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15,天氣晴。

清晨陽光明媚,樹蔭下,揹著黑色單肩包的江侯不急不慢走著,一眼看去就是個普通高中生。

那個張某的死給他提了個醒,在現代槍械重火器面前現在的他還很弱。

目前不清楚‘國家’知不知道廢墟的事,或者說知道多少,對那些獲得超凡之力的人是什麼態度。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江侯必須小心,以免給自己和秦思語她們引來殺身之禍。

除此之外,他對張某的武器也有些感興趣。

可惜,這個東西肯定被執法者收走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某個研究所的試驗檯上。

想到這裡,江侯又想到昨天晚上搜尋的那些影片,大部分都是開局一張圖,其它全靠編的小作文。

偶爾有一兩個看起來有些逼真的影片,因為太誇張也給人是假的的錯覺。

並且在那些影片下面,許多評論都是點贊博主剪輯的不錯,很逼真,期待他下次的新素材等。

等江侯反應過來,回頭想再看幾遍那些影片時,發現已經找不到那些影片的連結了。

包括歷史觀看記錄。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掩蓋什麼,再回想那些影片下面的評論,也有種刻意混淆視聽的感覺。

“水有點深啊,這個世界。”

江侯目光沉凝,這個看似和平的現代社會,明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翼都市三中與江侯家不是很遠,走路二十分鐘左右。

等江侯來到學校時,前後路上都是上學的學生,有的人和江侯一樣走路,有的騎著共享單車,有說有笑充滿了朝氣。

“青春,真好啊。”江侯感慨,相對於氣氛簡單輕鬆的校園,複雜充滿壓力的社會完全是兩個世界。

更別說另一個壓抑昏暗的世界了。

江侯走進學校,很快來到三樓的高三二班。

教室內大部分學生到齊,其中一半是住校生,這些人有的在整理卷子,有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還有一些在玩手機。

走進教室的江侯來到最後一排,他的位置靠著窗戶。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當然,江侯沒有那麼中二,會坐在這裡只是學校定期換位置的原因。

第三中為了保證每個學生聽課效率,每個學期都會定期換座位。

“來了,江侯。”同桌少年抬頭,招呼道。

“早。”江侯點了點頭,繞過他坐下,順手拿出一個粉色飯袋放進抽屜。

自從高三後,江侯大部分書本都放在學校,平時只拿一些筆墨等物品,所以揹包裡面東西不多。

看著江侯放進抽屜的飯袋,同桌少年臉上露出羨慕。

“江侯,我也好想要個可愛能幹的妹妹,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江侯掃了他一眼,懶洋洋道:“第一,思語不是妹妹,第二,想吃好吃的很簡單,點外賣啊。”

同桌少年聳聳肩:“對,不是妹妹,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江侯搖頭,懶得理會這傢伙,他知道只要繼續接話,這傢伙就會轉移話題炫耀他剛收到的情書。

江侯這個同桌叫宗正南墨,名字很好聽。

而本人更是長的比女生還好看,甚至可以說漂亮,有著俊秀的五官和一頭及肩長髮,髮梢卻是金色。

再加上一米七五的身高和斯文氣質,剛入學就有許多女生圍著他轉。

高中兩年,江侯經常見這傢伙從抽屜裡拿出情書,有時候上個廁所回來桌上就會多出個信封。

這讓班裡的其它男生又羨又嫉,然後這傢伙就被排斥了。

兩年來除了江侯,他在班上幾乎沒有朋友,但他又有些八卦和愛炫耀,話少沉悶的江侯就遭殃了。

天天被換著姿勢滋。

不過這傢伙情書收了很多,但都以長輩給他算過命,說他高中不宜戀愛為由拒絕,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

只是天天滋著江侯,但宗正南墨似乎很羨慕江侯有個可愛漂亮的青梅竹馬。

又想滋我,沒門。

見江侯不上當,邊上的宗正南墨只能話音一轉:“江侯,你左手戴個手套做什麼,今天很冷嗎?”

江侯淡淡道:“沒什麼,昨天手背擦傷了,所以帶個手套遮一下。”

早上起床江侯左手就戴了個薄手套,黑色,露出五個手指。

傳承印記太顯眼了,不遮掩一下不行,雖然剛入秋的天氣戴手套有點奇怪,但總比不遮好。

手背擦傷為什麼要戴個手套?宗正南墨有點奇怪,但這時見老師走進教室,只能閉嘴。

“大家安靜,開始上課……”

講臺上老師神色嚴肅,講解著物理知識,但聽著聽著江侯心思就飄向了窗外。

外面樹葉晃動,幾隻麻雀落在上面發出嘰喳聲,操場上一些上體育課的學生在奔跑,充滿生機。

而另一個世界則黑暗壓抑,充斥各種危險怪物,一切相反……

在江侯走神中一節課很快過去。

課休時間,江侯剛想著要不要去走廊轉轉,同桌的宗正南墨就湊了過來,語氣神秘,低聲道。

“江侯,你聽說昨晚死人了嗎。”

“死了很多人,有多少?”江侯目光微動,轉過頭。

宗正南墨低聲道:“聽我堂哥說有十幾個,是郊區一個小工廠,昨天晚上所有上夜班的人都死了。”

“這些人屍體殘破,像被什麼撕裂或者啃噬,現場血腥,把趕到現場的執法人員都嚇了一跳。”

“除此之外工廠也遭到了破壞,一片凌亂。”

撕裂,啃噬,這兩個詞讓江侯眼睛微眯,語氣透著一抹凝重問道:“……抓到殺人兇手了嗎?”

宗正南墨搖頭:“沒抓到,甚至執法人員也不確定兇手是不是人,因為那些死者傷口不像人為。”

江侯想到了廢墟的怪物。

這時宗正南墨有點緊張低聲道:“江侯,你說會不會是鬧鬼,不然十多個人沒人逃走或報警,就這麼被殺了。”

說到這裡,宗正南墨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你一個家裡開道觀的人,還怕鬼?”江侯無語。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宗正南墨抓了抓頭髮:“我雖然從小學道,但那些東西其實都是騙人的。”

“而且我……”說到這裡宗正南墨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而且什麼?”

“沒,沒什麼,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都是騙人的。”說著宗正南墨狠狠搖頭。

這傢伙,難道昨晚遇到了鬼?江侯眼睛微眯,敏銳注意到宗正南墨前後有點不正常的反應。

只是鬼這個東西到底存不存在,江侯也不好說。

說沒有吧,他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

說有吧,他好像沒有一點作為鬼的記憶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