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對家裡的另一個女兒做什麼,她這個當後媽的得做到一千分別人才能給她打九十九分。

她不是沒有過怨言,可是每次想到丈夫,就默默的把所有的苦水都嚥了回去。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付出的一些,到頭來居然成為了罪人?

為什麼?

錢婉華就這樣暈厥了過去。

等到蘇議城發現的時候,她臉頰上的眼淚甚至還沒有幹。

蘇議城前半輩子也算是天之驕子,只可惜自從他的父親去世,蘇家深受打擊之後,他也跟著一蹶不振。

他有心想要帶領蘇家恢復從前的光彩,可他一向不精通經商。

在公司裡,也只能是艱難維持著現狀。

就這樣還要提防著被人算計。

聽到錢婉華進了醫院的訊息,已經是一週之後,蘇音已經和工作室敲定了要和粉絲見面的日程,她正精心準備著給粉絲的見面禮。

丁姐跟她彙報訊息的時候,蘇音正在包裝禮物的手一頓。

“……有說是什麼病嗎?”

“聽說是腦梗,耽誤的時間有點長,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蘇音沉默了許久,才應了丁姐一聲,許是看出她的情緒不好,她並沒有出聲打擾。

說到底也是她的母親,她想去看看。

“如果你想去看一下她的話也可以,不過得有江先生陪著你。”

丁佳很是冷靜的說道,“現在外面這麼多人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你不能不考慮到以後的演繹生涯。”

像蘇音這樣自帶腥風血雨體質的,其實丁佳並不很樂意帶這樣的藝人。

可是江烈陽既然出口了,她就沒有不來的道理。

蘇音苦澀一笑,“放心吧丁姐,我不會自找麻煩的,就算要去也會選個沒人的時間。”

而另一邊,餘珂約出來了蘇綰綰,她們在一家偏遠的咖啡廳見面了。

“你確定她會去嗎?”餘珂出了一個咖啡,並不是很信任面前這個女人,畢竟她不算太聰明,多次折在了蘇音的手裡。

“我很確定。

她這輩子最渴望得到錢婉華的愛了,現在她的親生母親都倒在了醫院裡。

如果她不來探視的話,我們也有的是機會寫新聞。”

總之蘇音出現的話,他們有新聞可寫,蘇音不出現的話,他們更可以給她貼上一個不孝女的標籤。

想到蘇音被別人唾沫星子淹死的那樣子,她不由的露出一個陰狠算計的笑。

餘珂默默的低下頭,沒有和麵前這女人對視,如果半個月以前讓她認眼前這人是蘇綰綰的話,她必定不會相信的。

她沒有想到,只是這十幾天的時間裡,蘇綰綰就變成了另一副樣子,先前臉上好歹有些肉,現在瘦的滿臉刻薄相。

再加上她的家裡連連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整個人也受到了牽連,更是從內裡散發出陰暗氣息。

餘珂想好了,只再和她聯手打壓蘇音這一回。

絕對不能和她這樣處於崩潰邊緣的蠢人深交,免得把自己拖下水的。

“好,既然都已經確定了,那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小心蘇音起了疑心。”

聽到餘珂這麼說,蘇綰綰很是不屑。

“膽小鬼,她算是什麼東西,你看她現在身邊不帶著人她敢出門嗎?

呵,總有一天會讓我抓住機會的,蘇音等著吧,下一次出現在她臉上的一定會是硫酸!”

她的語氣格外的陰狠可怕,餘珂聽著都很不舒服。

“你就算要動手也不能選擇現在,她身邊隨時帶著人,你又怎麼能保證你能夠安然脫身?

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的話,那我肯定不能和你合作的。”

聽到你會這麼說,蘇綰綰立刻抬起了頭,大聲嚷嚷了起來,“什麼?你想單方面毀約?”

餘珂覺得很是丟臉,咖啡館裡還有其他客人呢,聽到這動靜都有些不滿的看了過來。

“安靜!你能不能小聲一點,我說了,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行為。你難道不想報復蘇音了嗎?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連靠近蘇音的身都別想,更別說找她報仇了!”

蘇綰綰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我想報仇,我沒有一刻不想報仇,我恨不得拿刀劃爛她的臉,我也要讓她嚐嚐我現在遭受的痛苦。”

她咬牙切齒,而餘珂則滿意的笑了,她需要的是一個能控制住的人,而不是一條隨時會咬人的瘋狗。

“你只要能夠控制住你自己,相信我,我一定會讓蘇音比現在的你還要痛苦萬分。”

“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嗎?”蘇綰綰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現在所有的念頭都只有“毀了蘇音”一條。

如果不能眼睜睜看著蘇音從巔峰墮入低谷,她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了。

“咱們且等著看吧。”

江烈陽一下班就去蘇音的工作室接人了,看到她明顯低落的樣子,他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即使錢婉華對蘇音再怎麼不好,可歸根結底也是她的母親。

蘇音早就已經和她斷絕了關係,但是感情不是那麼容易斷的一乾二淨的。

等握到江烈陽的手時,蘇音才覺得回過神來。

“你已經知道訊息了,對不對?”

“丁佳在通知你之前就已經和我說過了。”

江烈陽摩挲著蘇音的手心,如果沒有他的點頭,丁佳也不敢把這訊息傳到蘇音的耳朵裡。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好累啊,烈陽,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看她,我覺得他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媽媽。

可是為什麼我心裡還會這麼難過呢?”

蘇音捂著眼睛哭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是自己非得經歷這一切。

“難道是因為我很壞嗎?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呢?”

江烈陽很是心疼地把蘇音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即使作惡的是父母,可承受痛苦的一直都是孩子。

無論過去多少年,由親生父母造成的傷口也不能癒合。

“不是你的錯,都跟你無關。

你想去見她一面也是情理之中,她那樣對你是她的問題,她選擇走上了另一條路。”

如果可以的話,江烈陽希望蘇音能跟從前的一切都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