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見她進來,立刻就抬起頭來,歪著頭疑惑的盯著她。

沒有了之前在高臺之上的威風感,她覺得有點萌萌的。

進來盈盈施了一禮。

“小女子見過李峰主。”

李小軒放下手中書本,看了她一眼,臉色平靜和煦,溫和說道。

“坐。”

柳絲絲乖乖坐下。看著對方使用浮空術法,指揮起炭火架上的爐子到他前面漂浮著。

接著又有兩個杯子漂浮起來,從茶爐子上倒出綠色茶水,散發著點點靈氣。

兩隻茶杯落下,一盞落在她的桌前,一盞則是在李小軒身前。

“我這個人呢,聊天的時候喜歡喝茶。”

而話外之意則是這次請她過來是聊天的,並不是審問。態度是不一樣的。

她揣著心中得疑惑點了點頭。捧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入口有些苦澀但一會就回甘了。茶自然是好茶,靈氣很充足。

“茶不錯。”,她輕聲點評了一句,不過李小軒沒有接她這句話。而是好奇的詢問道。

“你的真實根腳是什麼?”

“柳樹樹靈。”

她沒有選擇說假話,因為到了這個場面,已經無法作謊了。柳絲絲說完沉默片刻,身體有些僵硬。

“你和林劫的關係如何?”

“和他,……還好吧。”,柳絲絲想了會輕聲回答。

“你雖然不是合歡宗弟子,但是在清月閣的幾年,應該也吸食了不少人的陰陽氣吧。”

她點了點頭,又連忙解釋道。

“但我從未害人性命,每次都只是吸一點點。”

李小軒摸了摸一旁小白,小白也嗷嗚嗷嗚了兩聲。

“如果你真的害過人的性命,那你也見不到我的面。”

“那敢問李峰主,你想要我如何?”

“我已經問過了你了,如果明天林劫願意救你而入我執法峰,你可隨他住在山上,如果他不願意救你,則是關在穹廬地底二十年。”

李小軒微笑道。

但這微笑在她的眼中卻是有些嚇人了,李小軒絕非一個善茬,據說他喜歡紅衣。

就是因為當初他元嬰圓滿之境在一場至關重要的試煉之中,遭遇了合歡宗,七殺宗,聖天教,三個魔宗的聯合追殺。追殺的人十餘名元嬰期,三十餘名結丹修士。

但他最後還是殺出一條血路,活了下來,還臨時突破至化神初期,利用天劫反殺了對方几乎所有追殺的人,只有兩三個元嬰捨棄了肉身跑掉了。當時他一身血衣,猶如戰神一般。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重視林劫呢。她心中疑惑,但卻不敢去問。

至於林劫明天會不會救她,她也不清楚,兩人一共就相處了這麼點時間。

她想著這些,愣神一會。

“茶涼了就不好喝了。”,李小軒見她想的如此愣神,提醒了一句。

柳絲絲喝完一杯茶後,李小軒就讓她出去了。守著門口的路謙正在打坐修行,聽到開門聲,又迅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後。

他什麼也沒說,將她帶到了一處安靜的院落。

“這處院子已經好久沒有人住過了,你今晚可以先在這裡住著。”

“你不怕我跑了?”

她邊說邊打量這個小院,小院四四方方的,比她在清月閣的住所小了很多。

“宗門有守山大陣,所有弟子出入都會登記,你怎麼跑?”

路謙淡淡回覆了一句,接著轉身離開了。

又是一個呆子,柳絲絲沒有多看小院而是進了屋子,推開門,裡面沒有什麼傢俱,而且挺小的,不過還算整潔。

她自己掃了一些床鋪的灰塵,又在櫃子中找到一床新的被褥。換下舊的之後,她躺在了床上。

雲山上宗是有靈脈的,靈脈所在,靈氣共生。

她覺得周圍靈氣很濃郁,很舒服。讓她連自己的處境都忘記去想了,一夜好夢。

…………

林劫修行到了天亮,修為又精進了許多。

他穿好衣服,放了個水。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初陽升起。,雲山嘵霧。

然後出門了,開始了新的忙碌的一天。

出了靈溪峰,他直接去了執法峰,來到了穹廬,照例有兩個弟子守在門口。

林劫上前一步,詢問了起來。

“二位師兄早上好,我是來探監的。”

林劫露出和煦的笑容。其中一人看了他一眼,挑起嘴。

“懂不懂規矩?”

林劫心領神會,取出了50靈石遞給他們。

“行啊,師弟要探望誰啊。”,收了靈石,那人態度客氣了許多。

“柳絲絲。”

柳絲絲,那人邊念著邊在冊子上翻看著。

“沒有這個名字啊?你是不是念錯名字了?”

沒有這個名字,難道是已經將她給放了?這麼效率的嗎?林劫心想著,便摸了摸腦袋。

“誒呀,我也是受人之託,興許是他報錯了名字,我再去問問他去。”

解釋了一句,他就要走了只是臨了又轉過頭來,搓了搓手。

“師兄,我既然沒有進去探視,那靈石?”

“什麼靈石?”,那人擺開手,疑惑詢問,像是什麼也不知道。

我真是服了,能不能有點道德,林劫忽然有點難受了,一向只有他白嫖別人的,沒想到今日也被別人白嫖了。

不想與對方起衝突,既然要不回就算了,林劫只能安慰自己現在是萬石戶,“就是達成一萬塊靈石的成就”。不去計較這些。他轉身要離開。

不過一道虛影浮現到了他的面前。

“小白,你怎麼來了。我還沒有帶吃的呢,等會我去小鎮給你帶。”

林劫訕訕的笑,不過蝕月天狗只是看了他一眼,哼唧了兩聲。接著嗷嗚嗷嗚。

這傻狗讓我坐到它的背上,它想幹嘛。林劫疑惑,但還是來到了它的身邊。

“是你讓我坐的。”,林劫再次確認的詢問了一次,小白嗷嗚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林劫的手。

林劫抓住它的脖頸那一層,順勢跨坐了上去。

接著一人一狗如同虛影一般消失不見。

那兩名看守弟子,則是嘴巴張大如O形。那個收了林劫靈石的人則是滿臉沮喪。

“那人什麼來頭啊,居然能把聖獸當坐騎。”

“反正不是我們能惹得,我只知道,弟子中除了路師兄,聖獸跟誰都不親近。”

“難道他是哪個長老的偽裝?”

“楊空長老?”

“怎麼可能,楊空長老哪有這麼幼稚。”

林劫只感覺自己彷彿在黑暗之中,周圍的一切就像黑暗的馬賽克一般,像是自己前世近視散光的粒子,而身下的小白在極速的奔跑著。

沒過多久,一片光明,周圍的景象也發生了變化。

他不在處於穹廬外面的石階上,而是在一個樓閣的房間之中,而他的身前,一個穿血紅色長袍的人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