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林也不知道是真的傷到了身體還是咋的,從妹妹和妹夫送自己到了衛生所的時候,他就放下心來。

然後,昨天晚上喝的酒還沒完全醒了!

現在到了衛生所,他就直接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甚至,還打起了胡嚕。

這讓原本心煩意亂的程寶樂,見了,不由後槽牙有些發癢。

然後一個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程寶林的身上。

“怎麼了,怎麼了?

寶樂,發生了什麼事?”

程寶林被打了一個激靈,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捂著自己被打的地方,大聲的問道。

“行了,沒事你還躺在這裡幹嘛?”

程寶樂沒好氣的對著程寶林瞪了一眼,然後也不再管他,扭頭出去。

“哎哎……嘶,我哪沒事了?

我這肚子還好疼呢,寶樂,寶樂,你等等我啊!”

程寶林見程寶樂生氣,急忙追了上去。

只是,行動之間,扯到自己剛才被田知青踢到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的。

可惜,別人哪裡知道他還痛,特別是譚燕東,看他行動這麼利索的模樣,也是氣的要命。

虧他還以為他受了重傷,看樣子,之前都是裝的。

不過是想訛田寶珠,卻沒想到,沒訛到罷了!

要是程寶林鎮真把田寶珠給訛到了,他倒還沒這麼生氣。

可現在,譚燕東只覺得心裡頭堵得慌。

看來,寶樂的這個大哥,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莽夫。

恐怕,以後少不得要拖後腿也說不準。

就連寶樂,想到今天她跑到田寶珠家門口的那番潑婦模樣,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以前在他眼裡,千好萬好的程寶樂,居然也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又或者說,程寶樂一直在他面前是裝的?

如今他們結了婚,她就不準備在他面前裝了?

想到這,譚燕東一言難盡,覺得自己被燕啄了眼。

那邊田寶珠關好門,見小謝黑著臉的模樣,不由的心中一暖。

這孩子,是在擔心自己呢!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再怎麼說,程寶林的爹也是大隊長。

雖然我踢了他一腳,不過是皮肉之苦,沒傷到裡面。”

聽到她這番話,謝重卻是低下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坐下後,原本噴香的紅燒肉,吃進嘴裡,謝重好像也覺得沒之前那麼好吃了。

等他吃完飯,幫著田寶珠把碗洗了,又把廚房間給擦的乾乾淨淨,然後才離開。

田寶珠看了一眼廚房,忍不住想給小謝點個贊。

謝重出了田寶珠的院子後,在回去的路上,抬頭朝大隊長家的方向瞧了一眼。

送走謝重,田寶珠癱坐在椅子上,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

第一點,空間絕對不能就這麼浪費著。

所以,買豬仔的事,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

畢竟,現在的豬都是進口的白條豬。

這種豬,都是上面撥下來,讓村子裡的人養任務豬用的。

每個村,每年都不夠分的。

所以,田寶珠想要白條豬的話,應該有挺大的難度。

當然,也有些村子裡,自己想了辦法,用這種白條豬,跟本地的黑豬一起,產下的豬仔,應該是有賣的。

這樣子混雜生下來的豬,到底是白豬還是黑豬,那就只有抽盲盒了!

當然,這樣的豬仔,相對來說,也要好養活一些。

想到這,田寶珠忍不住有些頭疼。

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跟這些賣豬仔的人拉上關係?

不過,豬仔的事一時半會的功夫弄不好。

倒是雞鴨,可以先置辦起來。

現在每家每戶都只能按人頭養,一戶不能超過三隻。

之前在知青點,也是有養了雞的。

當然,那幾只雞是用來下蛋的。

雖然田寶珠這些年下來,只見過,沒吃過。

所以,再加上,如今的她,又不缺雞蛋這玩意。

可自己總要為自己吃的雞蛋,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嘛!

程寶樂和程寶林一前一後的回家,程愛文就聽到兒女說了被田寶珠打了的事。

程愛文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可惜,現在這季節,都不能好好的整治那臭丫頭。

不過,自己身為大隊長,想要教訓她一個小姑娘,不怕沒機會。

“燕東呢?”

程愛文很快就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皺著眉頭看了眼前的兒女一眼,然後問道。

“啊,燕東哥哥。”

程寶樂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光顧著自己生氣,忘記了譚燕東了!

連忙轉身出去,在院門口就碰到了譚燕東。

“燕東哥哥,剛才我是氣糊塗了,你可別生我氣呀!”

程寶樂對著譚燕東撒嬌道,只是,往常她這般的話,譚燕東早就輕聲細語的哄她來了。

而如今,譚燕東只是點了點頭,臉色絲毫沒有波動。

“爹,我想著,過兩天,帶著寶樂去看一下我父母。”

這麼說的時候,譚燕東的神色有一些些的落寞。

畢竟,爸媽把他養的這麼大,可他娶妻這般大的事,爸媽卻沒有來參加。

也不知道,他媽得有多傷心呢!

等他把寶樂帶回家,給她好好的敬茶才行。

“阿嚏,阿嚏!”

於夢麗連打了兩個噴嚏,心裡不由的嘟囔。

看樣子,這天是真的冷下來了,自己得多穿件衣服才行。

想到衣服,摸了摸如今穿在身上的這件家中唯一沒有打過補丁的衣服,撇了撇嘴,朝自家隔壁的院子瞅了一眼。

算算日子,按往年的常例,寶珠那丫頭應該已經把過冬的衣服給她做好了才對。

只是,這天都已經冷下來了,包裹卻還沒到,實在是不應該呀?

“媽,你瞅隔壁幹啥呀?”

譚君茹從房間裡出來,就到於夢麗朝隔壁的院子直楞楞的瞧著,忍不住好奇的上前問道。

問完,又不等於夢麗回話,嘟囔道。

“田寶珠真是的,這天都冷了,她居然都沒有給我寄手套來。

我這上下班,都凍著手呢!”

說到這,譚君茹很是有些不高興。

從小到大,田寶珠就一直哄著她,讓她幫忙在她哥面前說好話來著。

每年冬夏兩季,還給她媽做一身衣服,給她爸買好酒,給她做夏季的布拉吉,冬季的圍巾和手套。

因為每年都送的關係,在譚君茹看來,自己拿的很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