹淡淡一笑,他手一動,蒼龍戟飛回手中,接著,一道蒼龍虛影衝出。

只聽得一聲龍吟,眼前殺來的眾人被蒼龍虛影全然撞飛,絕大部分當場喪命,鮮血灑了一地。

這是白徹施展出的“蒼龍吟”,雖然此刻的“蒼龍吟”威力有些不足,但對付煉骨、鑄魂期的修士是綽綽有餘。

白徹身子再一動,手中雷霆閃爍,只聽得一聲聲慘叫,數息後,整個地方都寂靜了,只剩下染上鮮血的土地。

做完這一切,白徹收了青銅鼎和蒼龍戟,他緩緩走向嬋靜,其餘幾位望月門的女子謹慎地看著白徹,神色冷漠但聲音顫抖地道:“你......你......你想要幹什麼?”

不過,她們也不敢出手阻攔白徹,這可是一瞬間殺死數十人的狠人啊。

白徹沒有理會她們,只是繼續走向嬋靜,笑了笑說道:“嬋靜仙子,好久不見。”

嬋靜看著白徹,眼中噙滿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她一把撲進白徹懷中,這讓白徹一愣,他推開了嬋靜,為她披上了一件大衣,道:“嬋靜仙子你......”

嬋靜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擠出笑容來,道:“白徹......白道友,好久不見。”

見嬋靜平復了情緒,白徹笑道:“嬋靜仙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清兒她們呢?”

當白徹提起清兒,嬋靜忽得像是想起了什麼,她連連道:“白道友,你快,快去救清兒和鳳兒。”

聞言,白徹眉頭一皺,他聲音冰冷,急切地問道:“清兒和鳳兒?她們怎麼了?現在在什麼地方?”

“望月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門主為了宗門的傳承,悄悄送了許多弟子出逃,但不幸的是被他們發現了,因此,他們便派了很多人來追殺我們,我們拼了命才將清兒和鳳兒送出去。”

聞言,白徹眼神微動,道:“看來一路上遇難的望月門弟子便是逃難的弟子了。”

“什麼!?”白徹的話猶如驚雷在嬋靜幾人心裡炸起,她們不敢相信逃難的弟子幾乎已經遇難了。

“那清兒......”嬋靜欲言又止。

白徹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看見過清兒,想來她們應該無事。”

白徹腦海之中忽然想起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道:“我猜我應該知道清兒和鳳兒她們的大致方向。”

“嬋靜仙子,你們暫時去蒼穹門,那裡安全。”白徹遞給嬋靜一塊令牌,道:“拿此令牌自有人會帶領你們進去的。”

嬋靜搖了搖頭,她將令牌推回到白徹手上,笑了笑道:“望月門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我的生命、我的修為,我的一切都是望月門給的,我不能走。”

“清兒已經被送出去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我要返回望月門,與它共存亡。”嬋靜眼中有些淚水,但嘴角依舊在笑。

聞言,白徹眉頭一皺,嬋靜這是決定要赴死了,他說道:“嬋靜仙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是......”

嬋靜搖了搖頭,道:“白道友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

看了一眼白徹,她繼續說道:“清兒就拜託白道友你來照顧了,我相信,白道友一定會照顧好清兒。”

“我......”頓了頓,嬋靜笑著道:“我......我祝福你和清兒。”

隨後,嬋靜回頭對著幾位望月門的女子說道:“幾位師妹,你們可以去蒼穹門.......”

“不,嬋靜師姐,我們要與望月門共存亡。”幾位女子語氣堅定。

“你真的不考慮了?”白徹見幾人語氣堅定,赴死的神色不改,繼續勸道。

嬋靜眼眸微微下垂,她走到白徹面前,隨後踮起腳來,輕輕親吻了白徹的臉頰,隨後她退開,笑著說道:“白徹,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說罷,她轉身向著望月門飛去,一路上,嬋靜的眼眶的眼淚落了下來,她喃喃道:“白徹,希望你過得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