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項胤沒有猶豫,接過江燦陽的手機,便轉身出去接聽。

顧芯芯微微偏頭,看著男人出去接電話的背影,挑了挑眉梢,眼神微妙不明。

剛剛出去電話聯絡醫院的厲澤,緩步走了進來,通知大家道:

“不用擔心,醫院那邊已經派救護車趕過來,柔柔很快就能夠接受治療。”

江燦陽一臉惆悵地望著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不醒的蘇柔,“柔姐,你聽到沒?你的腳馬上就能接受治療了,會沒事的!”

然而,蘇柔卻並沒有一丁點反應……

馬場的醫生過去掐了掐蘇柔的人中,這才讓她蹙了蹙眉,醒了過來。

蘇柔雖醒了,卻仍是一臉虛弱又絕望的表情,生無可戀道:“我的腳都廢了,你們還救我做什麼?就讓我這樣死了吧……”

見她如此,江燦陽很發愁,“柔姐,你別這樣,我姐姐她跟你那麼要好,你這樣消極,她也會傷心的!”

聽江燦陽提到他的姐姐,蘇柔的眼神才有些觸動,又自嘲地嘆了一口氣,“也就只有弦月會這麼在意我了。”

江燦陽語氣肯定道:“柔姐,我們大家也都很關心你啊!厲澤哥,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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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澤淡淡點了下頭,淺笑道:“是啊柔柔,你心態放寬,先好好接受治療,等傷好了再去找最專業復健老師做訓練,我們相信你依然會是最優秀的芭蕾舞蹈演員。”

江燦陽在旁點頭如搗蒜,“對,厲澤哥說得沒錯!”

蘇柔卻還是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阿澤,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剛剛醫生都說我這傷是不可能恢復到原來那麼靈活的了。”

“……”

厲澤無奈苦笑,她這樣油鹽不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時,鄭吏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蘇小姐,撤資的事情,我家少主經過重新考慮決定暫且延期一段時間,要看蘇氏下個季度的財報情況再作定奪。你現在先安心治療腳上的傷,不要有其他的心理負擔。”

聽到這個訊息,蘇柔頹廢的表情上總算有了一點精氣神,“真的嗎?”

鄭吏嚴謹地點頭,“是的,少主已經吩咐我通知下去。”

蘇柔這才算是被安慰到了,臉上重新有了希望,感動地紅著眼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項胤心裡還是有我這個朋友的!鄭吏,替我去謝謝項胤,告訴他,下個季度的財報我們蘇家一名不會讓他再失望的!”

“好,我會的。”

交代完少主吩咐的事情,鄭吏便轉過身掃視了一圈,最後眼神落在了站在那最不起眼角落裡的顧芯芯身上,向她走了過去,恭敬道:

“少夫人,你跟我走吧,少主讓我先送你和左小姐下山回家。”

顧芯芯看著鄭吏,平靜地問,“那他呢?”

“少主目前還在通電話,因為受人所託,少主等一下需要留在這裡陪著蘇小姐,等蘇小姐的傷得到妥善治療再回去,說讓少夫人你不必等他。”

還在通電話?

和他的白月光煲電話粥麼?

顧芯芯心中明瞭,大叔受誰之託顯而易見,一定是剛剛打來電話的江弦月。

撤資蘇家的事情改為延期觀察,也是看在江弦月的面子上無疑了。

合情合理,毫不意外。

顧芯芯想了想,對鄭吏道:“嗯,我會跟你走,但要稍等一下。”

稍等一下?鄭吏一臉不解,“少夫人是要等什麼?”

顧芯芯神色平和,淡淡開口道:“等我和蘇小姐做個了結之後。”

鄭吏更加不解,眉頭擰起,有種不祥的預感,正要詳問,顧芯芯便已經走向了受傷半躺在床上的蘇柔……

顧芯芯剛走到附近,江燦陽就站起身,防備地擋在了她面前,不讓她再靠近蘇柔,質問道:“你想對柔姐做什麼?”

顧芯芯一臉和氣,語調帶著幾分歉意,“蘇小姐的摔倒,不能說是因我而起,但也不能說和我毫無關係。到底是因為我這個人太小肚雞腸,不肯幫忙她放風箏,才導致她今天跌倒摔壞了腳,所以這件事,我應該對她負責。”

江燦陽一聽顧芯芯是過來承認錯誤的,警惕神色一鬆,馬上就卸下了防備,懊惱地蹙了蹙眉,“咳、其實你也不用自責,我知道這件事跟你關係不大!”

確實是關係不大,當時他都注意過了,蘇柔摔倒的時候,顧芯芯和左顏正在遠處放風箏,不關她們兩個的事!

而且昨天蘇柔姐確實對顧芯芯做過一些不好的行為,今天顧芯芯不願意幫柔姐放風箏,也是有情可原的。

然而,蘇柔聽到江燦陽那麼說,當時在心裡暗罵他是豬隊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芯芯這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另有目的,不得不防啊!

思及此,蘇柔便故意誇大了臉上的痛苦感,陰陽怪氣地說道:“芯芯,還是算了,我的傷不需要你負責,你不願意幫我放風箏那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會怪你,只怪我自己倒黴就是了……”

顧芯芯繞過了江燦陽,走到床邊看著蘇柔痛苦的樣子,堅持道:“不,我一定得負責。”

蘇柔蹙了蹙眉,防備地看著顧芯芯,一副弱勢被逼無奈的可憐模樣,“我都說不用你負責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不依不饒?芯芯,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呢?”

顧芯芯一臉老實巴交,真誠友善地對她微笑,“蘇小姐別緊張,我只是想補償你,你願意接受我的補償嗎?”

蘇柔的眼底盡是不屑,臉上卻不忘作出悲憤又絕望的神色,掛著哭腔哽咽道:

“補償?事到如今,你能補償我什麼?能讓我的腳恢復如初嗎?如果不能,一切外在的補償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算了吧!”

“能。”

顧芯芯輕輕鬆鬆道出口的一個字,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

匪夷所思,饒有興味,懷疑又覺得很可笑。

她說她能?

那馬場的醫生也充滿歧義地看向了顧芯芯……

蘇柔如同聽到了一個根本不好笑的笑話,還有一種被人當成傻子忽悠的不爽感,她十分委屈地哭著道:“醫生都說我的韌帶斷了,手術之後都不能恢復如初了!芯芯,你卻說你能讓我的腳恢復如初,你怎麼讓我的腳恢復如初?我看你這分明就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