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刑玉傑為首,十幾人的臉色驟變,渾身肌肉緊繃頃刻間進入一級防備狀態。

“徐家紳!你竟敢私藏武器!”

刑玉傑怒喝。

那是一把老式手槍,他們成天訓練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被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他們也是頭皮發麻。

而堂外的麻子等人,也紛紛掏出了一把把老獵槍對準他們。

局勢一下子對調。

葉芸和刑玉傑等人驟然轉入劣勢,成了槍彈下待宰的羔羊。

徐家紳獰笑一聲。

“藏武器怎麼了?他孃的,老子還敢直接殺人呢!”

槍口驀然對準葉芸,他有恃無恐,嘴角可怖地勾起,獰笑著朝葉芸走去。

一把將葉芸挾持,槍口死死地抵住了葉芸的腦袋。

“都別動!誰動我就打死她!”

刑玉傑臉色驟變——

“徐家紳,你別衝動!”

徐家紳卻冷笑連連,發狠地拿槍桿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葉芸的太陽穴:

“葉老闆,製衣廠的絆子是我給你下的又能怎樣?”

“你一個女人家,我給你下絆子那是給你臉,不然你以為三爺我的東西有這麼好接?”

“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免費的,你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代價!”

“我給你下絆子又能怎樣?你若真有本事,我給你下多少絆子你都能順順當當地接下,那才叫真本事!”

他手勁大,槍口沒幾下戳得葉芸白嫩的太陽穴破了皮。

“徐家紳!”

刑玉傑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幕,額頭冷汗唰唰直冒。

若是葉芸在他的負責下出了事,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可是他越緊張,徐家紳越猖狂。

徐家紳勒著葉芸的脖子往後退,直至退到了一個安全地帶,獰笑著命令道:“刑隊長,實在對不住了,我徐家紳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敢得罪我的人可都死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拿你們幾個的命祭一祭!”

“麻子!把他們給我拉後山斃嘍!”

他很清楚,斬草必除根,既然動手了那就必須一下子把刑玉傑等人剷除。

刑玉傑幾人震驚不已。

葉芸也忍不住挑眉,詫異地偏了下腦袋,瞠目結舌地看著徐家紳。

“怎麼?葉老闆也知道害怕了?”

偏偏徐家紳又補了一句:

“我知道刑隊長身手了得,但你們可別想著掙扎,要不然,我這手裡的槍子兒不長眼睛,誤傷了葉老闆可就不好嘍。”

“你什麼意思!”

刑玉傑眉頭緊皺,猩紅雙眼裡升騰起絲絲血氣。

跟在他身後的幾十人也紛紛血氣畢露,瀰漫著猩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徐家紳,箭在弦上只差跟徐家紳以命相搏。

徐家紳卻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森森陰笑一聲。

“刑隊長連這些都聽不懂?拿你們幾個的命換葉老闆的命,沒問題吧?”

刑玉傑考慮了兩秒,竟慎重且認真地反問:“我們死,你就能放過葉老闆?”

葉芸眉頭不禁一跳。

徐家紳見他竟真的答應,登時揚聲大笑:“對!我這人信佛,更何況葉老闆還懷著孩子,我怎麼能殺生呢?哈哈哈!”

刑玉傑咬著牙。

望著徐家紳無比囂張得意的臉,他深吸一口氣,驟然眼中迸發出視死如歸的光芒:“行!”

“兄弟們!”

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兄弟,紅著雙眼道:“咱們吃了這麼多年老百姓的糧,不就是為了這一刻!走,咱們自個兒上路!”

其餘十幾人皆是滿目刺紅,紛紛咬牙應道:“是!”

這是他們的英勇大義。

這是他們的鐵骨錚錚。

他們徒有一身力氣,卻在此刻,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即將付出生命。

十五人,換一人。

多麼虧本的買賣啊。

可他們義無反顧,一腔熱血,也無怨無悔!

“哈哈哈!想不到我徐家紳也有這麼一刻,你們可是人民子弟兵,老子竟然能幹掉十幾個人民子弟兵!不愧是我!就是我徐家紳!徐三爺!”

徐家紳仰頭大笑,兇惡的表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是嗎?”

忽然一隻纖細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躥上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