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蕾婭晚上是抱著自己的新寶貝們一起入睡的。

這一次她睡的格外香甜,又做了一個夢,不過這次不是再被人揪著耳朵提起來了,而是握著審判之手在比武場上大殺四方,打的其他參賽者哭爹喊娘。

第二天早上再睜開眼,兔子小姐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身上的疲勞全都一掃而光。

露比在外面敲門,“伊蕾婭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少女嗯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先伸出一隻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指向天空,其餘三根手指合在一處,指向地面。

在心中向偉大的星期六進行了禱告,感謝它賜予的強大力量。

之後接過侍女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又刷了牙,開始更衣。

雖說在來王都前兔子小姐壓根兒沒報上場的念頭,但考慮到可能還要假裝個樣子什麼的,還是把傢伙事兒都帶全了。

包括陛下御賜的寶劍,之前屠龍時穿過的那套矮人盔甲,以及綠野的特產龍鱗盾。

這會兒也都派上了用場,女領主在露比的幫助下,把這些東西一件件都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少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當伊蕾婭從樓上走下來,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

一身戎裝,盔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真有了幾分屠龍騎士的風采。

少女見眾人這會兒都眼巴巴的望著她,氣氛烘托到這兒了,感覺必須得說點什麼了。

但是說什麼好呢?兔子小姐撓頭,這可是歷史性的時刻,如果她在比武大會真的奪得了冠軍,那大家肯定就會回想起她今天早上說過的話來。

搞不好還能傳為一段佳話,所以這話得說的有水平一點。

像是“看我把他們都突突了!”,或者“這個冠軍我要定了!”霸氣有餘,但是總覺得還是少了點逼格。

兔子小姐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李俞曾經給她講過的一個名為溫酒斬華雄的小故事。

於是決定效仿一下里面那個叫關羽的傢伙,對身後的露比道,“給我煮碗蘿蔔水。”

“好的。”露比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女領主大清早的為什麼忽然想喝蘿蔔水,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去廚房讓人準備了。

再看旅店內的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

新聖器的存在之前一直處於保密狀態,到現在除了葛立鵬、李俞還有伊蕾婭三人外,也沒有人知道。

大傢伙見女領主忽然點名要喝蘿蔔水,還以為她是不看好自己這次比武的前景,擔心就這麼一去不回,才想在臨出發前再喝一碗家鄉的蘿蔔水。

想到這裡不少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擔憂之色來。

結果女領主也沒等蘿蔔水煮好,說完哈哈大笑了兩聲,就昂首挺胸,走出了旅店的大門。

葛立鵬受李俞所託,客串了一把伊蕾婭的扈從騎士,負責幫少女檢查和保養武器,此時已經等在門外了,除此之外還有巴托里家族的家主斐迪南。

他也報名參加了這次的比武大會。

伊蕾婭先衝葛立鵬打了個招呼,然後拍了拍斐迪南的肩膀,“等下萬一要是遇到了我,你就早點認輸吧。”

然而巴托里家族的家主聞言卻搖了搖頭。

“別的事情我都可以讓你,唯獨這次比武大會我不能讓你,我也要藉助這次機會振興家族。”

“誰讓你讓我了,我是怕你受傷。”女領主指了指腰間挎著的三把手槍,一把斧子,喜滋滋道。

“看到沒,梅林送我的新聖器,威力大著呢,還會往外冒火焰,這次比武大會的冠軍我拿定了!”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斐迪南道。

“嗨,你這傢伙……算了,到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新聖器的強大,你就知道厲害了。我說你都考慮了這麼久了,還沒想好加入雙休教嗎。”

“改換信仰本來就是件大事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莽撞嗎?”斐迪南神色嚴肅道。

“我這不叫莽撞,叫睿智,叫無懼變化,哼哼,等再過幾年,所有人都會羨慕我之前的決定。”

女領主邊說邊踩著凳子上馬,然而試了幾次,也不知道是因為個子有點矮,還是身上的盔甲太重,都沒能成功。

最後還是托馬斯又給加了個凳子,少女才成功爬上了馬背,一指比武場的方向,意氣風發道,“出發!”

這時候吟遊詩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嘴裡還喊著。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我會將您戰鬥時的英姿記錄下來,在您奪冠後譜寫成詩篇供人傳唱!”

基蘭的話讓女領主看他順眼了不少,也不再追究吟遊詩人之前到處亂寫詩洩密的事情了。

最主要的是她接下來的英勇戰鬥,的確需要一位見證者,於是便帶上基蘭一起出了城。

少女先來到看臺前向皇帝和皇后行禮,不過之後女領主得到了一個噩耗,她的比武被安排在了下午。

這下等她比完再回去,胡蘿蔔水肯定已經不溫了,兔子小姐不由有些尷尬。

這就好像你去歡樂谷坐雲霄飛車,雖然過程很快,嗖的一下就結束了,但是前面排隊需要排兩個小時。

女領主甚至有點後悔出門前就把盔甲給穿上了,在太陽下坐了一會兒,感覺外面的殼子慢慢升溫,額頭上都滲出汗水了,而且行動起來也不方便,走路都費勁兒。

伊蕾婭看了幾場其他人的比武,卻是很難像周圍的觀眾一樣全情投入。

平心而論今天的比武質量明顯是要比昨天高的,上場的基本都是高手,過起招來也很是精彩,步伐跟劍術都無可挑剔。

然而落在兔子小姐的眼中,卻只覺到處都是破綻,隨便一槍都能撂倒。

這是境界上的差距。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啊。

少女不由感慨,再看另一邊斐迪南卻是已經結束了戰鬥,贏下了一個來自南方的小貴族。

後者滿是雀斑的臉龐上寫滿了不甘,然而斐迪南的雙手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心口上。

“我,我輸了!”那少年沮喪道。

“多謝賜教。”巴托里家族的家主面不改色的收起劍來,向女領主這邊望來,就見少女正在百無聊賴的扣著身下的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