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麻將四個人,死了三個,那剩下的那個人則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只要知道他們昨晚和誰一起玩的麻將,那麼距離破案就快了很多了。

想到這,李想鬆了一口氣,這起案子應該不怎麼難。

於是,李想立即調整破案方向,兵分兩路調查參賭人員,一路,問詢死者家屬,他們可能和誰一起賭博,另一路則對靖南新村周邊的監控進行注意排查,在那個時間段,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

安排好調查防線後,李想來到樓下,準備檢視一下一樓的那具屍體。

頓時有了新的發現。

與樓上的那兩具屍體相比,樓下的死者季齊,體表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在他的口鼻腔內,有大量的血液流出,李想初步判斷,他的死因應該是屬於墜樓身亡。

此時,距離警方趕到現場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靖南新村的大部分上班族,此時也起床上班了。

路過9號樓的時候,看到警察將這裡圍了起來,頓時便向身邊的人打聽了起來。

永遠別小看村裡老人的情報能力,他們透過口口相傳,以驚人的速度,將這起惡性案件,傳遍周圍好幾個小區。

無形之中,給警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李想聽著人群中的竊竊私語,知道這起案件必須儘快破案。

“李隊,查到了,昨晚和他們一起搓麻將的人名叫鬱偉。”

好訊息來的也很快,負責聯絡家屬的毛濟,從死者家屬口中得知此人資訊。

“此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展開對他的調查。”

命案偵破程式啟動以後,警方的效率出奇的高。

鎖定犯罪嫌疑人後,他的情況便迅速的反應到了李想這邊。

“李隊,鬱偉的手機已經關機。”

“李隊,在公安系統裡,鬱偉之前有過盜竊和持刀傷人的前科。”

“持刀傷人?看來就是他了。”

所有關於鬱偉的情報如雪花般的飛向李想這邊,當聽到鬱偉有過犯罪前科,還是持刀傷人,並且此時手機已經關機,他下意識的便將他和這起案子對上了線,於是便問道:“他現在在哪?”

“這此人居無定所,是一個老光棍,現在他在什麼地方,還真不好說。”

就在這個時候,馮永麟又帶著六個人走了過來,指著李想說道:“這位是李想,也是專案組的副組長,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切行動聽他指揮。”

“是。”

介紹完以後,馮永麟這才對著李想說道:“李想,這是我從其他隊抽調過來的精英,現在聽你指揮,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此案偵破。”

“保證完成任務。”

看到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李想信心滿滿,上個禮拜調查暗網的時候,馮大也只支援了四個人,現如今在人手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一下子抽調了六個人過來,由此可見,他對這起案件的重視程度。

不重視不行啊。

一下子死了三個人,他作為刑偵一大隊的大隊長,上面頂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他對於李想的支援還是很給力的。

影片監控那邊,就是他負責去對接的,如今就在逐一排查附近周圍的監控,一有訊息,李想便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大家來的正是時候,目前我們已經有了犯罪嫌疑人的相關資訊,此人名叫鬱偉,具有犯罪前科,目前行蹤不定,需要擴大走訪方位,調查死者以及鬱偉身邊的朋友,判斷出鬱偉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然後對其實施抓捕。”

李想將接下來的調查方向,現場佈置給了眾人,並將他們分隊,兩兩為一組,以每個人為一條線,四組跟進四條線,理順他們之間的人際關係,對鬱偉可能躲避藏身的地方進行排查。

“是。”

線下安排好後,李想再次安排了線上,檢視票務系統,看他有沒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離開靖海。

好訊息是,鬱偉並沒有購買任何離開靖海的票。

為了防止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逃跑,負責鐵路和公路的公安機關,也都收到了他們的協查通報。

一張無形的巨網已經展開,只要鬱偉觸網,便會在第一時間抓獲。

安排完現場的一切後,李想繼續跟進案發現場,配合法醫將三具屍體裝進裹屍袋,拉回局裡。

此時距離警方趕到現場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而距離兇手逃離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

叮鈴鈴~

李想掏出兜裡的手機接聽了電話:“喂,毛哥,有線索了?”

看到毛濟打來電話,李想心中一喜,這個時候他打來電話,一定是有好訊息了。

“李隊,我們根據走訪調查,在鬱偉經常吃早餐的早餐鋪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鬱偉,要不要實施抓捕?”

“吃早餐?這人心眼子真大啊,殺了人還有心思吃早飯?跟緊點,位置在哪?我立即安排人過去支援你們,人一到,立即抓捕,我在市局等伱們的好訊息。”

“是,定位我發群裡了,你讓他們趕緊過來。”

——

鬱偉吃完早餐,用手把嘴一抹,然後對著早餐店老闆說道:“老闆,結賬,多少錢?”

“兩個包子,一根油條,一個茶葉蛋,一碗豆漿,一共十塊錢。”

鬱偉從兜裡掏出一疊紅票子,然後在裡面找了一張十塊錢丟在飯桌上說道:“不用找了。”

說罷就大搖大擺的走出早餐鋪。

老闆將桌上的錢收了起來,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鬱偉罵道:“顯眼包,贏了兩個臭錢到處顯擺。”

鬱偉經常來他家店吃早餐,老闆對他的為人早就瞭解的一清二楚。

輸錢了就過來喝一碗豆漿一根油條,有時候還賒賬。

贏錢了就過來多加兩個包子一個蛋,然後拿出兜裡的所有錢,顯擺一下。

有些人就這樣,越是沒有的,越要顯擺。

鬱偉走出早餐鋪,準備找個地方好好放鬆一下,結果剛走到路邊,便被四面八方突然出現的便衣警察給抓住了。

“幹什麼?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

“警察,老實點。”

“幹什麼?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鬱偉被瞬間控制,然後便被塞進了警車,一路帶到了市局。

此時的李想已經等在了問詢室,鬱偉到案了以後,他帶著毛濟第一時間便對其進行審問: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在靖南新村打麻將。”

“你們一共幾個人?”

“四個人。”

“哪四個人?”

“唐浩,彭銳,季齊還有我。”

“你們當晚晚到了幾點?”

“十二點十二點半吧,那時候季齊說他沒錢了,我們就散局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回家了!”

鬱偉雖然對李想的每個問題都進行了回答,但在警方的注視下,他的眼神有些迴避,回答問題的時候也有些閃爍其詞。

總之,給李想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正常。

毛濟同樣有這個感覺,看到鬱偉狡辯,他的火爆脾氣也上來:“到了這裡還敢狡辯?你們四人一起搓的麻將,當晚死了三個,你告訴我你回家了,那誰殺的他們?”

“什麼?他們死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這時候,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機被自己關機了,頓時便氣餒了下來,不再說話。

“在這給我裝什麼?他們怎麼死了,不應該你最清楚嗎?”

“我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昨晚牌局結束後,我就先回家了,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擔心警方不相信自己,他最後還補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毛濟看了李想一眼,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事實擺在眼前,罪犯這個時候早就交代了,可鬱偉卻始終強調,自己沒有殺人。

李想默不作聲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系統釋出的任務。

任務沒有完成,也就是說,鬱偉居然真不是兇手。

這也就解釋了,他在今天早上沒有逃跑,反而有閒情雅緻的去早餐鋪吃早餐。

可如果他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

李想皺著眉頭問道:“當晚只有你們四人在一起搓麻將嗎?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我在的時候,就我們四人,但是十點半的時候,我就走了,之後有沒有人再過來,我就不知道了。”

鬱偉有些不敢看李想的眼睛,這個表現有些是做賊心虛的表現,李想認為他就算不是兇手,應該也知道點關於案發當時的一些情況,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心虛。

“鬱偉我希望你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起案子死了三個人,上面非常重視,必須要破案,你再仔細想一想,你們四個人一起打的麻將,另外三個人死了,只有你一個人是活著的,你猜猜誰的嫌疑最大?”

“我~”

鬱偉的額頭已經在冒汗了,此時的他,緊張的不得了,他自己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他的嫌疑最大.

如果

為了立功

那個結果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如果你想擺脫自己的嫌疑,那就要和我說實話,那晚只有你們四個在一起,具體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事情瞞著我們,要想洗脫你的嫌疑,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想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便和他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循循善誘,讓他說出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鬱偉的眼神不斷飄忽,似乎在算計著其中的厲害關係,李想也不急,就這麼看著他。

直到他被看的有些發慌,這才說道:“我說,我都說。”

毛濟開始開始用電腦錄著口供。

“那天晚上,其實是他們兩個喊我合夥做局,想要把季齊的錢都贏過來,他們知道季齊家剛拆遷,有一筆拆遷款,所以就約著他一起搓麻將,玩到十二點半的時候,他的錢差不多都輸光了,於是我就帶著錢先一步離開了,至於之後的事,我就真不知道了。”

聽到這話,李想草草的結束了審訊,第一時間來到法醫室。

“李隊,這麼急著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燒錄一份季齊的指紋。”

“好的,沒問題。”

法醫拿出燒錄指紋的黑色印泥,將季齊的十指指紋和掌紋全都燒錄了下來,然後交給了李想。

他拿到指紋後,立即來到技術部門,與那把證物利刃上的指紋進行比對。

“這是鬱偉的指紋嗎?”

此時的馮永麟也在技術部,看到李想拿著指紋拓本走了過來,以為是鬱偉的指紋。

“不是,這是季齊的指紋。”

“季齊?那個墜樓身亡的?”

李想點了點頭:“沒錯,鬱偉已經交代,他們三人做局,將季齊的拆遷款贏走了,鬱偉因為帶著錢提前走了,這才逃過一劫,所以我猜測,季齊是輸了錢以後,報復性殺人,最後畏罪自殺。”

“有這個可能性。”

李想的分析,符合案發現場的情況,唐浩和彭銳都是被利刃刺死的,只有季齊,是墜樓身亡,能解釋的痛。

要不然,三人為什麼不都是利刃傷呢?

想到這裡,馮永麟親自吩咐技術員,放下手裡的活,先把這個指紋比對一下。

警方在匕首上,發現了兩處指紋,但是指紋有殘缺,都只有一半。

在技術員的操作下,這兩處半枚指紋與季齊的食指指紋進行了比對。

“有結果了。”

半個小時後,技術員終於出了結果:“這兩處指紋,分別和樣本指紋的食指和無名指的部分指紋比對上了。”

“還真是。”

此案的作案動機非常簡單,就是輸紅了眼,最後發現三人做局,而這三人還是自己的發小,於是怒上心頭,抽刀捅死了兩個人,如果不是鬱偉提前跑了,恐怕就是四條人命。

所以說,賭博是最害人的。

有句話叫十賭九輸,和你賭的人,那都是想盡辦法想從你兜裡贏錢,想這種做局的,有時候讓人防不慎防,你最親近的人,可能都會坑你。

但執迷不悟,沉迷其中的人,你是永遠也叫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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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