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館熱鬧非凡,三樓卻安靜極了,

鮮花,紅毯鋪地,婚房前站著兩個守門的侍女,沈硯書揮揮手讓人下去,抬手開啟微閉的房門走了進去。

入目一片鮮紅,

桌案,門窗,牆上皆貼了‘囍’字,

左邊大紅色紗帳遮住了帳內風光,只見一雙紅色繡鞋放在床前,一隻小腳探出帳來。

白皙的腳踝,一晃一晃,勾人的緊。

沈硯書:“……”

沈硯書平穩了下呼吸,一步一步向著大床走了過去。

每一步的腳印都彷彿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呼吸都放慢了。

走近,掀開簾子。

只見紗帳內,女孩趴伏鴛鴦戲水的錦被上,低頭把玩著頭髮,絲滑睡衣鬆鬆繫著,露出纖細的小腿和半截雪臂。

沈硯書喉嚨滾動,輕喚:“明珠。”

“硯書?”

西禾下意識轉頭,驚喜地爬起來,然後又想起了二人已經成婚了。

一時間臉有些紅,喃喃著低下了頭。

“可吃了東西?”

沈硯書在床沿坐下,抬手將她散落的頭髮勾到耳後:“需要我喊丫鬟送點東西上來麼?”

“不用,我已經吃了。”

被他這麼一問,西禾也連忙抬頭詢問:“你今日的藥喝了麼?累不累?”

沈硯書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視線從她半開的衣領挪開,輕咳一聲道:“藥喝過了,不累。”

頓了頓,目光瞧著她:“我去洗漱……明珠要一起麼?”

轟,

西禾臉瞬間燒了起來,吭吭哧哧,感覺頭頂都要冒煙了。

這人怎能將這種話說得如此一本正經?

“往日明珠總說自己按捏很有一手,今日也給我按按如何?”

沈硯書抬手將羞怯不已的西禾攬到懷中,在她顫顫巍巍的目光中,扯了繫帶,又引領著她為自己解盤扣:“我幫了明珠,明珠也幫幫我吧。“

西禾磕磕巴巴,手腳發軟:“硯,硯書……”

她心中哀嚎,這人是忘了自己的身體麼?玩什麼火呀。

沈硯書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她滿面紅霞,一雙眸子似要滴出水來,頓時心中一熱,抱了人就直奔浴室。

西禾:……

浴室裡的浴缸很大,她撲騰在水中,最後也沒為沈硯書按捏,

倒是看著虛弱,一副馬上要歸天的沈硯書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伸直了腳趾頭,恨不得在他背上多撓幾道。

說好的病弱不已呢?

沈硯書捏著她的腰肢,笑得溫柔極了:“世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明珠這般姿容硯書便是死也值了。”

西禾……

不過最後二人也沒有貪多,匆匆衝了澡回了帳內。

“晚安。”

沈硯書將西禾往懷中帶了帶,在她唇上吻了吻,抱著迷迷糊糊的人兒睡了過去。

次日西禾醒來,

入目便是一張俊臉,兩眼彎彎,笑得溫柔:“早安。”

“早安。”

西禾蒙圈了一會,也在他臉上親了親。

之後二人起身,下樓,在客廳內見了沈家的眾人,還有李家的人。

李父這會眉開眼笑,和沈父一口一個‘親家’攀扯的熱鬧。他心中琢磨著,既然成了親家,沈家應當就不會再砍他的生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