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

要快點拿到靳隨安出軌的證據,否則自己只能一直被他們要挾,在原地踏步。

顧瀲沒有忘記靳司明的功勞,她朝他道:“靳總,謝謝。”

她如今能說的只有這些了,多的,不知還有什麼是靳司明看得上眼的。

靳司明沒有看她,而是開啟車門示意她上車。

一路上,二人都未說話。

偏偏這樣的沉默,顧瀲卻覺得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車子停在靳家的醫院,藥水味充斥在顧瀲的鼻息之間,異常的親切。

三年了,被關進精神病院以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父親母親。

原以為自己要被靳隨安折磨致死,永世不能和家人相見……

如果沒有靳司明,金梅不會說出母親的位置。

顧瀲朝靳司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是自己釣的魚,也是救命稻草,但這一刻感激他的心是真的。

“去看你媽媽吧,我在樓下等你。”

靳司明有些不是滋味,側過身看向別處。

顧瀲點點頭,朝母親的病房大步走去。

她已經等不及了見到母親了,她真的好想母親……

病房裡,母親處於昏迷狀態。護士見她來了,眼底多了幾分責怪。

“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女兒。”

護士眼色一斜,劈頭蓋臉的說:“哪有你這樣當女兒的,你母親都躺在這多久也不知道來看一下。”

顧瀲沒什麼話說的,這件事論起來真的是她不孝。

“行了,還站著幹嘛,過來交醫療費。”護士喊了一句。

醫療費?

顧瀲皺了皺眉:“要交多少?”

“三百萬。”

顧瀲的表情險些控制不住,護士也看出了她的為難:“你母親住的是高階病房,這還是優惠了一些的。行了,反正一週內得把這錢交了,否則就該給她趕出去了。”

說完,護士就走了。

顧瀲的身體不可控的癱軟,她扶著牆壁蹲下來。

三百萬……要她到哪裡去找?

“姐姐。”

一道熟悉的聲音重新喚起顧瀲的恨意,她對上那雙人畜無害的眸子。

三年過去了,顧藍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瀲,眼神不免高傲和不屑。

“沒想到姐姐還是這麼狼狽,你說你這樣活該沒人喜歡你。”

顧瀲的手指幾乎陷進了肉裡。

顧藍笑盈盈地說:“剛才聽到護士說還要交三百萬的醫療費,不如這樣吧姐姐,我出了這三百萬,你離隨安哥哥遠點怎麼樣?”

雙眼之中,不乏有電光火石。

顧瀲緩緩站起身,她本就比顧藍高一個頭,此時的氣勢上贏了很多。

冷笑從嘴角蔓延,高傲如帶刺的玫瑰。

“也只有你,把靳隨安當塊寶。”

不知為何,顧藍竟覺得她有些不同了,渾身顫慄。

“你所謂的隨安哥哥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沒有我們顧家,沒有我爸媽,你和靳隨安能過的上這樣的好日子嗎?

顧藍,我沒希望你感恩戴德,但你若拿靳隨安來噁心我和我的家人,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顧藍羞憤的臉色通紅,但仍拿出一貫的高傲:“你不過就是一個精神病人,裝什麼清高!”

“是嗎?”顧瀲垂眸冷笑:“可為什麼你和靳隨安還是忌憚我呢?”

她毫不客氣地指著外面的方向:“滾,離開我媽的病房,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顧藍捏緊了手中的包,咬牙切齒一番,憤恨地瞪了兩眼顧瀲。

遲早有一天隨安哥哥會讓她消失的,哪裡還能在這對自己大吼大叫!

顧藍前腳剛走,後腳顧瀲便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在精神病院裡待了三年,被折磨了三年,她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驕傲和尊嚴,今天這一戰確實費神。

她的目光停在了和席信聊天的介面。

三分鐘後,顧瀲撥通了席信的電話。

“老闆,我能預支些工資嗎?”

席信愣了半響,輕笑:“可以,如果你能讓我多拿靳司明一千萬佣金,不僅預支工資,還可以漲工資。”

頓了頓,他又道:“顧瀲,可以做到的吧?”

說實話,顧瀲有些心動,只是對靳司明下些心思就可以給媽媽交醫藥費了……

她悶聲應下。

同時在心中默默地同靳司明道了個歉。

他才幫了自己,後腳就被利用了,說起來還挺不道德的。可她沒有別的出路了,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只能對不起靳司明瞭……

回去時,靳司明在樓下。

“你媽媽情況怎麼樣?”

“挺好。”

許是先前在靳家發生的事,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麼。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怪異。

“我幫了你,不應該感謝我嗎?”靳司明出聲。

“我謝過了。”

“嗬。”靳司明輕笑,側過來將她的雙手反扣在頭頂上,“我之前的提議怎麼樣?”

顧瀲眨了眨眼,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床伴的事。

看來,靳司明真的上鉤了。

她故作嬌弱的樣子,聲音發嗲:“靳總,你抓疼我了。”

其實,他們現在的姿勢挺曖昧的,於她而言是頗有益的攻略動作,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喜歡。

但她仍舊要破壞,只有這樣才能激起靳司明的慾望。

果然,她的聲音使得靳司明覺得酥麻,更加用力的扣緊了她的手,慢慢轉換為十指相交。

“顧小姐不是對我一見鍾情?怎麼,你的感情就這麼膚淺?”

“靳總誤會了。”

顧瀲垂下頭,硬生生憋出兩顆淚,再抬頭時已是一副惹人疼的模樣。

“我對靳總的感情是真誠的,絕非是和別人那樣。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做你的床伴,那就是在玷汙我對你的感情,和別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拿這個當藉口,每次都要費盡心思地填坑。

不過,這招對靳司明似乎挺受用。

他神色一頓,抓著顧瀲的手軟了不少。

“手疼嗎?”

顧瀲點點頭。

靳司明鬆開手,將自己的外衫罩在顧瀲身上:“這樣的裙子以後別穿出門了。”

“啊?”

顧瀲不解,轉頭時卻看見了後視鏡裡靳司明抿嘴的動作,瞬間就懂了。

也是,她今天穿的還挺性感,靳司明這麼迷戀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容許他人一道欣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