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風景想後退,車內的溫度漸漸升高,西禾紅著臉,輕輕喘息:“夫君,別。”

“下個城鎮馬上就到了,娘子想吃什麼?”

青年氣息沉穩,然而動作卻不是那麼回事,

“不吃!”

西禾氣急,這就是個牲口,仗著她拿他沒辦法,天天折騰。

“嗯?不吃什麼?”

青年低下頭,輕輕啃噬著她的肩頭,留下一處處牙印。

西禾……

腦海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夜的場景,啊,艹!

她恨恨地瞪著他:“是你哭著求我的。”

一覺醒來就看到這瘋子在拿刀子劃拉腿,血跡斑斑,一張臉青白青白的,她都嚇死了好麼。

之後,可不就是他說啥是啥了。

柳禹也想起來了,喉嚨滾動:“娘子,唔,可不可以……”

“不可以!”

西禾要氣死了,這傢伙簡直得寸進尺:“下次再這樣,你就睡地上。”

再來幾次,她肯定要英年早逝。

柳禹自然是滿口答應。

半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一座城門,柳禹下車交了入城費,牽著馬車來到城內最好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雖然隱藏了容貌,

但二人身上氣質太過特殊,

直到上樓,大廳內的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喃喃著:“我感覺我看到了仙人。”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二樓,

柳禹自發將屋內的東西換成了平日用的物品,這才讓娘子睡下。

西禾實在太累了,一覺睡到了半夜才被窗外的雨聲吵醒,她迷糊地往旁邊滾了滾,沒摸到人,立刻清醒了。

忽然,她鼻尖聳動,覺得有哪裡不對,

“夫君?”

坐在窗邊的黑影動了動,回首:“娘子,我在。”

“你在嘛?”

西禾拿出一顆月光石,柔和的光線照亮屋子,看清眼前的景象她忍不住瞳孔一縮:“柳禹!”

手忙腳亂上前將傷口癒合,又狠狠捏碎那把匕首,

“柳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次西禾真的是氣狠了,她沒想到白天剛剛和他說過,晚上這傢伙就敢再犯!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色蒼白,瘦巴巴的,你是想死麼?”

轟隆,

雨下得更激烈了。

西禾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悲憤地指著他:“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娘子,不要生氣。”

柳禹上前牽西禾的手,被她一把開啟:“你到底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媽的,天天被這麼搞,西禾都想直接死了算了。

不活了,毀滅吧,愛怎樣怎樣。

“我也不知道。”

青年像個迷路的孩子垂首站在床邊,臉上閃著迷茫苦澀:“我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我抓不住你。”

西禾崩潰:“那你告訴我啊,你自殘幹嘛?”

柳禹抬起頭:“初時我斷了腿,娘子對我百般溫柔,細心呵護,後來我腿好了,娘子直接離開。待聽說我斷腿,娘子又千里迢迢趕回來,甚至待我比從前還好。”

“我就想,娘子大概是喜歡我斷腿的。”

西禾???

這是什麼鬼的邏輯?

青年眸光裡有水意:“可我如今又不想斷腿了,我想抱著娘子做盡豔情之事,帶娘子走遍四海三川,想被你倚靠,被你依賴。”

他低下頭:“可我怕你不要我,所以我……”

西禾悲憤大喊:“所以你就自殘博取同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