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的腿有些發抖,也不知是不是坐久了的緣故,水淼淼突然不想回紅雨軒了。

可不回去,不就是明擺著告訴童荌這中間有事嗎!

水淼淼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去。

路過牆上那幅畫。

“想試一試紫瞳嗎?”

童荌見狀問道。

這幅畫是有別的門道嗎,水淼淼很快就明白了童荌的意思,她也好奇,便運起紫瞳,望向畫。

雙眼上的紫霧加深了顏色。

小女孩消失不見,一個紅衣女子笑盈盈的從畫裡走了出來,張揚的笑著,“童儀姝?”

水淼淼下意識的出聲道。

“一眼就認出來了!”童荌看了眼水淼淼,望著畫上的紅衣女子,“看來你因該與我孫女相熟,為了讓這畫動起來,我費了點心思,想著當這次的生辰禮物送給她。”

“你若見到了她,可千萬不要告訴她。”

“童,不是,銷骨夫人是您孫女?”水淼淼還沒從吃驚中恢復,這都是些什麼孽緣啊!

童荌談及童儀姝時,像一個真正的慈祥和藹的人,若自己沒有頂著一雙紫眼睛的話。

水淼淼發誓她這一輩子,真的不想跟姓童的在扯上半點關係了。

一個害自己被庹炎君纏上,一個害的自己,還不知回了紅雨軒該如何胡扯????????????

“你收著點,三水該回來了!”

“呵。”

雋器師冷笑,他砸亂了童噯送來給水淼淼的所有東西。

他最近天天跟燃骨香住同一屋簷下,本就弄的神經有些衰弱,老覺得童荌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現在她又命童噯明目張膽的踏進紅雨軒,雋器師他忍不了,他爆發了,就算感覺到有人靠近紅雨軒,雋器師也沒有要藏起來的感覺。

他的性子能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這般小刀子揦肉的噁心人。

最後還是符令君硬把他塞入裡間的。

“符,符令君,我回來了。”

水淼淼低著頭擋著眼睛。

符令君一時沒注意,畢竟滿屋破碎的東西都還沒來得急收拾。

“那什麼,剛才實驗符,炸了來著,還有童掌事人送來的東西,你別”

“什麼!童荌派人過來了!”

水淼淼一個沒忍住,抬起了頭,紫色的瞳孔實在太惹人注意了。

符令君瞳孔收縮,手緊握著把手。

紫瞳!

這是他怕的,他的符,對八重以上的紫瞳來說就有點危險了。

索性童荌還並沒有這麼高深的能力。

合歡宗裡也沒有。

童荌將紫瞳教給三水是何意?

來不及深思,符令君就感覺一旁有風颳過。

隱著身的雋器師,衝了出來。

在他的想法裡很簡單,水淼淼學了紫瞳,就是來對付他的。

感覺脖子被什麼捏住,水淼淼整個人騰空了起來,被按到了牆上。

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水淼淼奮力掙扎著。

符令君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

喊雋器師住手,那就是赤裸裸的暴露了他。

符令君突然明白了童荌的完整計策,只要三水出事,無論是死還是失蹤,她便能篤定自己這藏著事,順便也有了藉口。

不過猶豫了幾秒。

水淼淼已經面色鐵青,不指望符令君能開口救自己了。

水淼淼閉著眼,奮力一博,一把拽下了雋器師身上的符。

顯露出身形的雋器師愣了一下,下意識將水淼淼甩開,望向符令君。

撞到牆上又滑落在地的水淼淼咳嗽了起來,手裡握著的符,明晃晃的刺眼。

符令君看的分明,她沒有猶豫,是一把就拽下了符。

她看的見!怎麼可能!她紫瞳八重了嗎!

或許說,童荌交給了她旁的什麼,童荌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殺了她,沒意見吧。”

雋器師抽出劍,問著,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讓符令君回答的意思,他走向水淼淼。

“有病啊!”

水淼淼抓起一旁掉落的花瓶,砸向了雋器師。

“你發什麼瘋!繼續躲著不好嗎!裝糊塗不會裝啊!”

水淼淼一連串的怒罵,說暈了在場的兩人,其實嚴謹點是一人,符令君在水淼淼拽下符的那一刻,就已經宕機了,不然不會看著雋器師抽劍不管的。

“你才有病呢!”

雋器師愣了一下,開始和水淼淼對罵起來,“你個童荌的走狗,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找死是不是!”

“你已經想殺我了!”

“對哦,我是要殺你的,跟你費什麼話!”

“我就說你是個白痴!你殺了我,童荌就什麼都知道了!”

“你還拿童荌威脅我!殺了你我看誰跟童荌告密!童荌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你都跟童荌說了什麼,枉我對你這麼好!”

“好?你是不是對好有誤解!”水淼淼瞪著雋器師,吃力的坐了起來,“拿茶燙我、打我膝蓋、玩我頭髮,你管這些叫好!”

“等等!”符令君突然喊道,看向水淼淼,“你早知道了?”

水淼淼捂著嘴,怎一不小心就給說落了呢。

“算,算是吧,但我什麼都沒跟童荌說,真的,我發誓。”

水淼淼舉著手懇求的眨著眼睛。

“請相信我。”

“她早知道了?”雋器師後知後覺的道:“相信個頭!她定是在乍我們!”

“啊啊啊!”水淼淼尖叫著,“你就不能安靜點,好好聽你哥說話嗎!在說了是我想發現的嗎!”

水淼淼心累的喊著:“什麼破符,心眼都能看穿!還有你要是不整我,我會用心眼嗎!就你這樣的莽撞!十個符令君都收拾不了你的爛攤子!”

‘撲哧。’

符令君沒有忍住,三水的話與神情,太像母親以往訓雋器師的樣子了,沒看到雋器師已經下意識的縮起了肩嗎?

“我。”

被符令君一笑,打斷了情緒,水淼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反正紅雨軒的事我什麼都沒跟童荌說,你們愛信不信,真是的,裝什麼都看不見太難了,早知道,我就直接說了。”

咳出血來,水淼淼擦著自己的嘴角。

她真是太難了,一邊要瞞著符令君,一邊還要瞞著童荌。

“你,去拿藥。”

“哥!”雋器師實在不解符令君的做法,“你這就相信她了!”

“不相信又能如何,你殺了她,童荌照樣能知道,順便還能借題發揮,去拿藥。”

“哼。”雋器師忿忿不平的扔下劍,去找藥。

符令君控制著輪椅向水淼淼走去,“你哪句,心眼是什麼意思?”