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張庚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拿出礦泉水喝了一口,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季風,你脖子上戴的這個是真金的吧,這鏈子挺沉啊。”

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季風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成人兩指粗的金鍊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奕奕放光,直晃人眼。

季風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嘴上卻謙虛道:“還行吧,我家裡還有更粗的,這不是想著財不外露,才戴了一條細的,出門也方便點。”

張庚豎起大拇指:“季哥牛掰,有錢啊!”

季風笑的見牙不見眼:“一般,一般,比不得你們有能力,我能提供點兒金錢支援就算不錯了。”

張庚嘿嘿一笑,順口問道:“季哥,我要是像你這麼有錢,我就天天躺在家裡數錢,才不去那沙漠呢。說起沙漠,季哥,你去沙漠有什麼事情嗎?”

季風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唉,張兄弟,不瞞你說,我家裡是有些錢財,但我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我就想著去羅布泊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投資的專案,咱也學馬H騰,劉Q東之類的,當個老闆,白手起家,發家致富……”

去羅布泊裡找投資專案,就算是腦袋被驢踢了,都想不出這藉口。

連張庚聽完以後,都不由得嘴角抽搐。

沒想到,不愛說話的王立清聽了季風的話以後,卻一下子來了興致。

“你想搞沙漠旅遊開發?”

季風眼睛一亮:“不愧是人民警察,敏銳度就是高。我跟我朋友們說我要去沙漠裡做專案,他們不僅沒能領會我的意圖,反而將我嘲笑一番。”

張庚眉頭緊鎖,看看王立清,又看看我,想了好一會兒,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搞明白了一切。

王立清嘴角上翹,擠出一個不算熱情的弧度:“是他們目光短淺,太狹隘了。沙漠裡景點還是不少的。”

“沒錯兒,沒錯兒,尤其是羅布泊啊,那可是聞名中外的詭異之地啊,要是我能順利橫穿過去,將裡面的具體情況寫出來,不說是開發旅遊,就單單寫個傳記,都夠賺上一筆的!”

張庚忍不住插嘴道:“你就不怕這一去就出不來了?裡面還是很危險的……”

季風眼睛中的興奮之色退了兩分,顯然不愛聽張庚的話,卻也沒有反駁,只是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還是傾向於,這沙漠裡的危險要麼是磁場影響,要麼是以訛傳訛妖魔化了。現在朗朗乾坤,日清月明的,哪裡有什麼詭異的事情呢?都是大家自己嚇唬自己。”

說到這裡,季風壓低聲音說道:“而且,就算真的有什麼……不是還有你們這群能人異士嘛,絕對沒問題的!”

季風說著,抬手摸了一把懸掛在車頂上的玉佛。

張庚難得一次抓住了重點:“能人異士?這裡除了趙哥,還有別人能看事兒嗎?”

“你居然不知道。你沒發現有好幾個在你之前回復帖子的,都沒被透過嗎?就是因為你說跟你一起的趙瑞是一位英武帥氣,遇鬼殺鬼的大師;還有一位符籙隨手就能畫,一把大刀定乾坤的女潑婦、咳咳,女俠,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才決定讓你們一起上路的……”

一把大刀定乾坤的女潑婦?張庚就是這麼跟別人形容白洛歆的?

被白洛歆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頓打。

張庚繼續問道:“那其他人……”

“出發的匆忙,倒是忘了跟你們介紹。

耿承平有異能,不鏽鋼的大勺子,用意念就能掰彎;

欒希能透過聲音影響人的行為,類似網上說的音功;

王立清是警察,之前還當過兩年的特種兵,觀察能力也野外生存能力沒得說。”

“那個白裙子小女孩兒和孕婦呢?他倆有什麼異能?”

季風沉默片刻:“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等晚上露營的時候,再問問她們吧。”

說到這裡,季風不由得抱怨起來:“我也搞不懂為什麼要帶上一個未成年和一個孕婦,那孕婦的肚子大的像皮球似的,說不準兒什麼時候就生了,萬一在沙漠裡出了點事兒,算誰的啊?”

“你之前不認識她們?”

“不認識,我只認識耿承平和欒希,是他倆組的局,說什麼也要帶上那倆人。畢竟是他倆組的局,我也不好說什麼。造孽哦!”

我盯著眼前的座椅,緩緩開口問道:“王立清,咱們見過。”

季風聞言一笑,拍了一下方向盤:“哎喲,居然還是熟人啊,這麼巧!”

王立清眉頭微皺,回頭打量我一圈兒,冷聲說道:“你記錯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的眼睛裡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緒。

“在警察局。”

王立清眼神探究:“……你犯了什麼事兒?”

我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歪著頭說道:“殺人!”

“吱嘎————!”

季風猛地踩了剎車,越野車猛然停在了空曠的盤山公路上。

我分明看見季風的後脖子上滿是汗珠兒。

我哈哈一笑:“開玩笑的,殺的是一個自稱是人的黑猩猩。那黑猩猩可是沒少吃人,我也算替天行道了,正當防衛。”

季風笑的有些勉強,一張臉驚惶不已:“趙哥,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的小心臟忽悠忽悠的!”

王立清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來什麼,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是你。”

季風打著了火,繼續跟著前面的車行進,一本正經的看著道路,也不從後視鏡瞄來瞄去了。

我笑的越發肆意:“你這是請了年假出來旅遊?”

王立清兩手抱胸,不耐煩的說道:“不是。”

我似笑非笑:“哦,那就是因為威脅恐嚇老百姓,被開除了。”

王立清雙目射出銳利的寒光,一隻手伸進胸口處,似乎在掏著什麼東西。

我腦海中警鈴大作,這傢伙又要掏槍出來威脅我?

我也暗自握緊桃木劍,實在不行,只能抵擋一二。

王立清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白紙,抖手開啟,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調任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