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大戰將啟

雖然割水稻的時候大家都十分有幹勁，但真正停了下來，疲倦感很快便襲來了，好在午餐已經做好了，快速吃完之後，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一番。

一百多人奮戰了一上午，算在一起的話，估計也就割了六七畝的水稻，雖然不算多，但已經是大家能做到的極限了，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原因肯定還是工具不好用。

不過這也符合宋軒的預期，後面大家熟練了，速度應該還能再快一點，但不管怎樣十天左右也是需要的。

石山幾人出來時還是給眾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六個負責摔打的人，一個個完全被灰塵給蓋住了，連是誰都分不清了。

好在距離小河並不遠，宋軒讓他們趕快洗了下，不然都沒法休息。

已經脫粒了的稻子也及時運到了空地之上，畢竟能夠曬稻子的地方並不多，自然是得抓緊時間，儘可能的多曬一些。

……

就在騰蛇部落開始準備與水稻努力奮戰之時，遙遠的烏羽部落卻已經開始新一輪行動。

七天前！

“烏雲~”

“王！”

“這次你帶三百人去，一定要解決南邊的部落！”

“是！”

多次征討騰蛇部落不成，烏王心中已經恨極了騰蛇這一群人，甚至連周圍部落都惦記上了，這次更是令烏羽部落第一勇士烏雲，率領部落當中的大部分成年男性前來蕩平南方諸部落。

烏羽部落固然強大，但成年男性也不過四五百之數，之前的大部分戰爭都是男女混編，這一次卻是下定了決心派遣了一支全部由成年男性組成的隊伍。

這個數量已經比這個時代大部分的部落總人數都要多了，騰蛇這一片三五個部落加一起都湊不出來這麼多成年男性。

烏羽部落向來崇尚戰爭，一年當中總會發起幾場戰鬥，或是抵禦北方部落，或是侵略周圍小部落，而且都以成功居多，這幾年最大的損失便是發生在了騰蛇這裡。

自從痛擊過北方部落一次之後，烏羽部落的實力也是在迅速增長著，也急劇加大了烏王的野心，面對南邊的這群肥肉，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不僅騰蛇部落深陷收穫的喜悅當中，大部分部落也都沒有這個意識，畢竟戰爭的話一般都是在秋後開展的，哪有剛進入秋天就侵略其他部落的，這樣一旦不成，對於自己部落來說也是毀滅性的打擊，畢竟很少有部落能夠在幾個月的時間內並能攢齊接下來過冬所用的食物。

更別說數百人前往遠方討伐，這一路上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不是實力雄厚的部落，完全沒辦法承受得住這種消耗。

不過在烏羽部落看來，他們派出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對付南邊這些只有百人的小部落，完全是可以輕鬆拿捏的事情，到時候從各個部落掠奪來的食物和人口，便能迅速補齊此次的消耗。

這樣大的行動，自然也不是一時興起，烏羽部落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甚至對此次行動所有的路線都已經做了相應的規劃，接收到命令之後，烏雲便出去點齊了人手。

“王！”

“王！王！王！”

巫王站在兩層樓高的祭壇之上，看著下方的三百勇士，舉起權杖，大聲喊道：

“戰！”

“戰！戰！戰！”

怒吼聲驚天動地。

隨後烏雲便率領眾人直奔南方而去。

隊伍中的人自然是大包小包帶了充足的物資，同時如果宋軒在這兒的話，一定能夠看到令他十分欣喜的東西，那就是十幾匹高頭大馬。

而前方的幾個首領便是騎在了馬上，倒是顯得非常氣派，不過更多的馬匹還是用來運輸物資了，畢竟南方山林較多，而且地勢也不那麼平坦，騎兵並不能發揮太大的威力。

至於烏雲一定要騎馬過來，更多的還是想炫耀烏羽部落的武力，畢竟不管是誰看到面對著這樣一個組合向前向自己衝擊而來，很少有人能夠抵擋住心中的恐懼。

至於烏羽部落的這些馬，則是在和北方部落的戰鬥中俘獲的。

“首領，我們怎麼走？”

雖然對於此次戰鬥，大部分人都已經知曉了訊息，但對於征討的物件，知道的人並不太多，大部分人也只是知道騰蛇部落一個而已，卻不知烏王此次是直奔南方所有部落而去的。

“先去狼部落，他們對那一片最熟悉！”

“是！”

上一次對於騰蛇部落的戰爭，雖然也派出了一百多人，但大部分都人都是從各個部落俘獲來的，戰鬥力以及身體素養方面都會差一些，這一次則不然，這兩年的時間烏羽部落已經對之前戰爭所獲進行了比較好的消化，此時正是人強馬壯之時。

三百人也不是悶頭向前進，已經有幾分軍隊的模樣了，大部隊自然是統一前進，但前方卻是有著二十餘人組成的先遣隊伍，既負責探查前進的路線，同時也負責打探前方的訊息。

烏羽部落所處的地方已經相對比較平坦了，往北走，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地，偶爾能見到小小的山脈，往南則是連綿的山區，屬於兩個地形的交界地帶。

所以離開部落沒多久，速度也是變慢了下來，但顯然烏羽部落對部落周圍已經非常熟悉，此時的方向正是狼部落所在，甚至在兩部落個之間，還有著像模像樣的道路，雖然不夠寬敞，但一人穿行也是沒什麼問題。

……

熟悉了兩天之後，大家已經逐漸適應了收獲水稻的節奏，和石班他們也配合得相當不錯，一旦見到他們忙不過來，大家也是有意減緩收割的速度，或者抽出人手來去幫忙脫粒曬稻子。

最近的太陽也十分給力，只是曬了兩天多，手摸上去已經感覺不到有任何水分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宋軒肯定還是想多曬一會兒，不過接下來就不用像剛脫完的那樣鋪的那麼薄了。

每天都暴露在毒辣的陽光之下，眾人明顯都黑了幾分，尤其是本來看起來還有些白淨的宋軒，現在也是一身古銅色的面板，雖然有著樹葉的遮擋，但光著高溫，就已經非常讓人難受了。

好在三天下來已經有了非常不錯的成果，大家已經收割了十幾塊地，算起來差不多能有四十畝左右了。

這個速度甚至都有些超乎了宋軒的預期，按照這個節奏七八天應該全部變成弄完。

大家收完的稻草在部落旁也堆成了兩座小山，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山，非常大，而且還比較高，足足有七八米。

雖然這不是種植水稻最主要的目的，但能用上的地方也非常多，除了蓋房子之外用來當柴燒也是非常不錯的，雖然不耐燒，但火力卻十分旺盛，而且最關鍵的是數量非常之多。

光是這幾十畝地產出地就已經堆不下了。

甚至現在只能脫完粒之後只能再運回田裡面，不然部落前面還沒有這麼多的空地用來堆放。

往年大家還得抽出時間來蒐集足夠多的木材，今年這個任務將會輕鬆許多，白天的話完全可以直接燒這些稻草，反正時間也充裕，不怕麻煩。

由於宋軒也是第一次這樣收割水稻，這些稻草也只能四處散落起來，只能等他們曬乾之後再堆成草垛了。

雖然每天都十分的疲倦，但大家也是幹勁十足。

看著晾曬的水稻，所有人都十分高興，自己每割上一會，一天的食物可就出來了。

不過畢竟是最原始的稻子，產量並不高，一棵水稻上面也只有十幾粒而已，而且由於大部分田種的時候都比較稀疏，宋軒大致估計了一下，一畝地曬乾之後應該也就是一百五六十斤的樣子。

當然，靠近河道的那二三十畝地肯定會好一些。

雖然產量不高，但也比狩獵要划算得多了，一畝地，省吃儉用的話吃個半年並不是問題。

收割水稻之時，宋軒也叮囑了大家一定要留心比較優秀的稻子，特別是那種結的種子比較多的，或者植株粗壯高大的，這些在宋軒眼裡都屬於優秀的稻種。

現在已經形成了足夠大的規模，便不用再像去年那樣什麼種子都要了，甚至有些癟癟的宋軒也捨不得扔，都撒進了田裡面。

想要提高產量，自然得從種子入手，宋軒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能採用最原始的笨辦法，那就是每年都挑選最好的留種。

雖然部落裡現在種植的種子不太好，但極限產量肯定不會只有一百來斤，宋軒也不貪心，只要能結個二三百斤稻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個要求透過這樣一代一代的改進，還是比較有希望實現的。

好的稻種接下來結的稻穀相對來說肯定會更好一些，尤其是宋軒不僅要產量高的，還要植株高大粗壯的，這些稻子相對來說，抗天災能力要強一些。

雖然這兩年相對來說還算是風調雨順，但也出現了連綿的大雨，即便是在丘陵山區，有時候風力依舊不小。

粗壯的水稻相對來說會更容易存活一些。

好在目前還沒有病蟲害的產生，不然也夠宋軒費腦筋的了。

這些可以留作中的稻子，發現之後大家都會拴在腰後面，等休息時候彙集起來單獨放置。

而且宋軒也對大家做了要求，每人一天下來最少得有四把才行，如果不提要求的話，大家割著割著就忘了，這也是第一天忙活下來之後，宋軒才想到的。

之前早就和大家說好了，收割時一定要注意留種，但忙活了一天，最後彙集下來的只有不到兩籮筐。

脫完粒之後也只有三四斤的樣子，要知道這還是沒有曬去水分的，要都是這樣弄的話，明年也只能用最差的種子了。

宋軒發現這個問題之後也沒對眾人客氣，好好地訓了大家一番，雖然幹活的時候一個個都很賣力，但這關乎明年種植的事情，大部分人卻都拋在了腦後。

有了這一次之後，大家便不敢放鬆了，每一次收割都會大致的看一眼，畢竟在宋軒這兒可糊弄不過去，宋軒在每個亭子那兒都放了兩個籮筐。

收工後可是要檢查的，甚至連大家蒐集上得來的質量都要細細的看一番，徹底杜絕了有些人想要濫竽充數的想法。

雖然天氣很熱，但部落當中準備充分，而且中午最熱的時候，也能夠在部落當中休息。

幾天忙下來，雖然都風塵僕僕的，但好在並沒有人倒下，至於宋軒想象中的中暑，除了幾個孩子有些堅持不住之外，其他人倒也沒太大的問題。

孩子們的身體素質相對來說要弱上許多，所以宋軒也是讓他們幹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甚至為了防止他們幹著幹著忘記了，隔上一段時間，還會強制性的讓他們去涼亭裡面喝口水喘口氣。

雖然水稻的收割十分重要，但這些孩子也是部落裡的未來，累倒在這兒可沒什麼好處。

這樣收割水稻，對於騰蛇部落的所有人來說，包括宋軒，都是一項全新的挑戰，好在之前插秧時，已經提前體驗過了長時間彎腰幹活，這一次適應的倒是比之前快多了。

畢竟當初水稻都種完了，還有不少人腰都直不起來，現在水稻割了一半，大部分人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第一天收割完的稻穀，已經被宋軒讓人運到了糧倉之中。

不過畢竟是剛晾曬完的，雖然已經非常幹了，但宋軒依舊沒讓人將頂給封起來，而且存放的時候也是分批放入的，不然直接堆在一起，其中的熱量太高的話，很容易就將最裡面的給“燒”壞了。

雖然收穫的稻子非常多，但糧窖數量也不少，部落裡面足足有九個，哪怕是一個存上兩千斤稻子也是綽綽有餘。

第一批稻子進庫，宋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管怎樣，已經開始有收穫了，雖然不多，只有千餘斤的樣子，但滿足明年的種植，已經完全沒了問題。

老天爺最近也比較給力，連著幾天都是豔陽高照，雖然收割的時候十分辛苦，但對於水稻的晾曬卻是最好的事情。

大家一邊被曬得夠嗆，一邊也都希望這樣的天氣能夠持續下去，不管接下來天氣有多麼惡劣，只要是在稻子收完之後發生，都是能夠接受的事情。

雖然水稻已經開始收回來了，但大家確實沒有時間能夠品嚐一番，眾人對此也十分眼饞，甚至有人割著割著都會摘下來幾粒放到嘴裡嘗一嘗。

和其他東西不同，水稻生的和熟的完全就是兩種東西，就更別說這種還帶著殼的了，完全沒辦法吃，不然也不至於即便是這一片有著不少的稻子，但這麼多部落一直都沒能找到吃法。

不過經過騰蛇部落這一弄，有心的部落應該也會嘗試一番，不過這樣兩眼抹黑的話，顯然想找到真正的使用方法也不容易。

要是真有人前來詢問宋軒也不準備隱藏，反正大部分部落應該也不會費這樣大力氣開展種植，而且即便是種下去了，對於騰蛇來說也不是什麼壞的事情，畢竟部落的氣候環境都不完全一樣。

到時候種子也能進行適當的交換，當然這都是以後的想法了，相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應該只有騰蛇部落會做這種事情，好在大家已經開始嚐到甜頭了，明年肯定會開展更大規模的行動。

有了今年的積累，騰蛇的糧食儲備終於是能滿足長時間大規模地幹活了，終於不用像今年那樣，一邊開墾一邊還要操心食物不夠的問題。

雖然只有百畝，但這已經是騰蛇部落今年能夠做到的極限，有了這些稻穀明年宋軒便能放心大膽的擴大種植規模了。

…………

“烏雲首領，您怎麼來了！”

看著面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烏雲，狼熾表現得十分謙卑，眼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了幾分恐懼。

顯然他對面前這人是知曉幾分的。

雖然並沒有得到回應，但隨後森林中出現的人群，也讓狼熾有些明白了。

幾百人的隊伍，自然不是前來和小小的狼部落進行聯絡的。

周圍因部落都不知道是狼部落一直都和烏羽之間有著聯絡，而他們所擁有的鹽巴也正是從烏羽部落交換來的，狼部落更像是烏羽部落放在南方的一個眼線，同時透過眼巴的交易來控制各個部落。

之前由於烏羽部落一直深陷和北方的戰爭，沒辦法抽出太多的人手，機緣巧合之下，吞併某個小部落之時，確實發現了距離不遠的狼熾眾人。

烏王見到被綁回烏羽部落的狼熾一行人，並沒有像對其他部落俘虜一樣，反而是給了狼熾不錯的待遇。

除了一些陶器之外，還讓他來負責鹽巴的交換。

幾十年前，鹽巴雖然稀缺，但卻是有好幾個部落能夠展開交換，但烏羽部落，最後將他們都吞併了，各個部落想要獲取鹽巴，一下子變得更加困難了起來，更別說騰蛇此時所處的南方了，

當時只有一個小部落能夠透過和北方部落的交換獲取一些鹽巴，交換過來之後自然是做個二道販子換給其他人，不過當時的要價卻比現在的狼部落要良心得多。

但自從狼部落去了一趟，很快便對進行這個小部落進行了吞併，這其中便是有著烏羽部落的推波助瀾，甚至直接派了一些人手過來。

當時的烏羽部落雖然強大，但也沒有現在的規模，全部落上下也只是四百餘人而已，而當時率領隊伍的正是烏雲，其殘忍的手段，讓狼熾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心驚膽寒。

去帶小部落，掌握鹽巴資源之後狼部落也進入了快速發展時期，從當時的四十人的小部落，現在也有了百餘人了，對於烏羽部落狼熾，更多的還是害怕。

此時見到這麼多人，一時間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在幹什麼，直到烏雲騎著馬將他撞開，這才緩過神來。

畢竟和烏羽部落進行了這麼多年的聯絡，這其中還是有幾個熟人的，見狼熾有些心不在焉，烏三也是直接上前給了狼熾一腳，這才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快步向前，給烏雲帶起了路。

狼部落的人竟然首領都如此謙卑更是嚇得不敢動了，分列在兩旁，將烏羽部落眾人給迎接了進去，小小的狼部落自然是沒辦法容納這麼多人的。

此時狼熾也是非常識趣的讓自己部落的人離開住所，將所有的屋子都讓給了烏羽部落中人。

他也已經大致猜到了烏雲此行所來的目的，但不管是幹什麼，哪怕是來參觀狼部落，自從他們踏入狼部落範圍之時，狼部落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狼部落了。

作為一個部落的首領，狼熾此時卻像俘虜，一般感覺雜活，趁著烏雲還沒。落座趕快將屋內收拾了一番

烏雲打量著狼熾遞過來的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就是騰蛇的陶器?”

“是！”

對於烏雲的詢問，狼熾回道。

每一年狼部落都會派人去烏羽部落換取鹽巴，對於各個部落的情況也會悉數告知，要不是騰蛇當時正好鑽了個空子，突然出現在交換大會之中，肯定也被狼部落將具體的位置通報上去了，畢竟有關狼部落和烏羽部落之間的關係，這周圍可沒人知道。

好歹第二年烏羽部落也是心急，沒有等來狼部落便匆忙派人前來攻打騰蛇部落，如果做好了準備的話，騰蛇肯定是要吃大虧的，就憑當時騰蛇部落的情況，當場覆滅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兩年每次騰蛇部落發生了什麼進展狼部落都會悉數上報上去，尤其是宋軒這邊各種比較難以理解的舉動。

而陶器作為一個本就非常稀罕的用品，在第一次換之後，狼熾便派人攜帶了一個前往了烏羽部落。

但狼熾同樣也有了私心，對於後面上了釉的陶碗，卻是偷偷扣壓了下來，此時被這支龐大的隊伍嚇得也忘了收了起來，倒是被烏雲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