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槐和許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是蘇落醉醺醺回到家後問的陸靳深的第一個問題。

“汪槐對許尋做了什麼?”

陸靳深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蘇落也沒有隱瞞,將汪槐對許尋表白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蘇落將話說完後,她沒有在陸靳深的眼裡看出任何的意外。

這個男人果然知道!

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甚至……比許尋知道的還多。

“那你的那位朋友是什麼反應。”

這句話是陸靳深替汪槐問的。

雖然在看到蘇落徹夜未歸,還醉醺醺的回來時,他心裡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蘇落沒好氣道:“當然是不會同意,你知道今天汪槐遇到了什麼人嗎?他在許尋的公司遇到了以前的床伴!那個床伴還要和他再續前緣!!”

說起這件事,蘇落就感覺火氣直竄腦門。

在這種狀況下,姓汪的竟然還有臉向小尋表白??

“他是瘋了嗎!!!”

蘇落把火氣撒到了汪槐的兄弟,對面的男人,陸靳深的身上。

陸靳深低垂下了眼眸,淡淡道:“是,他是瘋了。”

“嗯?”蘇落眉梢挑起。

然後便聽到陸靳深接著說了句:“他…….應該是被嚇瘋了。”

“嗯??!”

蘇落的眉梢挑的更高了。

“嚇瘋了,你什麼意思??”

陸靳深抬起頭,和蘇落隔著客廳吧檯相向而視。

“在暗戀的人面前遇到前情人,可不嚇瘋了麼。我猜他突然表白,也是因為太害怕了,他大概覺得如果現在不說出口,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說著,陸靳深將煮好醒酒湯遞到蘇落的面前。

蘇落捧著熱乎乎的湯碗,眼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你的推測很對,為了徹底斷絕汪槐的念想,許尋現在已經打算相親嫁人了。”

聞言,陸靳深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就那麼討厭汪槐?”

“不然呢?難道要嫁一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男人嗎?”蘇落的語氣不善了起來,她可不想眼睜睜看著閨蜜進火坑,就如同當年許尋極力阻攔自己一樣。

看蘇落有些生氣,陸靳深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我不是那個意思。有些事,你們也許不知道,那種事情汪槐已經有三年沒有再做過了。這三年裡,他一直在專注汪家的事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次也沒有碰過。”

這個訊息著實讓蘇落感到詫異。

三年沒碰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專注起了事業?

這是當年那個風流紈絝能幹出來的事情?

“你以為汪槐喜歡你那位朋友只是臨時起意?”

“不然呢?”

“不,他暗戀你那位朋友已經整整三年,甚至……更久.......”

這件事,蘇落覺得許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不知道的。

如果她知道,她大機率會告訴自己。

所以…….現在自己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她?

猶豫了一下後,蘇落還是決定暫時不說。

因為她現在對汪槐的改觀只停留在陸靳深的口頭述說中。

她現在仍然不認為汪槐是許尋值得去共度一生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有決心為了許尋潔身自好整整三年,那就該靠自己去改變在許尋面前的形象。

而不是由她這個外人去說,然後給許尋新增一層思想負擔,干擾她的選擇。

做下決定後,蘇落仰頭悶了那碗醒酒湯。

“我現在身上還有酒味,大寶還是繼續跟你睡吧。”

說罷,蘇落站起身,準備回臥室。

就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房門裡的時候,陸靳深的聲音再次響起。

“要如何才能彌補過去的錯誤?”

蘇落的腳步一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犯錯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旋即,卡擦一聲關門聲便將兩人隔絕在了門的兩側。

第二天早上,大寶起床後第一時間要找蘇落。

還好蘇落回來了,雖然蓬頭垢面,雖然大腦昏沉。

但在看到委屈巴巴的大寶後,蘇落還是強忍著宿醉的難受將大寶抱了起來。

結果,大寶剛撲到蘇落懷裡,小手手就抗拒的捏起了鼻子。

“媽媽,臭臭!”

然後說什麼也不要在蘇落懷裡待著了。

蘇落沒轍,只能將人遞給了陸靳深。

大寶窩在陸靳深的懷裡,還深吸了一口氣。

“叔叔,香香。媽媽,臭臭。”

說著還衝蘇落做了個鬼臉。

見大寶自然且親暱的抱著陸靳深的脖子,蘇落心裡百感交集。

一方面,她是高興孩子得到了缺失已久的父愛。

另一方面,她也擔心日後真相一旦被陸家知道,自己和陸家決裂,那大寶可能會更加難過。

就在這時,蘇落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蘇落拿著手機走向了陽臺,還順手關上了門。

“喂,媽。”

“明天幾點的飛機?”

“好,晚上七點半是吧。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們。”

就在蘇落接這通電話時,陸靳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在聽到電話裡的彙報後,陸靳深的臉色瞬間凝重。

“大寶,你先去吃飯。”

陸靳深放下皺起眉頭的孩子,然後轉身走出了門外。

蘇落接完電話回來,發現大寶乖乖坐在餐桌前,卻不見了陸靳深的蹤影,於是便奇怪道:“你……叔叔呢?”

說出這句話時,蘇落差點把自己噎個半死。

剛剛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錯亂了,差點把“叔叔”說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