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安黑著臉回到了碧生院。

夏老夫人連忙湊了上去,“怎麼樣?那孩子送走了嗎?”

提到這個,夏淮安的臉更是黑了一個度。

他不光沒有送走,還被姜氏給威脅了。

瞧著這臉色,夏老夫人便知道結果了,頓時破口大罵,“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就攤上這麼個兒媳婦。”

“老夫人,老爺你們別生氣了,畢竟那孩子是姐姐的親骨肉,多少也會捨不得,等她倒黴幾次,自己便主動要送給旁人了。”沈淇兒靠在床上,手邊擺放著各樣水果糕點,被仔細的伺候著。

“也是,且讓姜氏遭些罪吧,讓她知道不聽話的下場。”夏老夫人尖著嘴道。

夏淮安心裡舒坦了不少,上前將夏泱泱抱在懷裡,用手指逗著。

“咯咯咯。”夏泱泱是十分配合的咯咯笑。

夏淮安看著她皺巴巴的臉,也漸漸接受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泱泱長得果真討喜,模樣也比淺淺好看。”

沈淇兒滿臉傲慢,“那是自然,妾身生的孩子,可是福星。”

夏淮安的表情越發慈祥,“泱泱小福星,可要好好保佑爹爹升官封爵啊。”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哇啊——”夏泱泱瞬間哭啼起來。

沈淇兒:“定是哪位令小福星不高興的人來了。”

夏淮安和夏老夫人臉色一變,大步朝著院外走去。

果然,在門口瞧見了姜氏。

夏淮安臉色難看,“我不是同你說過,不要將她帶到這裡來!”

姜氏已經什麼都聽不見去了,“讓沈淇兒和夏梓伊出來!”

“她剛生完孩子身子虛弱,怎能下得了床,你別鬧了,趕緊回去。”夏淮安。

“我鬧?她的兒子,夥同李少卿給子恆五石散,難道我還不能質問一句了?”姜氏。

夏淮安一聽,頓時覺得荒謬。

梓伊是夫子口中的一代驕子,絕幹不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莫不是子恆自己不學好,被姜氏發現了,栽贓說是梓伊給他的。

就在這時,一位十六歲模樣的少年郎大步走來,“爹,兒子下課回來了。”

夏淮安見到來人,緊皺的眉頭疏散開,“梓伊回來了。”

這個兒子,最令他驕傲。

以前學習差,在國子監裡次次倒數。

可這三年開始突飛猛進,次次榜首,跟開了竅一般。

就連夫子都對他讚賞有加,說他會是未來的狀元。

子恆以前不過是不想學,只要他想學定能一飛沖天,這頭腦最像他。

反倒是以前他看好的夏子恆,現在卻整天撩貓逗狗,不學無術!

還有那殘廢的大兒子,窩囊的二兒子,姜氏生得沒一個隨他的。

一想到這,便感到一陣頭痛。

姜氏猛地抬頭看向來人,就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憑什麼能鎮定自如!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她握緊雙手,“夏梓伊,你剛剛是從哪回來的?”

當夏梓伊看到姜氏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但轉念一想,姜氏就是個閨閣中的蠢婦,怎麼可能知道。

神色如常道:“我剛下課就回來了啊。”

“子恆早就已經回來了,你為何現在才回!”姜氏死死盯著他。

夏梓伊內心一喜,看來夏子恆是吃了那包五石散。

那日後,只能任由他碾踩了!

夏梓伊狀似關心地說著,“下課後,老師留我下來討論課題了,母親,你怎麼了?會不會是生孩子影響到了腦袋了?”

“放肆!”姜氏胸膛劇烈起伏,以前為何沒有看出,夏梓伊對她如此大逆不道。

該不會以為子恆已經吸了五石散,便不打算裝了吧。

夏淮安氣得眉毛倒豎,“梓伊好心關心你,你還不領情,倒是你一來就對梓伊像審問犯人一樣,是想做什麼?”

“你以為誰都會像你兒子一樣,不學無術成天遊手好閒嗎!”

“今日就讓你好好看看,你引以為傲的孩子,都對子恆做了什麼!”姜氏氣得渾身顫抖,朝著雲嬤嬤示意。

雲嬤嬤將開啟的糖紙,和關著兔子的籠子,往夏梓伊跟前送,將自己瞧見的都說了出來。

夏梓伊下意識後退兩步。

李少卿那蠢驢,不是說保證他會吃下去的嗎!

不僅沒吃,反而被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這一動作,讓姜氏越發篤定,心裡滴著血,“若不是發現的及時,不然子恆這輩子就完了!”

“夏梓伊,你為何要謀害子恆!”

夏梓伊在內心冷哼。

為什麼?

因為他是嫡子!而自己卻是庶子!

不管他再怎麼優秀,也擺脫不掉這個讓他到哪低敵人一頭的頭銜!

只有他們都死了,娘坐上正妻之位,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這時,沈淇兒抱著夏泱泱出來了。

“姐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梓伊可是被皇上在朝堂之上,特意邀請參加詩歌大賞,子恆少爺自己去不了,也不能汙衊梓伊不讓他去呀。”

夏淺淺聽得都替她臊得慌。

就夏梓伊那庶出的身份,哪有資格參加詩歌大賞,分明是渣爹求了孃親一晚上,孃親才同意去勸說皇帝爺爺,把夏梓伊的名字填上的。

到她的口中,就成了皇帝爺爺看中夏梓伊的才能,特意邀請他的。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害臊!

夏淮安聽到沈淇兒的話,臉色大變。

這次的詩歌大賞,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比賽,可實際上,是皇上在為太子挑選伴讀。

憑藉梓伊的才能,定能在詩歌大賞上拔得頭籌,這太子伴讀的位置,一定就是梓伊的。

他在朝中的地位,將會更進一步。

如果這時候傳出夏梓伊給嫡出五石散,那一定會被從參賽名單中除名!

看著夏淮安毫不猶豫的偏袒夏梓伊,姜氏自己的自己可笑。

她早該明白,夏淮安看在福星的面子上,也覺不會苛責夏梓伊半句。

姜氏自嘲的笑了,冷冷掃了眼夏梓伊,便轉身離去。

夏梓伊看著姜氏的背影,滿眼嘲諷。

宅中的蠢婦,怎能鬥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