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西斜,天空中竟密密麻麻下起了下雨,這令白徹有些意外,畢竟這邊以乾燥著稱。

玉闌姍已經完全醉了,趴在石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看著玉闌姍極美的、紅彤彤的臉龐,白徹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徹將玉闌姍抱進了她的房間中,為她蓋好被子,嘆了口氣,離開了。

白徹回到自己房間,收拾了一番,留下一封信後,沒有多做停留,喚出飛劍,離開了玉府。

離別總是令人難過,雨絲落在白徹身上,很冰。

他不能確定自己對玉闌姍的感情,是哥哥對待妹妹,還是對待朋友,亦或是......

“前途未卜,前路未知,就這樣,挺好。”白徹笑了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白徹服用‘易容丹’改變容貌後,來到樓蘭城西邊的一處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掌櫃的,我會待上數日時間,期間,禁止任何人來打擾。”

“對了。”白徹忽然想起什麼,道:“給我準備大量的清水和乾糧,放在門口。”

說罷,白徹丟給客棧掌櫃一把陽幣,細細看去,約摸十數枚。

見狀,客棧老闆連連點頭,道:“客官,您放心。”

白徹沒有說什麼,進入了房間中。

“現在,便繼續篆刻符籙吧。”白徹自語。

兩個時辰過去,二十張“亟雷符”擺在了白徹面前,休整了一個時辰,白徹又篆刻出二十張“亟雷符”。

這一次,白徹休息了整整兩個時辰,期間,他在門口將大量的清水和乾糧存進了儲物袋中,去大漠,還是準備一些吃的、喝的比較好,若非時間急迫和物品的保質期,白徹還想準備大量的酒和各種美食呢。

畢竟自己還沒有完全辟穀,他只不過可以長期不餓、不渴,但若是永遠不吃不喝,白徹覺得多半會噶。

關於辟穀,白徹覺得這簡直就是違反人體規律,不吃東西哪裡來的營養物質,修行本就耗費體力,難道只吸靈氣就能把自己吸飽?

“真不知發明辟穀的,是哪個人才,他真的不吃不喝一輩子了嗎?”白徹喃喃。

他不知道的是,實際上在遙遠時期,確有一位大能發明了辟穀,他一生不吃不喝,全身心放在修行之上,最後修成至高境界,號磐石仙帝,但正如他的名號,磐石大帝的本體是一塊石頭,他不吃不喝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但卻被後來的人族奉為圭臬,這簡直是離天下之大譜,滑天下之大稽。

白徹依舊相信吃啥補啥,妖修不就是喜歡吞噬食物來提升實力的嗎?

當然,這並不能說辟穀不好,辟穀是必要的。

有時候辦事、悟道、閉關等,一瞬便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尤其是悟道,有的人悟一次道便會花費數年、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如果這時不辟穀,不早餓死了嗎?

想到這裡,白徹連連啃了一大口乾糧,喝了一大口水。

然後調整姿態,他要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去篆刻威力更大的“亟雷符”。

白徹按照自己先前的設想,去向“亟雷符”中融入第二道雷霆之力。

將雷霆之力平均分攤在兩張以上的符籙中,對自己的神魂要求極為嚴格,可以說是到了嚴苛的地步,一有不慎便會失敗。

果不其然,前面幾張,炸了。

直到第七、八張符籙,才有所好轉,“亟雷符”承受住第二道雷霆的力量了,但最後變得焦黑一片,失敗了。

不過,白徹卻笑了,至少有進步,他不顧眉心的疼痛,繼續感受之前的微妙,然後篆刻。

就這樣,斷斷續續,過去了小半日時間,最終,四十張基礎“亟雷符”,成功篆刻出六張進階“亟雷符”。

看著手心中銀光閃閃的進階“亟雷符”,白徹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能夠感受到這進階“亟雷符”的威力,堪比化神大境界前期的全力一擊,威力比基礎“亟雷符”強上了好幾番。

做好這六張進階“亟雷符”,白徹累癱了,感覺身體被掏空,倒頭就睡。

醒來時,已經不知第幾天的深夜了。

白徹恍惚一陣後,沒有停息,繼續篆刻符籙,就這樣,持續了好幾日,白徹手中多了五十張基礎“亟雷符”,二十張進階“亟雷符”,還有十幾張神行符以及五張傳送符。

傳送符最難篆刻,失敗了數十次,而且,傳送的距離只有數公里。

白徹現在才能體會到那些能篆刻出傳送千萬裡、上億里路程傳送符、佈置出傳送法陣、能夠縮地成寸的大能到底有多恐怕,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收好符籙,白徹又看了看四周,喃喃道:“是時候出發去遺蹟了。”

白徹開啟窗,喚出飛劍,向著樓蘭城外而去。

......

大漠中,太陽很毒,風沙極為強烈。

白徹不知道方向,只能選擇一個方向,向大漠深處飛去。

“但願方向沒有錯。”白徹喃喃。

他已經飛了好幾日時間,但卻沒有發現任何遺蹟的線索,不過,白徹卻看見了不少人,都在向大漠深處趕去。

白徹這才放下心來,自己應該沒有走錯。

又行了兩日時間,忽然,一道刀芒斬向了白徹。

白徹一震,身子一動閃過,只見一個身背大刀、臉上有疤的男子出現在面前,修為在中境的神藏期。

白徹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問為何襲擊自己時,那有疤男子開口了。

“此路是老子開,此樹......此仙人掌是老子栽,要想從此過,留下靈石和寶物來。”

白徹這才明白,自己遇見截道的了,這令白徹眼神微微一凜,淡漠地問道:“你想打劫我?”

有疤男子冷笑一聲,道:“小子,你聽不懂人話麼?要想從此過,把靈石和寶物交給老子。”

“老子開的路,老子栽的仙人掌,我會交給老子。”白徹冷笑一聲。

“嗯?”有疤男子一愣,隨後道:“馬勒個巴子,老子就是我,小子,你想過去,就把靈石和寶物交給我。”

“哦?你就是老子?”白徹聲音冰冷,道:“那我換條路。”

聽到白徹的話,有疤男子再一愣,他沒想到眼前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於是怒聲道:“小子,這可由不得你了。”

說著,猛然抽刀衝向白徹,道:“今天,你不過也得過,留下靈石和寶物,老子饒你一命,否則,老子這一刀可要斬下來了。”

“動手麼?也好。”白徹笑了笑,“既然你用刀,那我也用刀。”

“狂妄,小小的‘鑄魂期’敢與老子比刀。”有疤男子獰笑,“你做......臥槽?天階?”

看著白徹喚出的長刀,有疤男子猛然停下,他的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貪婪,“小子,老子就要你這把刀,你把刀給老子,老子放過你。”

白徹搖了搖頭,身子一動,衝向有疤男子。

“小子,你這是自尋......”

話音未落,有疤男子便被白徹斬成了數段,鮮血灑落。

“嗯,這刀的手感不錯。”白徹看著長刀,眼中露出滿意,“殺人不見血,不愧是天階。”

“只不過,第一刀斬了一個腦子長包的,唉,浪費了這一血。”

白徹來到那有疤男子屍體面前,找到儲物袋,像往常一樣,將裡面有用的物品轉移到自己的儲物袋中。

正當白徹要繼續向前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這位道友,俗話說見者有份,這儲物袋中的東西,你不打算留給貧道一份嗎?吃獨食可不太好啊。”

聞言,白徹立刻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相貌平平的禿頭肥胖道人出現在身後,至於為什麼說是道人,因為他身穿道袍,手握拂塵。

白徹一驚,身子一動,瞬間拉開了與這禿頭肥胖道人的距離。

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竟沒有發現這禿頭肥胖道人,這令白徹眉頭一皺,他有種感覺,這禿頭肥胖道人不簡單。

白徹沒有多想,將有疤男子的儲物袋拋給禿頭肥胖道人後,直接捏碎一張傳送符,消失不見。

“傳送符?”見狀,禿頭肥胖道人眼前一亮,自語道:“這小子還有這好東西?嘿嘿,小子,道爺我記住你了。”

......

剎那間,白徹已經出現在數公里之外,想起那禿頭肥胖道人,白徹心有餘悸,他能夠毫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只能說明這禿頭肥胖道人極為可怕。

“應該已經拉開了距離。”白徹喃喃自語:“看來這次遺蹟之行並不會輕鬆,我需要處處小心,步步留意,以免陰溝裡翻船。”

想到這裡,白徹取出一枚“易容丹”服下,瞬間改變了樣貌和氣息,白徹這才放下心來。

繼續御劍向前飛去。

一路上,遇見的人越來越多,有成群結隊的,有單獨的,有乘著不知名異獸的,也有踏空而去的,更有乘著飛舟前去的,總之,天空中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彼此都面露不善,都在相互防備。

白徹更為謹慎起來,同樣,他也確定,自己沒有走錯方向,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飛去。

漸漸地,白徹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變化。

“嗯?到了這個地方後,天地間的靈氣忽然變得濃郁了。”白徹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