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宮主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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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黑色火焰猛地飛了過來,狠狠砸在鳳元坤身上。
鳳元坤下意識拿衣袖一擋,火球落在衣袖上,被火紅色火光吞噬了。
他有些驚怒道:“你做什麼?這是唯一救你的辦法!”
闕殷冷笑一聲,“我做什麼?你當初讓我們的崽崽剛出生就修煉那帝炎決,害他九死一生受盡折磨,最後不堪忍受離家出走,你讓我們父子分離這麼久,你還好意思讓我的崽崽再去修煉那見鬼的東西!”
鳳元坤一提到這一點就有些慫,但他還是忍不住辯駁道:“可帝炎決是年齡越小修煉越能出奇效,他那麼小修煉,說不準就能返祖成丹鳳呢,血脈越純淨越能隱匿氣息,他身上有我們倆的血脈,一旦氣息洩露,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的,我只是……只是……”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長長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讓他有自保的能力,想讓他活得更久一點啊……”
闕殷閉上眼,沉沉一聲冷笑,“丹鳳……丹鳳……談何容易……”
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談何容易啊……”
鳳元坤沉默著,久久沒說話。
全身金羽者為丹鳳,為鳳凰至尊血脈,掌生死之火,當之無愧的火中帝王。
火鳳凰看似是鳳凰,卻也只是火鳳凰,羽毛之中一點金色都沒有。
他是成年才開始修煉的帝炎決,卻已經晚了,再無法返祖。
小時候受盡覬覦的視線,跌跌撞撞地長大,好不容易有了個崽崽,他想給他一個安穩的餘生,便迫他修煉了帝炎決。
雖艱苦難過,雖痛不欲生,但煉成之後隱匿自身氣息,絕無人再發現他的遺族身份。
哪知崽崽卻逃了。
他長嘆一聲,看向闕殷手腕上的印記。
魔炎劍,丹鳳走火入魔所化之火,丹鳳之羽所鑄之劍,也只有丹鳳才可吞噬。
他到哪再去找一隻丹鳳?
第52章
鳳元坤在內殿裡待了好一會才出來。
出了宮殿門的時候,謝危和司昆還守在那裡。
鳳元坤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謝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他沒忘記臨走前闕殷給他的那句警告。
“你若敢讓他修煉帝炎決,讓他參與魔炎劍的事,別怪我和你翻臉無情!”
“反噬的事,我自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無需你插手。”
鳳元坤狠狠地瞪了眼謝危,一甩袖,憤憤地走了。
謝危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半晌才道:“腦子有病!”
司昆:“……”
司昆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謝危瞥他,“怎麼?”
司昆若無其事的轉開眼,“……只是很少聽到你罵人。”
謝危“呵”了一聲,道:“因為他活該!”
他邁步向宮殿內走去,道:“你在這等會,我去看看他們談論得如何。”
他走入內殿,這裡的擺設一片狼藉,像是發生過一場極不和諧的打鬥,地面上火苗亂飛,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
謝危小小地抽了口氣,“這是……”
闕殷淡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眼角微微還有點紅,他語氣清淡道:“沒什麼,吵了一架。”
謝危不太敢問吵了什麼,畢竟這是長輩的事情,他不太好插手。
他問起了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商量得如何?有解決辦法嗎?”
闕殷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都讓你別操心了,他會幫我解決九轉血煉訣的事,還有最後一點反噬比較麻煩,到時用你的一片金羽就可解決了。”
謝危鬆出口氣,笑道:“有辦法就好,什麼時候要我的羽毛?”
闕殷一眯眼,“等他走了之後吧,取金羽動靜有點大,我怕被他發現你的氣息。”
謝危一笑,“好。”
闕殷上下打量他一眼,忽地道:“你要去找閻初輪?”
謝危怔了怔,也沒隱瞞,理直氣壯道:“對,我要去給爹報仇!”
闕殷輕笑出聲,“別這麼緊張,我又沒不讓你去,只是找到他後先不要輕舉妄動。”
謝危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他。
闕殷道:“事情大致怎麼回事,我心裡差不多知道,不出意外就是血神宗搞出來的事,這一宗精通於血煉之術,能把血煉訣修煉到九轉我也不是太意外,但剛剛出了那五個黑衣人的事,宗門裡必定嚴防死守,我們的實力雖然比他們強,但若他們強行銷燬,我們去了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資訊。”
謝危道:“爹有辦法?”
闕殷微微一笑,“不會讓你等太久,先去找人吧。”
謝危:“???”
謝危一臉疑惑的出去了。
出了宮殿門,司昆早已等候已久了,抬眼朝他看來,“如何?”
謝危“唔”了一聲,道:“爹的傷不太要緊,但他不讓我輕舉妄動,要我等他訊息。”
司昆:“???”
謝危嘆氣,“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可能另有安排吧,我們還是先去找人。”
他頓了頓,又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仙門並無什麼關係,你其實沒必要跟著我到處跑。”
司昆神色凝肅,“仙門之中這幾日不乏滅門慘案,我懷疑和這件事有關。”
兩人對視一眼,一瞬間達成共識。
謝危一笑,“那就一起吧。”
合歡宮有專門蒐集訊息處理訊息的地方,叫藏閱樓。
謝危跑去樓裡,要師兄師姐們要了一大堆關於閻初輪的訊息,和司昆一起研究。
“他的身世還挺慘?”
謝危看著眼前的玉簡,一字一句複述著裡面的內容。
“小時候是血神宗的雜役弟子,經常被人欺負,到十五歲一直是練氣一層,在即將被趕下山的時候被他師父血清子收養了,三年後築基,十年後金丹,五十年後元嬰,七十年後化神,他如今才二百五十多歲就已經合體了,算是很天才了。”
謝危眨了眨眼,“這麼說,他師父對他還是挺好的。”
“不一定,”司昆指了指他手中的另一份玉簡,“這上面有說,他每次從他師父那出來臉色都很蒼白,像是失血過多,很多人說他師父虐待他,但據我所知,血神宗主修的就是煉血之術,一些術法不乏會讓體內鮮血精煉濃縮,經常會有失血之象,但等恢復之後修為都會大漲。”
謝危“唔”了一聲,道:“他對他師父態度如何?”
“恭敬有加,親近不足。”司昆把玉簡扔給他,道,“之前青帝學宮面對各大門派招收學子,他師父推舉他去,他以化神修為在學宮進修兩年,晉階合體後回來,公開叛出師門,欲拜師於魔主。”
謝危接過玉簡查探起來,半晌,若有所思道:“血清子在收下他的短短兩百年,從一個金丹期的邊緣長老一舉晉階化神,進入血神宗的權力中心,直至閻初輪晉階合體後才拋棄了他。”
他抬頭看向司昆,“你有什麼推測?”
“聽上去很像徒弟修為高了之後忘恩負義拋棄原來的師父。”司昆這麼說著,卻是一搖頭,“但我不這麼想,這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謝危微微一笑,“正好,我也這麼覺得,你別忘了,閻初輪身上有九轉血煉訣的印記。”
他是遠古遺族,還是個修煉到九轉的遠古遺族,正常情況他早該變成一具傀儡了,但他非但神智清明,修為還不錯。
這和他師父應該有所聯絡。
兩人又在藏閱裡待了好半晌,把血神宗明面上的資料查得都差不多了,對宗門裡修為高的那一撮人都有了點基本認知。
而此時此刻,鳳元坤正在滿合歡宮亂轉。
他剛和闕殷吵了一架,心情不太好,要去除九轉血煉訣的印記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暫時沒法動手,他便在外面隨意晃盪了。
他有很多年沒來合歡宮了。
他和闕殷感情最好的時候,就是在初相識那會,崽崽還沒誕生的時候。
那時合歡宮還只是一個二流門派,因為闕殷容貌出色,被當時的魔主看上,給合歡宮施加了很多壓力,力圖威逼利誘讓闕殷就範。
闕殷那會還沒到大乘,本來以他的天賦是無需雙修的,繼續修煉下去順順當當就能到大乘,但當時合歡宮風雨飄搖,他卡在瓶頸急需突破解決合歡宮危局,便找上了鳳元坤。
當時闕殷一步一踏,步步生蓮,就這麼在妖王宮眾妖環伺中旁若無人的走到鳳元坤面前,手指一伸抬起他下巴,挑眉一笑,“小鳥兒,我見你容貌不錯,和我雙修如何?”
鳳元坤大概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了。
明明闕殷是合體,鳳元坤是大乘,闕殷只是一個二流門派的宮主,鳳元坤還是妖王,但闕殷當時那居高臨下彷彿掌控一切的氣場一瞬間就讓鳳元坤迷戀上了。
他心甘情願為他臣服。
直至後來,崽崽出生,闕殷晉階大乘,屠滅魔主,收整魔門,也得到了魔主的那柄魔炎劍。
那一夜,魔門不服,齊齊來犯,闕殷一人力戰眾魔,魔炎劍的火焰燃燒了整整一夜,魔門血流成河,來犯門派全部被屠。
那一夜,鳳元坤聽聞訊息,不遠萬里來到合歡宮,拼盡全力才把闕殷從魔炎劍的反噬裡救了回來。
那一夜,備受折磨痛不欲生的崽崽帶著滿身鮮血逃了。
自那之後,就是持續到如今四百多年的對峙。
那一次也是他最後一次來合歡宮了。
鳳元坤長長嘆了口氣,想起那風雨交加的一夜,忍不住心裡一悸。
闕殷其實當時說過不讓崽崽修習帝炎決的,那功法就算成年再修煉也是有風險的,更何況是剛出生的崽崽。
原以為有他護法,再艱難困苦也不會有危險,哪知闕殷突然被反噬重傷,他匆忙去救,那一夜走得太急沒安排好,崽崽怕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後來偶然間感受到過崽崽的氣息,他甚至以為崽崽已經死了。
也怨不得闕殷怪他。
如果沒有修煉帝炎決,就不會有後邊那麼多事了。
或者,等一切穩定之後再去修煉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