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也沒少捱揍。”

秦錚又補了句。

那女的知道江遠看不上她,又迫切地想讓江遠看得上她,他們結婚後江遠沒碰過她也不想碰她,她就跟江遠鬧,江遠氣急了也跟她吵,一吵起來更完蛋,那女的簡直是能動手就不嗶嗶的典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撓江遠,臉,脖子,撓得江遠後面直接躲在書店不回家了。

得。

葉芸不禁苦笑,“這是過日子嗎?都這樣了還過什麼?”

“說到這個更無奈了。”

秦錚嘆了口氣,搖頭失笑:“江遠也想離婚,沒用。那女的喜歡他,就是不離,說離了就拿刀砍死他一家,然後再砍死自己,讓江遠一家人都跟著她下地獄,簡直就是個瘋子。”

葉芸:“……”

這已經不是感情問題了,上升到精神疾病的問題了吧?

“我們兄弟都挺同情江遠的,但我們也到底是外人,說不了什麼。”秦錚抱住她,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口。

對比江遠的婚事,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了呢。

葉芸嗯了聲。

所以江遠是在被家裡那位不停折磨摧殘的情況下,忽然遇到了出身優越、為人也優秀的蔡曼妮,然後被吸引且動心了。

怪不得。

娃娃親對江遠來說是壓迫的,黑暗的,極其糟糕的。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的人生可以說黑暗至極,妻子的癲狂甚至讓他對婚姻和伴侶產生了恐懼和厭惡。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遇到了如同高山玫瑰的蔡曼妮。

冷靜,從容,情緒穩定,閒看花開花落,坐觀雲起雲舒,這是蔡曼妮身上的優秀品質,和他那個好吃懶做且潑辣粗鄙的娃娃親妻子簡直是兩個極端。

也讓他醒悟,他不應該就這麼跟個不愛的人栓一輩子。

他遇到了令他嚮往的紅玫瑰,紅玫瑰喚醒了他,他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這朵高高在上的紅玫瑰。

當然,他也沒想去追求。

一是他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二,他的身份也不允許。

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葉芸需要幫助時,江遠並不因為蔡曼妮的因素而敵對她,仍然會以秦錚朋友的身份給予幫助。

只是可惜,他還是被困在了一樁不如意的婚姻裡。

“你放心,江遠是個拎得清的人,不會因為蔡曼妮跟你起衝突,我也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秦錚似是看出她的擔憂,低聲在她耳邊安撫地說。

葉芸抿唇一笑,“我沒有擔心這些,江遠挺好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戴著一副眼鏡、慣於把心事都深深藏進眼底的江遠那張臉。

“睡吧媳婦兒。”

月色下,秦錚俯在她耳邊低喃輕哄,把她摟在懷裡,大掌在她身後輕輕拍了又拍。

睡意很快隨之襲來。

葉芸迷迷糊糊應了聲,臥在男人強健有力的胸膛裡,困得闔上了雙眸。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天。

葉芸清點了家中財產,取了個整數,在兵哥的陪同下去衛生院接陳振興。

陳振興看到葉芸揣在布袋裡帶過來的一大疊大團結,驚的直接從病床上跳了起來:“葉老闆!你哪來的這麼些?你該不會把信用社搶了吧?”

葉芸嘴角抽了抽,“……”

要不說這人能把一個公家制衣廠幹廢,本事都用在想象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