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慕將軍居然又來看他這個如珠如寶的外室了,也不知道那外室有什麼好,竟能勾的慕將軍不顧名聲的往這兒跑。”

“可不是麼!近些日子跑的尤其勤快,也不知那外室給慕將軍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外室給慕將軍生了個孩子!”

“什麼?竟還有這樣的事!你怎麼知道那外室生子了?別不是唬人的吧?”

“我唬你們做什麼?是我姨母的侄子的表嫂的弟妹親眼所見,她還差點兒成了那外室子的奶孃呢!”

“你竟有這樣的門路?快與我們說說!”

姜黎面不改色的從旁走過,採買完了今日要給玫娘熬煮月子湯的食材,從後門回了陸宅。

將湯湯水水的煮好送去前院,姜黎才回到屋子,就被人重重的壓在了桌子上。

後腰被割得生疼。

姜黎疼的小臉發白,脖頸又被人咬住,男人慾念兇猛的聲音響起:“你做了什麼,身上為何有股奇異的香味。”

“我什麼都沒做……”

姜黎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男人抱去了床上,衣衫落了一地。

“別!”

姜黎急急的去推男人的胸膛。

自從用了避子湯,她的月事便不曾準過,可也不似這些時日,近兩個月不曾來過……

想起前院玫娘身懷六甲時的模樣,姜黎驚得眼淚如雨線一般掉落。

可素了兩個月的男人絲毫不察她此時眼淚與往日的不同,沒有半分停頓。

姜黎渾身一僵,小臉煞白一片。

“你做什麼?”

慕凌川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咬牙切齒。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那欲嗜人的兇光,讓姜黎怕得顫抖起來。

“我、我……”

“你從何處學了這樣的手段?”

慕凌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忽的冷笑了一聲,“本將軍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勾人的花招。”

不過她似是比以往多了豐腴。

念頭一閃而過,慕凌川眼底的欲色反倒更深。

姜黎很快嗚咽成一團。

偶在間隙的時候,姜黎的眼底閃過些許茫然之色。

若她當真有了身孕,是能承住如此情愛之事的嗎?

“若你再敢走神。”

男人陰森的威脅道:“我會讓你三日腳沾不得地。”

姜黎一下子想起初次承歡時被折騰得三日下不了床的模樣,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分神。

……

慕凌川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回來,就見姜黎顫著兩條腿艱難的下床,還未站定,就驚呼著往前栽去。

長臂一伸,慕凌川撈住了姜黎,劍眉就是一擰。

“你這腰身比以往粗了許多。”

慕凌川的語氣冷淡,可掐在姜黎腰腹之間的大掌卻更用力的按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恨不能嵌入她的軟肉之中。

姜黎小臉發白,咬著嘴唇不想說她近日總是餓的心裡發慌。

一隻手扣住了她的下顎,粗糲的指腹按住了她的唇。

“鬆開。”

姜黎不自覺的放鬆了牙關,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咬破了唇。

“蠢貨。”

慕凌川嫌惡的鬆開了手,取來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藥。

藥湯的味道十分嗆人,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姜黎喝了無數次的避子湯。

可這一次……

姜黎走得極慢,好似這般就能讓慕凌川饒過她這一次。

只是她走的再慢,也還是到了慕凌川的跟前,她望著碗裡黑漆漆的藥,遲疑著不願接過。

她太慢了。

慕凌川眼底浮現濃郁的不耐:“快些。”

姜黎驚得顫了顫,眼淚不受控制的沁出,溼潤了眼眶。

慕凌川早就看慣了這樣的姜黎,甚至饒有興味。

只是她今日似乎比往常磨蹭得久了些,慕凌川生出了些許不耐。

他的聲音冷了下去:“還不快喝?難不成要本將軍親自餵你?”

姜黎被驚的身子一顫,一直懸而未落的眼淚頓如斷了線的珍珠,砸在了慕凌川的手背上。

慕凌川像是被灼燙了一般,飛快的縮回了手。

黑乎乎的湯藥跌落,打溼了慕凌川的衣襬,瓷白的碗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數片。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黎立時跪了下去,地上的瓷片刺透了衣衫,扎入膝蓋,疼得她面無血色,搖搖欲墜。

慕凌川卻不見半點動容之色,他落在姜黎發頂的目光泛著冷光。

“可見我這些日子對你的寬容,養大了你不該生出的心思。”

“沒有,我不敢……”

姜黎連連搖頭。

縱是她真的生出了妄念,此時也不敢認下。

“最好是如此。”

慕凌川拂袖離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姜黎對慕凌川敞開的心門也好似跟著關上了。

她頹然的癱坐在地,看著滿地的瓷片,忽的掩面無聲的哭了起來。

直到天色擦黑,姜黎才漸漸止住。

“哭什麼。”

姜黎啞著聲喃喃自語,“當初沒能捨得去死,現在這些都是你活該受著的。”

勉強收拾乾淨,姜黎拖著疲憊的身體,忍著膝蓋上的疼,去廚房做好玫孃的晚膳送過去,便又回了房中。

屋外黑雲遮月,不見半點光亮。

未點燭火的屋子只會更黑。

姜黎適應了許久仍是看不清,只得忍著害怕,摸索著往床邊去。

忽的,她摸到了一條冷硬堅實的手臂。

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一瞬間,一股涼意就從姜黎的脊背直竄而上,仿若毒蛇從她的指尖順著手臂爬了進來。

姜黎險些驚叫出聲。

是莫大的求生慾望讓她嚥下了尖叫,她竭力鎮定下來,舌尖死死頂著上顎,胡亂的揮舞了兩下手臂,便慌亂的轉向門口。

“好、好黑啊……”

“果然還是該去廚房提、提個燈籠回來。”

那人許是被姜黎騙住,一直不曾出聲。

姜黎的指尖終於觸碰到了門栓。

這一刻,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心臟彷彿要從她的嗓子眼裡蹦出去。

“姜黎。”黑暗中那人忽然出聲。

“啊——!”

姜黎驚叫一聲,緊繃的心絃倏然斷開,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倉皇不安的看了過去,眼底充斥驚懼,瑩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男人起身走來。

本就高大魁梧的體型幾與夜色融為一體,氣勢越發的攝人心魄、令人膽寒,迫得姜黎難以呼吸。

隨著他的靠近,姜黎幾乎貼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