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製衣廠的作業踏上了正軌。

老家來的女工只是少數,但她們幹活務實,少說話,多做活,葉芸便把她們培養成了製衣廠的主力。

一人一個小組,管理其他從外面透過招工資訊招來的女工。

一個月後。

敞亮的財務辦公室內,葉芸親自和兵哥算賬,發現製衣廠第一個的純盈利竟然便已過萬!

這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做這種生產工作的,鮮少有第一個月便能見到銀子的。

但他們做到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越往後,製衣廠的知名度會越開啟,純盈利只會越來越高。

兵哥樂得牙花子都要飛了。

不僅僅是高興廠子裡的效益好,更是因為,葉芸給他發了一筆不菲的工資。

他這段時間為了製衣廠盡心盡力,葉芸都看在眼裡,直接給他開了一個月一百的高額工資。

是普通工人工資的三倍。

除此之外,葉芸每個月又另外給他發三十塊錢的獎金。

也就是說,他一個月,僅僅獎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的收入,這讓他一個臭裁縫突然富了起來。

他現在高低也算個小老闆了呢。

雖然之前開裁縫鋪做衣服時也是個老闆,但那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三四十塊的利潤,趕上過年的旺季,成蟲除了也就那一個月能賺個小百兒八十的。

哪像現在啊。

每天按時上下班,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百多塊錢的工資。

成為萬元戶,他指日可待!

藍天製衣廠的生意越來越好,每天進出進貨送貨的都是大東風,也就襯得另外兩家日漸式微。

青山製衣廠是一直不行。

經過楊青林的時間之後,青山製衣廠本就岌岌可危,目前就像當初的白雲製衣廠一樣,員工遣散了大半,僅靠他們負責人向上頭申請的補貼混吃等死。

倒是陳振興來找葉芸談過。

製衣行業的市場就這麼大,葉芸的生意好了,陳振興的生意自然有所影響。

不過他都是來跟葉芸哭窮的,說什麼他現在生意大打折扣,讓葉芸手下留情不要把生意搶的太厲害,還軟磨硬泡地讓葉芸答應每個月給他出一款衣服,好給他的製衣廠續命。

葉芸哭笑不得。

放屁,藍天製衣廠才剛剛起步,能搶走他的多少生意啊。

這人分明是來逗她樂子。

更何況以陳振興現在的才華,出一兩款時興的衣服根本不在話下,這是想方設法的想搏她可憐,壓榨她呢。

不過葉芸還是答應了下來。

每個月給陳振興出一款衣服,一直出到明年春季。

等明年春季一到,她就不再為陳振興出款式,那時剛好是她生產,要好好坐個月子。

再說了,人終究要靠自己。

她不會永遠給陳振興出款式,陳振興,也不可能永遠都會需要她的款式。

陳振興臨走時還酸唧唧地道:“你看兵哥,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我怕過段時間,我就要被你們打倒了!”

葉芸扯了扯嘴角。

兵哥則是嗐了聲:“陳廠長你怕不是忘了,葉老闆在你廠裡還有投資,你們利益捆綁著,她也不會讓你倒閉啊!”

陳振興這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傻了吧?”

“還真是謝謝你提醒了,胡副廠長。”陳振興也笑眯眯地回,飽含恭維。

這下把兵哥整得不好意思了。

兵哥侷促地摸了摸後腦勺,對副廠長這個稱呼還有點不適應,催促著陳振興沒事兒就趕緊走吧。

陳振興樂呵呵地走了。

有了葉芸每個月一款的衣服,又想起他和葉芸之間的利益捆綁,他心下別提有多安定,走的時候嘴裡都哼著小曲兒。

……

“媳婦兒,你腳好像腫了。”

入夜,秦錚端來一盆兌好的溫水打算給葉芸洗腳。

葉芸現在月份大,肚子已經大到不方便彎腰,更不好低頭洗腳,每天洗腳的任務便被秦錚包攬了過去。

只是今天剛剛脫下葉芸的襪子,便發現了她腳踝發腫。

又白又嫩的小腳丫被他握在手中,因著葉芸最近發福不少,她的每根腳趾也顯得肉肉的。

但秦錚還是看出了不對。

微胖的小腳,泛著一圈水腫,摸起來鼓鼓的,按下去便是一個發白的指印,需要好幾秒才能緩過來原本的肉色。

葉芸正在看書,聞言淡淡回了句:“正常的。”

雖然她沒有經歷過,但她從書裡知道這些常識,比如她手中的這本有關女子懷孕的書籍。

書上還說,懷孕到了後期,不僅腳會腫,身體還會發腫。

她不禁皺眉,想象了一下自己渾身發腫,腳腫,手腫,臉也腫,渾身腫成了一個大饅頭的畫面。

呃……

難頂。

秦錚很快為她洗好了腳,拿毛巾擦乾,心疼地放在懷裡揣了會兒。

良久他才起身,長腿一伸把洗腳水踢到了一邊,而他自己坐在炕邊,把葉芸的雙腳往腿上一放,輕輕為她揉起了腳踝,企圖為她消腫。

屋子裡點著火爐子。

燃燒的火爐將屋子裡騰得暖烘烘的,葉芸慵懶地斜躺在棉被上,由秦錚為她揉著腿腳,舒服的感覺令她昏昏欲睡。

面前的書本里正講解著什麼。

她是一個字再也看不進去。

腳踝帶有薄繭的大手輕輕被揉著,酸酸的,澀澀的,慢慢的,不知何時就躥到了上面來。

只覺周身微涼。

葉芸微微睜開眼,迷迷糊糊之中,就見秦錚正悄手悄腳地為她寬衣解帶。

她不禁輕輕抬起雙臂輕輕摟住了男人的脖頸,秦錚微微勾唇,順勢托起她的上身,把她身上的小棉襖脫下來。

薄唇擦過她耳邊時,低聲說:“困了就睡,我給你脫衣服,能睡得舒服點兒。”

秦錚嗓音低低的。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葉芸耳邊,緩緩的,似乎要鑽進她的耳蝸。

耐不住他這靡靡之態,摟住他脖頸的雙手不禁緊了緊,葉芸本就睏倦的啞啞嗓音如同幼貓嚶嚀,不含一絲力氣地跟他撒嬌:“你陪我一起睡……”

“好。”

秦錚順勢上榻,褪了累贅的毛衣,鑽進被窩,火熱的身軀立即為她傳遞去了滾燙的溫度。

冬夜裡的男人,炙熱得真像一個被窩裡的小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