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詐死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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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墜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塵埃揚起又落下,不見虞知起來的動靜。這一刻,虞知好似死了一樣,變成一具死屍。
箭矢插在虞知的心口,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好似這不是一個人,而是山中的野獸被人獵殺。
世間殘酷,無時無刻不在死人。死的多了,人命便是變得不值錢了。
虞知睜開眼睛,真氣流動,防備著周圍的動靜,隨時準備出手反擊。
插在胸口的箭矢被虞知用《金鐘罩》擋下,銳利的箭頭甚至沒有刺入虞知的面板。
幸虧從小和尚那裡騙來了《金鐘罩》,否則,剛才這一箭真當是凶多吉少了。
虞知故意藉助這一箭,造出7一幅重傷詐死的假象,
一來,與箭士對戰,近戰才是王道。對方的箭多來幾次也不是虞知能夠應付的。
二來,可以藉此機會引出暗中藏匿的其他殺手。
就算箭士不來看一看虞知死了沒,其他人也要來證實。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才符合三先生謹慎的性格。
不過片刻,如虞知所料,一陣腳步聲傳進了虞知的耳中。
“這就死了。殺這小子也太容易了些。”
“連我們都沒出手呢。”
“殺了就好。不管誰殺的,只要這小子死了,三先生就要如約給我們解藥。”
“說的不錯。”
隨著腳步聲接近,虞知眯著眼看著兩人的腳步靠近。
果真還有殺手。
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陰險著,就等著我踏入他們的陷阱裡。
虞知收斂氣息,運轉起真氣,蓄勢待發。
兩個殺手走到虞知附近,腳步卻慢了下來。
“小心些。”
“小心什麼。剛才那一箭足夠殺了這小子。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夠活著。”
“小心一點就會活得更久一點。”
一人站在離虞知十米遠的地方,而另一人則是滿不在乎地靠近虞知。
就在那人靠近時,虞知猛然起身,蓄勢已久的真氣噴薄而出,一道寒芒劃過對方的咽喉。
剎那間,虞知收割了一條性命。
另一個站在遠處的殺手甚至連提醒都沒做到,眼睜睜地看著虞知殺死那人。
匕首的鋒芒上滑落一滴滴殷紅的血水。
虞知暗道可惜,若是這兩個人是一起靠近,他完全可以將這兩人一同殺了。
“你沒死?”殺手說道。
虞知將胸口的箭拔下,露出胸口衣袍上的一個窟窿。
這是廢話,虞知不僅沒死,還殺了一個人。
活著的殺手慶幸自己的謹慎,否則,他也是被割斷咽喉的那個。
“聽三先生說過,你狡猾奸詐,很難對付,讓我們一定要小心。可沒想到還是中了你的詭計。”
虞知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你們埋伏我,偷襲我,還不許我反抗,這是什麼道理?”
殺手冷笑,“的確沒有這個道理。但殺了你,我才有生路。”
“用我的命換你的生路。你不覺得這很沒道理嗎?”虞知淡淡說道。
“道理,我不懂。但要是能活著,不僅僅是殺你,殺再多的人也無所謂。畢竟,自己活著才是王道。不是嗎?”殺手殺了許多人,也就麻木了。
虞知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話不錯。
“既然如此,道理是講不通了。”虞知略感惋惜。
虞知右腳一蹬,在地面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身影如離弦之箭朝對方飛射而去。
好快!
殺手心頭一驚,這樣的速度不是他能跟上的。
換句話說,虞知若是想要逃,他都追不上虞知。
現在虞知顯然想將殺手格殺在此。
鐺!
匕首與匕首相接,火星四濺。
這一交手便知深淺。
此人,不可敵......殺手心中想道,接著虞知的力道,飛速後退。
這傢伙的速度和力量為何都這般強悍?
殺手亦是破甲六品,但他認為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他能夠殺的。
“想跑?想得倒是挺美的。”虞知冷笑著,再度殺去。
我打不過三先生,難道還殺不了你?真以為誰都能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
自從黎晚桐被三先生給擄走之後,虞知心裡就憋著一股子怒氣。
動他可以,但是絕不能動黎晚桐!
這是虞知的底線。
虞知追著殺手,一路追殺,兩人的身影穿梭在隕石林之中,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已經轉變。
此時此刻,虞知根本不顧其中是否還有另外的埋伏,對著殺手窮追不捨。
“看招!”
虞知一步踏出,彎腰屈膝,用上全身肌肉的力量,像是猛虎躍起。
匕首朝著殺手的後背刺下。
殺手回頭一看,眼中更是驚慌。如眾多殺手一樣,他更加擅長暗殺,而不是面對面地戰鬥。
同是破甲六品的境界,虞知比殺手更加勇猛,捨生忘死勢要擊殺對方。
嗖!
殺手抬手一揮,一道匕首從袖子中射出,阻攔虞知。
飛射而來的匕首在虞知的雙眼中如蝸牛一般緩慢。
虞知不躲不閃,陡然間加速,又是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飛射的匕首倒飛而出,在一旁的隕石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
兩人的距離在不斷地拉近,倒不是說這殺手沒有一戰之力,他亦是有自己的打算。
三先生手下殺手眾多,憑什麼要他一人拼死拼活地襲殺虞知,其他人呢?
這片隕石林是三先生為虞知準備好的墓地。
殺手將虞知往更多殺手埋伏的地方引去。
眾人合圍更方便殺人,不是嗎?
眼看著離埋伏點越來越近,殺手回頭看看虞知的身影,露出冰冷的笑容。
跟上來,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虞知不是魯莽的人,反而心思極為謹慎。他又怎會想不到這些埋伏。
可他依舊不管不顧,如一個莽夫一般追殺對方。
哪怕是對方有意將其引入陷阱之中,虞知也不在乎。
因為他正打算將這些人全給殺了,又或者將他們招降。
虞知看著越來越複雜的地形,看了眼手指上的白玉戒指。
......
......
箭士一路疾行,因為殺了虞知,他可以得到解藥,脫離三先生的控制。
此時,箭士的心情極好,來到了三先生的面前。
高處不勝寒。
隕星崖高數千米,猶如雲端之上,雲霧繚繞,雲海翻湧成金色。
對於修行者來說,這點寒冷算不上什麼。
崖上只有三先生和黎晚桐兩人,兩人卻如兩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從未有過改變。
箭士走到三先生身前,用著不算恭敬的語氣,說道:“三先生。那少年已經被我射殺。”
話音剛落,三先生的目光落在了箭士身上,黎晚桐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不可能。虞知他不可能死!”
說著,黎晚桐的眼中已經滲出了淚水。“不可能”這三個字只是黎晚桐自我欺騙的言辭而已。
黎晚桐比任何人都知道,虞知在三先生的設伏下九死一生。
她不希望虞知來,不希望虞知冒險。
可是,她阻止不了虞知,就算她阻止,虞知也是會來到隕星崖。
僅是相遇月餘,黎晚桐比其他人更知道虞知的那種堅持和執拗。
箭士平靜地反駁道:“在我的箭下,從未放過任何一個目標。”
對於已經成為事實的事實,箭士沒必要爭論。因為那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他來此,也不是為了和黎晚桐爭辯什麼。
箭士看向三先生,說道:“三先生,人已經殺了,給我解藥。”
三先生也看向箭士,箭士已經跟了他很長的時間。三先生很是瞭解箭士,瞭解他的為人,更瞭解他的長弓和箭矢。
正是因為箭士箭無虛發,曾經射殺過開碑七品的強者。
因此,三先生也相信他能夠射殺虞知。
“死要見屍。將他的頭顱帶來,我給你解藥。”三先生說道。
箭士皺起眉頭,他覺得這是沒必要。
“三先生,這是不信我,是覺得我不能殺了那個少年。”
三先生並不買賬,開口解釋道:“我要見到虞知的屍體,才會給你解藥。此子詭計多端,否則,我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地召集這麼多人同時暗殺他。”
三先生難得解釋,也是因為事關重大,他方才解釋。
箭士一聽,這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他不容許有人質疑他的實力。可奈何對方是三先生,掌控著他的生命,更有實力質疑他。
箭士沒有廢話,轉身就朝著隕石林走去。
他現在要去斬下虞知的頭顱,帶到三先生面前。
三先生遠眺山腰處的隕石林,卻看不出個什麼。隨即,三先生便是看向金色的雲海。
“黎姑娘,你相信虞知死了嗎?”三先生不知為何,忽然問道。
黎晚桐只剩下擔憂和抽泣,她擔心著那個揹著長弓的箭士帶著年輕的頭顱回來。
三先生自顧自地說道:“要是虞知死了,黎姑娘會不會為了他殉情呢?”
說著,三先生忽然笑了兩聲,“你們兩人若是死在隕星崖,倒也算是一段悽美感人的故事。情郎為救心愛之人殞命,女子跳崖殉情。這樣的戲碼倒是被那些說書人說爛了。”
“可書中的故事放在眼前,發生在現實中,卻又變得極為感人。”
黎晚桐沒有心思聽三先生的自言自語。
而三先生看向黎晚桐,又是心情極好地說道:“黎姑娘,你想不想聽聽虞知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