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背部升起,一股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寒意。

那是絕望,是恐懼,是無助。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從我身體的深處升騰而起。

我的心跳加速,血液在我身體裡沸騰。

我強迫自己站起來,強迫自己向前跑。

我聽到趙瑞的哈哈大笑,聽到宮一語的嘲笑聲,聽到追在我後面的瘦長黑影的咆哮。

我忽略他們,我只專注於跑步,我只想要生存下去。

我想要加速,但我的身體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

然而,瘦長黑影的速度卻快得驚人,它伸出長長的手臂,那手臂猶如一根枯枝,黑暗中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我聽到它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那是一種冰冷而死寂的呼吸,讓人毛骨悚然。

看著那隻越拉越近的手掌,我覺得自己即將被吞噬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就在關鍵的一剎那,一個人影突然從黑暗中出現,擋在了我和瘦長黑影之間。

他的身形高大而挺直,頭部卻是一隻鳥的頭顱,一雙銳利的眼睛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像一柄利劍,直插在我們之間,將瘦長黑影的手臂擋住。

他用冷漠而堅定的聲音對瘦長黑影說道:“你越界了!”

語氣之中充滿了警告和不屑。

他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迴盪在這黑暗的森林之中。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意識到我認識他——鳥人。

我曾經見過他三次,第一次是遇見張庚的時候,第二次是擊殺嬰兒鬼的時候,第三次他出現想要阻止我幫助接生婆下葬。

我看著他,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高大而神秘。

他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像兩顆冷硬的星星。

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疑問。

為什麼他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他是誰?他又為何要幫助我?

然而,我知道,至少在此刻,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看著他,看著他和瘦長黑影對峙。

我站在原地,悚然而驚。

夜空中的寂靜被他的聲音刺破,就像一把銳利的劍,穿透了這黑暗的森林,使得密佈的寂靜被打破,形成了連連的回聲。

我以為我們不共戴天,可是,在生死關頭,他居然救了我!

瘦長黑影定定地待在原地,歪著頭,像個嗜血的猛獸,與鳥人對峙。

鳥人慢慢地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裡裝著的黃色液體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這是什麼?”我儘量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問道。

“能逼退它的東西。”鳥人淡淡地回答,他的聲音如同寒冬中的風,冷漠而有力。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和從容的神態,我突然想起了食夢貘曾經說過的話,欒希曾經用一種黃色的液體逼退了瘦長黑影。

我的眼睛微微一亮,我知道,那個能夠化解危機的神奇物質。

在我心中,希望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期待鳥人能夠再次扭轉乾坤。

“小心。”鳥人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瘦長黑影上,手中的玻璃瓶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與此同時,瘦長黑影對鳥人的動作似乎感到了威脅,狠狠地瞪著他,嘴角透出一股兇狠的威脅。

我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然而,一切都在鳥人翻開玻璃瓶蓋的那一刻改變。

那個黃色的液體瞬間瀰漫開來,形成了一個足以包裹住瘦長黑影的光環,那個瘦長的黑影在這個光環中顫抖起來,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它的尖叫聲在森林中迴盪。

我驚訝的盯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和驚疑。這個黃色的液體,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可以讓原本兇狠無比的瘦長黑影如此痛苦和恐懼。

然而,鳥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悅或者得意,他的眼神仍然緊鎖著瘦長黑影,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的眼神,他的神態,他的行動,都充滿了冷漠和堅定。

我站在原地,心跳疾速地跳動,與森林中的陰風形成鮮明的對比。

瘦長黑影在看到鳥人手中的黃色液體後,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停滯了片刻,然後猛然向後退去。

他的退去,就像一陣疾風,快速而無聲。

森林的陰暗和瘦長黑影的離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在這個瞬間,森林因為他的離去而變得更加恐怖。

我回頭尋找趙瑞和宮一語的身影,然而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全。

我回頭看著鳥人,我開口問道:“為什麼救我?你到底是誰?”

我的聲音因為過於緊張而變得有些顫抖。

鳥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眼神仍然緊鎖著遠方,彷彿在尋找瘦長黑影的蹤影。

然而,他的沉默並沒有讓我感到失望,反而讓我更加堅定了我對他的好奇。

鳥人的話讓我一陣顫抖,如同寒冷的冬風吹過裸露的面板,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我從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看到了知識,看到了智慧,看到了蔑視生命的冷漠,也看到了對我深深的同情。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害怕。

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深深的陰鬱,彷彿他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我的厭惡和鄙視。

我努力想要掩飾自己的恐懼,但我知道,他已經看穿了我。

鳥人深深地看著我,雙眸之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趙瑞,你不該來的。”

我心臟狂跳,他知道!

他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知道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我開口說道:“不是我想來的。”

“呵呵,”鳥人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不像人,倒像是一隻清脆的小鳥,帶著幾分嘲弄:“你所謂的不想,指的是奇怪的稻草人、神婆、老教授和一頭驢?還是一顆古怪的隕石,據說能讓人發瘋,一個奇怪的組織,明明組織裡全是天師,卻還故意找你們下墓地?又或者兩個不離不棄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