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徹的提議,酒徒微微一愣,眼前這小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雖然你比一般煉骨期的修士強上一截,但我可是實打實的化神境界修為,哪怕只是動動手指,也可輕易將你擊殺啊。

“算了算了,我回去知道怎麼交代。”酒徒擺了擺手,道:“小子,你走吧,下一次遇見可沒有這樣輕鬆了。”

白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既然你如此仁義,我也不能讓你不好交代。我說了,你全力轟出一擊,我全力抵擋,我是死是活,就全憑天意,天要我亡,我便亡,天不亡我,我便不亡。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寧願苟活的人,我希望,我活下去,是因為自己的努力。”

“你這又是何必呢?”酒徒搖了搖頭,但看著白徹認真的神情,隨後點了點頭,道:“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年輕人,若是能活下去,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那就全憑天意了。”白徹笑了笑,頓了頓,白徹繼續開口:“若是我僥倖活下來,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嗯?”聞言,酒徒再度一愣,道:“我是來殺你的,而且,是你一直堅持要我全力出手的,怎麼現在讓我答應你的條件?”

“這不重要。”白徹搖了搖頭,道:“怎麼,你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你小子,還懂激將法。”酒徒笑了,道:“行,你說的我答應了,屆時若你真的活下去,我便答應你的條件,只是,你的條件不能違背仁義道德和作為人的底線。”

“放心,絕不會違揹你的原則。”白徹點頭,“那麼,這就開始?”

“行。”酒徒點了點頭,“不過,此地尚不夠寬敞,換個地方,跟我來。”

白徹沒有反對,身子一動便跟著酒徒朝著三大城池之外奔去。

其實,白徹之所以提出該建議來,一來是因為酒徒仁義,自己不能太坑,二來便是白徹覺得酒徒有些意思,這樣的人不應該留在三大世家。

片刻間,二人離開三大城池約有十數里,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平坦土地。二人不再多說話,直接開始了較量。

只見酒徒單身掐訣,其渾身靈力暴漲,化神境界的修為頃刻間暴露無疑,瞬息間給白徹一種極大的壓力。

酒徒的手中酒葫蘆巨大化,漸漸地懸浮在半空中,周身繚繞著水流。

“開!”酒徒一聲低喝,那巨大化的酒葫蘆的葫蘆口瞬間衝開,從中噴出一股滔天巨浪,向著白徹狠狠拍去。

“小心了,這可是經過淬鍊的重水,每一滴都重達千斤。”酒徒善意提醒。

白徹點了點頭,這樣一股巨浪襲來,莫過於一座巨大山峰砸下,自己若是不全力以赴恐怕瞬間便被拍成了肉餅。

白徹先是喚出青銅鼎,做出了“鼎型閃電炸彈”,但這顯然是不夠用的。“鼎型閃電炸彈”與酒徒的滔天巨浪相擊,完全便是如摧枯拉朽般,搖搖欲墜。

當然,白徹自然不會自大到以為一個“鼎型閃電炸彈”就能抗住酒徒的攻擊,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血傀身開。”白徹低喝一聲,他渾身變得血紅,猶如入了魔,其力量瞬間增長了許多倍。

白徹一拳轟出拳印,但依舊無法抵擋。

“劍勢,起。”白徹沒有猶豫,立即施展出劍勢來,劍勢凝聚成一柄巨劍虛影,朝著那巨浪而去。

“咦?”酒徒有些驚異,這小子竟然領悟了劍勢,倒是自己太過小看他了。

不過,即便實戰出劍勢,加上先前的手段與酒徒的攻勢相比,依舊要差上一截,境界之間的差距不是依靠手段就可以彌補的。

“咔......咔......咔......”只聽得巨劍虛影正在寸寸崩碎。

“還不夠麼?”白徹看了看手中的玄焰戒指,這是白徹的又一保命手段,玄焰戒指,它的威力堪比神器,而酒徒只是化神境界,白徹擔心若是自己用出玄焰戒指會對酒徒造成極大的傷害,因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讓玄焰停下。

白徹只知道這黑色的火焰除非將其焚燒之物焚燒殆盡外,沒有別的辦法熄滅。

“暫時還是不要動用玄焰戒指。”白徹喃喃,“可我如今還有什麼手段?玄雷不在,‘馭雷心訣’無法發揮威力,縱然用出,也不過是白白浪費靈力。”

巨大劍影繼續崩碎,忽然間,白徹腦海中閃過一物,“銀月鏡”,那是當時自己從拜月門的一個叫謝木的人手中奪來,白徹記得這面“銀月鏡”可以複製術法。

“這鏡子是否可行?”白徹心神一動。

白徹也不磨嘰,既然想到,便立刻著手去做,白徹催動靈力祭出“銀月鏡”,只見鏡中散發出蒼白光芒,朝著那巨浪飛去。

“銀月鏡”並沒有被巨浪擊碎,而是在吸收那巨浪。

見狀,白徹眼神一動,道:“似乎可行。”

酒徒也有些意外,他看著那面“銀月鏡”,心中充斥著疑問。

片刻後,那“銀月鏡”竟也噴出了一股滔天巨浪,朝著酒徒施展的巨浪而去。

“這是......我的術法?”酒徒看著那朝著自己而來的巨浪心頭一動,連酒都全然醒了。

“嗯......是‘靈葫破’,只是威力弱了許多。”酒徒感受到那一股朝自己而來的巨浪喃喃自語。

但即便如此,自己的術法竟被其他人施展出來,這確實足夠令人震驚甚至恐懼了,試問,在戰場上,敵人施展出與你一模一樣的術法,你能夠不驚訝和恐懼嗎?

雖然白徹用“銀月鏡”複製出的“靈葫破”威力不如酒徒自己施展,但是威力依舊強勁,加之白徹之前手段的消耗,已經將酒徒的攻勢化解了絕大部分。

一陣嗡鳴後,酒徒的“靈葫破”只剩下一道極細的水浪轟向了白徹,白徹不敢大意,畢竟一滴水就有千斤,那這一道水浪,其力量依舊不容小覷。

轟......

只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白徹的身子便被“靈葫破”強悍無匹的力量擊飛出去,直至數千米後,那一股力量才完全消弭。

酒徒立刻飛身前去檢視白徹的情況,一陣煙塵過後,只見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赫然是白徹。

此刻,白徹渾身上下傷痕淋漓,嘴角溢位鮮血,鬼面也掉落在地面,氣息與方才不同,但酒徒知道此人正是白徹。

見到眼前吃驚的酒徒,白徹咧著嘴笑了笑,道:“看來,天意讓我活命啊......”

酒徒似是鬆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道:“這可不關天意什麼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實力。”

白徹笑了笑,換了一身衣服,並撿起鬼面戴上,其氣息瞬間便與真身完全不同了,這一簡單的行為,讓酒徒心裡更是一驚,這面具竟能將氣息遮掩得如此完美?

似乎是看出了酒徒的心思,白徹笑了笑,道:“這面具的品階不低,且是專門用於遮掩氣息,所以......”

酒徒點了點頭,回頭看著二人方才交戰的平坦土地,此刻,已經破碎不堪,一片狼藉。

頓了頓,酒徒開口說道:“你活下來了,你可以向我提條件了。說實話,你是我見過的最驚豔的年輕人,比起南域的很多天驕都要驚豔許多,給你時間必能走到化神甚至真神境界。”

“南域的天驕......”白徹喃喃,隨後問道:“南域很強大嗎?”

“至少比起大荒來,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酒徒回答道,看了一眼白徹繼續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提條件了。”

“行。”白徹笑了笑,說道:“我希望你今後可以跟著我,若我遇見無法解決的危機可以助我一番。”

“嗯?”聞言,酒徒眉頭微微一皺,道:“你是想讓我為你護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白徹笑了笑,道:“這應該不違揹你的原則吧?”

“確實不違背。”酒徒搖了搖頭,道:“只是我現在是知北世家的客卿之一,你的條件實在有些有心無力。”

“知北家麼?”白徹喃喃,隨後白徹問道:“你認為知北家真的是什麼良善仁義的世家嗎?否則,他們怎麼會為了區區千枚靈石來派你擊殺我,這難道也沒有違揹你的原則?”

“這......”酒徒一時間有些語塞,知北世家是否良善仁義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次他是聽從知北世家高層的命令一路來保護知北福和小野的,並且得聽從知北福的命令,酒徒沒有拒絕,畢竟,自己曾經受過知北世家不少恩惠。

“知北家待我不薄,我實在無法答應你。”酒徒搖了搖頭,他確實有些想去看看這白徹能走多遠,但知北世家他無法說走就走,“你還是換一個條件吧。”

“我只有這一個條件。”白徹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你無法答應,那便算了吧。”

聞言,酒徒眉頭一皺,自己真的要食言嗎?這樣不就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嗎?

“一年。”半晌,酒徒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年時間,我護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便回知北世家。”

“成交。”白徹點了點頭。

“不過,我先得護送知北世家的人回去,之後再來尋你。”酒徒開口解釋道。

“可以。”白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我先告訴你,今後,我會去知北世家,讓他們給我一個交代,知北福想要殺我,就得做好準備。”

“嗯。”酒徒點頭,道:“知北福與我無關,你今後要殺他,我不會插手,但這一次不行。”

“我明白。”白徹點頭,道:“希望以後我們不會是敵人吧。”

聞言,酒徒微微一愣,的確,若白徹擊殺了知北福,那麼,一定會與知北世家結怨,屆時,自己又該如何?

“希望知北世家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吧,我也會與家主詳細說說。”酒徒開口。

“但願如此。”白徹緩緩地道:“我還得去忙百門大戰之事,屆時,我會在蒼穹門,你處理完事情後,可以來蒼穹門找我,這是地圖。”

白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地圖丟給了酒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