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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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軍醫被噎住,面前這個人說是幫他說話還不如說是在諷刺他,這可比那些粗鄙的兵痞子說話難聽多了。
“我知道了,千夫長。”面前這個士兵其實沒明白自家長官的意思,但是對待自己的上級長官的話,他當然不會反駁。
其他聽懂了的是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聽著這人這話更是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千夫長真是說話好聽又傷人啊。
“那接下來的就由姜白姜大夫來處理吧。”王軍醫看著眼前這人,張了張嘴沒有反駁,直接丟下正需被處理傷口的人,帶著自己手下的學徒憤然離去。
王軍醫從這裡出去後拐到另外一個地方,那裡全是他挑選好的醫治物件,他相信那些人可不會跟這些粗鄙計程車卒一樣。
“王軍醫,您聽說了嗎?姜白昨天又救了一個重傷計程車兵,聽說那士兵本來都快不行了,結果姜白幾針下去,居然奇蹟般地活了過來!”一個士兵興奮地說道,眼中滿是對姜白的崇拜。
“是啊,王軍醫,姜白的醫術真是神了,我們這些老兵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另一個士兵附和道。
王軍醫冷哼一聲,心中愈發不快。他強壓下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姜白確實有些本事,不過醫術這東西,還是要靠經驗和積累的。”
“王軍醫說得對,不過姜白確實有兩下子。”一個士兵點頭贊同。
王軍醫的表情差點沒控制住,他站在這裡不但聽不到吹捧,還需要維持比較和藹的表情來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誇讚江白的醫術。姜白一個剛來不久的年輕軍醫,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贏得了士兵們的信任和尊敬,這個黃毛丫頭憑什麼比我更能得人心?
王軍醫又在附和說了兩句,在做樣子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口,做完簡單處理後,就帶著人離開。
王軍醫王達出了帳子依舊能聽到裡邊的誇讚聲,他都能想到裡邊士兵圍在一起誇讚著姜白的樣子。這些士兵明明不像其他帳子裡的那些人目不識丁,怎麼也是聽風就是雨,對那個姜白好感也這麼高,真是辱沒了他們的身份!
學徒阿勝看著自家醫師那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的樣子,更加不敢吭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想到這時有人走到了王達的旁邊低聲說道;“王軍醫,您別生氣,江白那丫頭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可是咱們軍中的老軍醫了,怎麼會讓一個新來的丫頭搶了風頭。”
王達撇了來人一眼,冷冷的說道,“李副將,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姜白可是治好將軍的人。”
李副將李崇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王軍醫,您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咱們軍中還是要靠您這樣的老軍醫撐著,姜白來,丫頭片子,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怎麼能跟您比?”
王達心中一動,表面上卻依舊冷淡:“李副將,你這話可別亂說,姜白畢竟也是軍中的一員,咱們應該團結一致。”
李副將見王軍醫沒有直接反駁,心中暗喜,繼續挑唆道:“王軍醫,您別怪我多嘴,我只是覺得,咱們軍中有些人,恐怕是看不清形勢的,尤其是將軍的傷被她治好後,更是被姜白那丫頭矇蔽了雙眼。您要是再不採取點行動,恐怕這軍中的醫術大權,就要落到那丫頭手裡了。”
王軍醫心中一震,李副將的話正中他的心事,自從上次他和陳軍醫被趕出將軍的營帳後,他們就再沒見過將軍,更是不知道將軍的傷恢復到什麼地步了。他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李副將,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不過,咱們做事還是要講究分寸,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李崇見王達態度有所鬆動,心中大喜,連忙說道:“王軍醫,您放心,我李副將絕對站在您這邊。只要您一聲令下,我保證讓姜白那丫頭吃不了兜著走!”
王達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拍了拍李崇的肩膀,低聲說道:“李副將,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過,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聲張,咱們得慢慢來。”
李副將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王軍醫,您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王軍醫轉身離開,心中暗自盤算:“姜白,你別得意太早,咱們走著瞧!”
王軍醫回到自己的營帳,心中依舊憤懣。他坐在桌前,手中握著一支毛筆,卻遲遲沒有下筆。
旁邊的阿勝為王達磨著墨,狀似不經意的說起,“不知道將軍現在傷勢如何?”
王達聽見更是心裡有了計較,現在楊斌和段景極度推崇姜白,那對姜白的誇獎就是不要錢的往外砸,而自己的醫術自己心裡清楚,還沒有好到可以目中無人的地步,萬一再讓他救回兩個難以醫治的傷患,那軍中自己的地位肯定會受到影響。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士兵們的誇讚、李副將的挑唆和剛剛阿勝的那句感嘆,心中愈發堅定了要陷害姜白的決心。
“姜白,你別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能在軍中橫行無忌!”王達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我王達在軍中這麼多年,豈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比的?”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在紙上寫下一些字句。這些字句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玄機。王達心中冷笑:“姜白,你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寫完之後,王達將紙張小心地摺疊起來,放入懷中。晚間王達招來衣冠士兵打扮的青年,耳語幾句,給出懷中的字條。青年點頭,四下看了看,快速走開。
第二天,阿勝拿來了兩頁紙張交給王達,王達看完冷冷一笑,他站起身走出營帳,想到什麼走向姜白營帳的腳突然頓住,拐了個方向走去另一邊。
“陳兄可在帳中?”王達攔住正往回走的藥童,他是陳軍醫陳捷的學徒。
“老師正在帳內。”阿聯點頭。
王達走進陳捷的營帳,只見陳捷正專注地翻閱著一本古舊的醫書,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王達輕咳一聲,陳捷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是王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