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徐長風端來兌好的溫水,吸管貼心的送到她唇邊:“燒糊塗了,連我都不認識?”

夏晚心喝到了水,溫熱一路蔓延至胸口,她喉嚨舒服了,整個人也徹底清醒了。

身子往後挪了挪,在病床上半靠起來:“什麼時候來的,風哥?”

又說:“誰送我來的醫院?”

這白得扎眼的房間,鼻息間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一猜就知道是在哪。

徐長風等她喝好,收了水杯。

他眼簾微垂,身姿清傲,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有對別人沒有的柔和:“你的手機緊急聯絡人設定的是我,醫院給我打了電話。”

夏晚心想起來了,是在國外的時候一次偶然的設定。

沒等她點頭,徐長風已經又問:“是徐川送你來的醫院,發現你是在薄輕筠的房間。”

他身體微微往後靠了些,臉上暫時看不到情緒,嗓音淡淡的:“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

夏晚心看到床頭櫃上她的手機,正要摸過去,聞言動作微頓。

尷尬和窘迫同一時間在眼底浮現,甚至還有幾分難堪。

只是低垂著眼簾,長卷的睫毛盡數遮掩。

她接著把手機拿過來,語氣淡然的道:“沒什麼,就是多喝了兩杯酒,耍了個酒瘋。”

“對薄輕筠耍?”徐長風又道。

夏晚心抿了下唇,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收緊,扯出了一抹笑,口吻儘量自然:“怎麼老是提他?”

徐長風不為所動:“因為現在你的一切,都和薄輕筠綁在了一起。晚心,這是你想要的結局?”

這句話,夏晚心有些沒聽懂:“什麼意思?”

徐長風望著她,眼底有諸多情緒,起承轉合,到底說不出一句重話。

他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看。

赫然,有關她和薄輕筠的新聞紛紛跳出來。

有昨晚宴會上他們相攜而立的畫面,也有她夜半去敲薄輕筠房門的監控截圖。

當然,所有的圖片上薄輕筠都被打了馬賽克,就連身份也是語焉不詳,只是簡短的第一富豪介紹。

而她夏晚心,從頭到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暴露在媒體公眾面前。

她的名字最近很火,這些新聞無疑又往上加了一把大火。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評論會罵的有多過分,畢竟三更半夜去敲一個男人的房門,連她都不敢說自己沒有其他想法?

甚至藉著酒意差點付諸行動了不是麼?

夏晚心攥著手機,臉上是佯裝的淡定自然:“都是胡亂編寫的報道,你別放在心上。”

徐長風聽了,難得無言。

哪裡胡亂編寫,是她挽著薄輕筠的胳膊是假,還是她敲門的畫面是假。

照片裡她微亮嬌媚的眼神,足以蠱惑任何一個男人的心。

徐長風沉默半晌,終於緩慢開了口,優雅如大提琴的嗓音,隱約似聽到了分滯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